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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這美貌有何用 第125節(jié)

    沒想到新帝竟開恩,留下了他們夫妻的性命。

    以前還有過爭榮夸耀的心思,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后,她心里只余下一個想法:活著真好。

    搞清楚現(xiàn)狀的蕭世鈞沉默良久,忽然伸出雙手,捂住了臉頰,指間隱有水漬。再后來,他忍不住哭出聲。

    他想,這樣很好。反正他也不一定能當好皇帝。

    原本要爭那個位置,就是為了保全自身,保全妻兒?,F(xiàn)在雖然失敗,可好歹一家人還活著。不用去爭,他甚至感覺輕松許多。

    問清皇宮的方向,蕭世鈞鄭重磕頭行禮,在心里默默感謝四弟,不,或許應該說感謝皇帝。

    第82章 拜堂   我們再拜一次堂,好不好?……

    新帝登基后, 晉王蕭晟比先時更加忙碌。

    侄子年幼,他暫領朝政,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極多。

    接連數(shù)日, 他回府時,都已暮色四合。

    沈纖纖每天等著他回來一起用膳。

    晉王握著妻子的手,溫聲道:“說了好幾次了, 以后不用等我, 餓了就先吃。”

    “我樂意, 我偏要等?!鄙蚶w纖下巴微抬。

    笑話, 她午后加過餐,現(xiàn)下還不能跟著吃點宵夜?

    蕭晟失笑。他真是愛極了她這故作嬌蠻的模樣。

    先帝駕崩,他并不像表面那般云淡風輕。畢竟這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甚至在他成長過程中,半兄半父。

    盡管皇兄對他有利用和猜忌, 但其驟然離世,他心里也不免感到失落難過。

    尤其是親歷蕭世鈞逼宮一事, 他更覺得人生易變,世事無常。

    待他解決一切, 回到家中, 看見妻子熟悉的面容后,那些低沉情緒霎時間一掃而光, 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和慶幸。

    還好有她。

    晚間沈纖纖怕冷,會不自覺地依偎在他身邊。

    蕭晟攬著懷里的人, 心內(nèi)泛上細密又溫柔的滿足。

    國孝期間規(guī)矩多,不過對于時常待在王府的沈纖纖而言,除了衣服素一點、不能吃葷以外,影響不大。

    白天蕭晟出去忙政務, 晉王府就成了她的天下。

    正值春天,她聽故事、看話本,蕩秋千,又讓福伯從庫房找出一些棋譜,慢慢研究。

    等四十九日重期過去,民間不再禁止屠宰。雖還在國孝期間,但飲食已逐漸恢復了正常。

    一天閑著無事,沈纖纖翻出了當日那個沒做完的荷包。

    也不知道蕭晟怎么想的,他竟將未完成的荷包放進了她裝情詩的木匣子中。

    沈纖纖左看右看,實在是別扭。一只鳥看著形單影只的,不好看。

    “忍冬,幫我找一些針線。”沈纖纖決定,將一對鴛鴦給補全。

    看清王妃手中拿的是何物后,忍冬動了動唇,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沒開口。只依照王妃吩咐,找來所需的針線等物。

    陽光正好,春風和煦。

    沈纖纖坐在院子里,慢悠悠地繡鴛鴦。

    這個荷包當時快做好,只差一點了。盡管她有意放慢速度,可還是很快就完工了。

    等晚間晉王回府,兩人沐浴過后,沈纖纖“不經(jīng)意”地讓他看到荷包。

    蕭晟眼神微動,很快注意到鴛鴦被補全了。驚訝過后,他的目光瞬間變得熾熱起來。

    他緊緊握著荷包,細細打量,意外、驚喜、動容,還有些不敢置信:“纖纖,你,你做的?”

    沈纖纖有些驕矜,并不直接回答:“不是我,還能是你嗎?”

    “不是……”沉默一瞬后,晉王一把將妻子抱進了懷里,“我是沒想到。”

    兩人和好后,他沒主動提起過荷包,也沒再讓她做過什么。沒想到,她今天竟把這一對鴛鴦補全了。

    看鴛鴦成雙成對,他心內(nèi)涌上一種奇異的滿足感,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聲音很低:“纖纖,我很喜歡?!?/br>
    沈纖纖臉頰貼在他胸膛上:“你若是好聲好氣說話,以后想讓我給你做東西,也不是不能。”

    雖說費事一些,可說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在意的是他的態(tài)度。

    “嗯?!笔掙傻偷鸵恍?。

    “不過我要是給你做了,你不能嫌棄,必須得每天都戴著。除非我做了新的,把舊的替換下來……”

    沈纖纖話沒說完,他的吻便落了下來,說出口的話語就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嗚嗚咽咽。

    她心中不服,張口便去咬他。

    這反倒更方便了他唇舌的攻城略地。

    她身子驀的騰空,竟是被他給抱了起來。

    等再意識清醒時,他們已經(jīng)是在床榻上了。

    兩人都有點氣喘吁吁,忍不住相視而笑。

    剛出浴不久的晉王又去沖了個澡,再次回來時,王妃還沒睡著。

    聽到腳步聲,她懶洋洋地問:“你回來啦?”

    “嗯。”蕭晟躺在她身側(cè),手指勾了她一綹秀發(fā),隨口問,“纖纖,除了荷包,你還會做什么?”

    “香囊、腰帶,也學過打穗子。當然都只是隨便學學?!鄙蚶w纖視線微動,見他又在玩她頭發(fā),抬手便去拍他手背,嬌嗔,“不準動我頭發(fā)。”

    蕭晟失笑:“枕邊都是,我就這么一勾?!?/br>
    她頭發(fā)又多又厚,晚間卸去釵環(huán),黑綢緞一般鋪在枕上。他看到后,難免手癢。

    “那也不準?!鄙蚶w纖故意板了臉,“你看我何時動你頭發(fā)了?”

    “你要是想動,那也不是不可以?!?/br>
    “我才不想呢?!鄙蚶w纖翻了個身,心想,頭發(fā)有什么好玩的,不理解。

    誰知,剛一側(cè)身,就被他直接攬進了懷里。

    蕭晟的手放在她腰間,手指有意無意地輕點。

    沈纖纖怕癢,不由地輕笑出聲,轉(zhuǎn)過身來:“你別鬧?!?/br>
    停頓一下,她又強調(diào):“不用抱這么緊,現(xiàn)在又不冷?!?/br>
    蕭晟嗤的一聲輕笑,稍微松開了一點。

    他心里嘀咕,冬天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閑話,直到困了,才慢慢入睡。

    寒冬早就過去,天氣漸漸變得和暖。

    四月底,昌平侯夫婦入京。

    對此,沈纖纖有些意外。她還以為他們要在宛城終老。

    昌平侯和棲霞郡主登門拜訪時,她客氣招待。

    對于親生父母,沈纖纖始終都有些別扭,只能這般不咸不淡地處著。

    “我在宛城的時候,聽見京中有變,可嚇壞了,真怕你有閃失……”棲霞郡主回想起來,仍后怕不已。

    宛城離京城太遠,當時新帝登基的邸報還未到。

    消息傳到宛城時,棲霞郡主只聽說大皇子蕭世鈞逼宮,宮中死了許多人。

    還有人說大皇子綁架了晉王妃。

    還有人說潁川侯一家都死了。

    ……

    并無準確消息。

    但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沒有準確消息。

    聽到這種流言,棲霞郡主擔憂后悔,病了一場。

    早知如此,該強行留下女兒?;蛘呤歉麄円黄鸹鼐?,危急關(guān)頭也能有個照應。

    后來朝廷邸報出來,又得到明確的消息,知道庭萱無事,棲霞郡主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

    說來也怪,她那來勢洶洶的病,很快就又好了。

    病好之后,夫妻倆一合計,直接動身,再次回京。

    一回到京城,他們不急著回家,而是直奔晉王府。

    見沈纖纖安然無恙,棲霞郡主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笑意。

    提到舊事,沈纖纖微微一笑:“還好,京城有變時,晉王府很安全。”

    大皇子糊涂,膽大妄為,可到底還是沒對她出手。

    棲霞郡主點一點頭:“安全就好?!?/br>
    她感覺自己有很多話想說,可真正見面后,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還是昌平侯接過話頭:“我和你娘,大概會長留京中。侯府和王府離得不遠,你沒事也可以多回去走走?!?/br>
    他深知,新帝年幼,晉王輔政,短期內(nèi)晉王夫婦肯定不能去封地。在京城至少要留數(shù)年。

    “對對對?!睏伎ぶ骱φf道,“有娘家人在身邊,晉王也不敢欺負你。”

    沈纖纖笑了笑:“謝謝?!?/br>
    “你這孩子,說什么謝呢?!睏伎ぶ鬟@般說著,卻隱隱感覺到,看來很難和庭萱像尋常人家母女那般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