第11章
蘭貴人的侍婢走過去,要抱起小皇子,這孩子卻拳打腳踢,又哭又鬧。 “十一!” 周鯉身形有些虛晃,手臂還在不停地淌血,頭也開始發(fā)暈。蕭承鈐連忙上前扶住他。結(jié)果還沒走到周鯉跟前,蕭承鈐自己就腿上一軟,倒在了地上。 “快召太醫(yī)!太子殿下暈倒了!” 大殿上亂糟糟一片,血污四濺,這場宴會看來是不能善終了。 周鯉已經(jīng)記不清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頭越來越暈,不知何時便失去了意識。 第07章 丟一下列祖列宗的臉 周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早上,鼻息間縈繞著一股濃厚的草藥味,他不禁皺了皺眉。 “十一,哎呀你可算醒了?!?/br> 聽見熟悉的聲音,周鯉恢復(fù)了清醒,原來已經(jīng)被橫著送回家了。 “娘?!?/br> “輕點,你這手才剛上了藥?!?/br> 蕭文瑜把他輕輕扶起來,理了理他亂糟糟的頭發(fā),眼里滿是心疼。 能不心疼嗎?手臂上那么長一個口子,都能見著骨頭了,兒子疼得一腦門冷汗,比她自己挨這一下還難受。 “娘,太子殿下呢?” 他昏過去的時候,隱約聽見有人說蕭承鈐也暈倒了。難道也受傷了? 蕭文瑜嘆了口氣,給他端來熱騰騰的小米粥,“太子殿下沒事,大概是一時心急,暈過去了,沒受傷,這會兒應(yīng)該早醒了?!?/br> 周鯉懸著的心放下來了一些,想到蕭承鈐是為自己急的,他居然隱約有種得意,但又不好得表露出來。 “我去看看他?!焙攘酥啵瑴喩砼笱蟮?。周鯉掀開被子打算下床。 蕭文瑜一把按住他,“宮里那么多人伺候著,你去干什么?” “娘,我就去看一眼,馬上回來?!?/br> 周鯉迅速穿了衣裳,不顧蕭文瑜的反對,匆匆出了周府,騎馬往皇宮方向奔去。天還早,只蒙蒙亮,街上已經(jīng)陸續(xù)聚起了做生意的人。周鯉恰巧經(jīng)過素日愛去的那家包子鋪,順手買了幾個揣在懷里。 到了東宮,還未進門,便遇見蕭承鈐的貼身太監(jiān)松脂。 “周大人,您怎么來了?” 周鯉沒回答,只問,“公公,殿下呢?” “殿下在房內(nèi),大人有何事……” 沒等松脂說完,周鯉已經(jīng)往里間走去。 “殿下,我是周鯉?!?/br> “進來吧。” 周鯉走進去,發(fā)現(xiàn)蕭承鈐居然難得地還沒有起,平時這個點他已經(jīng)梳洗好,準備晨課了。 “太傅大人念我身子不適,放了我一日的假?!笔挸锈j坐起來,長發(fā)如水瀑一般輕輕揚起,披散在肩后。衣裳也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腰間隨意打了個活結(jié),露出胸口一片光潔的肌膚。 “我還是等陛下更了衣再來。”周鯉轉(zhuǎn)身想走。 “過來?!笔挸锈j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他沖周鯉招招手,周鯉就走過去。 “傷勢如何?” “已經(jīng)無礙了?!?/br> “讓我看看?!?/br> 周鯉沒動,蕭承鈐便拉起他的手,掀開袖子,露出滲血的白紗布。 周鯉自己沒什么感覺,大概是一路騎馬過來,傷口又有些開裂。蕭承鈐卻皺起眉頭,責(zé)怪似的,“還說無礙?” 周鯉笑了笑,放下袖子,“這傷口只是看著嚇人,沒傷到筋骨,勞殿下掛念了。” “我這恰好有些藥,你一并拿去吧。這幾日好好養(yǎng)傷,不必來當(dāng)值了。”蕭承鈐說著,瞟到他另一只手上拎著的紙包,“你拿著什么?” 周鯉把紙包打開,食物的香氣溢出來,引得他自己都有些饞,“我小時候總?cè)サ囊患野愉?,碰巧路過,就想給殿下帶幾個嘗嘗,還熱乎著?!?/br> 蕭承鈐拿起了一個,咬了一口,鮮嫩的rou汁流出來,“好吃?!?/br> “殿下喜歡嗎?” “喜歡。” “以后殿下想吃什么了,盡管吩咐,我都給你帶進來。” 蕭承鈐笑得眉眼彎彎,點了點頭。 “對了殿下,你昨日所穿的衣物可還在?” “應(yīng)該是被松脂送下去洗了,怎么了?” “我昨日聞見殿下身上一股淡香,不似平日的味道,那幾只獵犬忽然沖殿下發(fā)狂,我擔(dān)心和那香氣有關(guān)?!敝荃幟嫔氐?。 “竟有這種事?!笔挸锈j皺起眉,朝門口喚道,“松脂?!?/br> “殿下。” “昨日換下的衣物可還在?” “在的,正準備送去洗?!?/br> “拿回來,再把裴太醫(yī)請來,就說我身體不適?!?/br> “是?!?/br> 不一會,裴太醫(yī)便匆匆趕來了。驗了那衣裳,發(fā)覺確有不對,那股香氣果然如周鯉所說,是一種刺激犬類血性的藥劑。宴會上人多眼雜,不時有刮蹭,也不知何時染上的。 怪不得那幾只狗進來沒一會兒就要追著蕭承鈐咬。 蕭承鈐也沒多驚訝,送走裴太醫(yī),便遣人燒了那幾塊布。 “此次未能及時察覺危險,是臣失職,望殿下責(zé)罰?!敝荃幋故住?/br> “與你無關(guān)?!笔挸锈j看著他的發(fā)旋,眼神柔和下來,“這種事以后還會有不知多少,你要早些習(xí)慣。” 這話聽得周鯉有些心酸,但也只能點點頭。 “皇兄!” 門口忽然傳來孩童奶聲奶氣的聲音。一個衣著華貴的小郎君跑了進來,看見蕭承鈐便淚眼汪汪,哭著撲上了他的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