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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換了個地方,頓覺無奈:“看什么好戲值得你這般興奮?” “你可知曉今日是什么日子?” “嗯?” “周氏一門如今有個老太爺已然耄耋之年,他與四皇子的關(guān)系最為親近,今日是他的壽誕,四皇子定要回去賀壽,”殷問崢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這事兒,全京都的人都曉得,你才那群流民曉不曉得?” 江棠舟垂下眼眸,若有所思:“自上次流民在京都鬧出事來之后,京都大門便看管得極其嚴(yán)格,那么一大群流民,就算想做什么,也進(jìn)不來,除非——”江棠舟伸出手戳了戳殷問崢,問他,“你想的什么法子?” “我的阿棠這么聰明,不如來猜上一猜?”殷問崢繞了江棠舟半圈,似笑非笑的聲音在他的耳后響起來,“你若是猜中了,你答應(yīng)我的那三件事,便只做其中兩件,如何?” 江棠舟道:“恐怕是你本就只需要我做兩件。” 殷問崢笑意更甚:“果然是聰明的阿棠。” 江棠舟聽不得他這似哄孩子的說話語氣,有些頭疼的說到:“第一件是讓我助你,第二件呢,是什么?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好了。” “你猜。”殷問崢仍然保密。 “……”江棠舟頓了半晌,終于還是幽幽道,“你能否正常一些?” “嗯?我不正常嗎?”殷問崢拿玉笛輕輕的敲了敲江棠舟的后背蝴蝶骨,聲音壓得更低了幾分,“看,好戲來了。” 馬蹄聲紛沓而至,熱熱鬧鬧的城西連接著城東,這邊是奢華頂轎,拖著一路的賀禮,那頭是穿著破破爛爛吵吵嚷嚷的流民,抱著的孩子也瘦骨嶙峋,仿若下一刻就要暈死過去,分明在一條長街上,卻活像是兩個世界,中間的溝壑那么長又那么深,是永遠(yuǎn)都跨越不過去的階層。 江棠舟站在一旁,拉拉扯扯之間也被卷入了兩個階層的相交,有個臟兮兮的女子拉住了他的衣角,跪在地上哀求他:“爺,行行好吧,賞點(diǎn)吃的吧,家中孩子快要餓死了啊。實(shí)在不行,孩子給您回家當(dāng)個小廝,您收了他吧,只要他能活下來……” 而長街的另一頭,卻有人吃吃笑著:“我覺得城西那家糕點(diǎn)鋪?zhàn)涌偵倭它c(diǎn)滋味,還是城東的那家味道更足一些,你沒吃過?不若今日回來我便帶你去試試如何?” 江棠舟垂下眼,神色微木,他沒去拍掉那婦女的手,正在懷中摸碎銀的時候,卻被殷問崢給一把撈入了懷里,耳朵也被捂住了。 “別聽?!彼f。 話雖如此,江棠舟還是聽到了有碎銀扔進(jìn)那婦女懷中的聲音。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嗯哼。”殷問崢隨意的往后退了一步,示意那婦女離自己更遠(yuǎn)一些,卻將江棠舟給完完全全的護(hù)在了身后。 “我還以為你不會給他?!苯闹鄢聊季煤?,還是說道。 “若是我一個人,我當(dāng)然不會給。”殷問崢靠著長柱,似笑非笑,“只是身邊跟了一個全天下最心軟的阿棠,我又見不得他難過,只好他想做什么,我就跟著做咯?!?/br> 江棠舟有些無語:“你自己想給便給了,作何還要賴在我的頭上?” 殷問崢不言半晌,才道:“阿棠,這天下的苦難太多了,你一個一個去救,是救不過來的?!?/br> “可若是一個也不救,這天下的苦難便一個都不會少?!苯闹酆V定的反駁他,“所以做力所能及之事,便當(dāng)做是給自己祈福了?!?/br> 殷問崢嗤笑一聲,似乎很不贊同他的說法,道:“你知道做什么才能讓天下的苦難變得最少嗎?” “什么?” “有一個明君?!币髥枍樀穆曇魤旱煤艿停そ?,熱氣打在他的耳垂上,鉆入他的耳朵里,也進(jìn)入了他的心中,“今上治國之前,恒國國力強(qiáng)盛,百姓安居樂業(yè),是難得的明業(yè)之時,今上治國之后,兩國紛爭,孽業(yè)不休,血染紅了死人漠,財力匱乏,邊關(guān)民不聊生。” “救一人,還有萬千人于水火之中用力掙扎,所以真正的祈福,是救千人,救萬人,救這天下蒼生。” 江棠舟仰頭望他,他想努力的看清楚對方的表情,卻是徒勞。 瞎了之后,江棠舟頭一次想要做一個正常人。 他只能隱隱看到一團(tuán)模糊的影子,與身后乍露天光相融相匯,所以他問道:“那你會是一個明君嗎?” 殷問崢笑道:“你想我做一個明君嗎?” “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普天之下只有他們幾個能做得了咱們的主!兄弟們,咱們沖!” …… 殷問崢還在等著江棠舟的回答,長街之中的情勢突然惡化。 殷問崢有些遺憾的嘆了一聲,握緊江棠舟的手腕,極其迅速的說了一句:“先看戲,回去你再回答我的問題?!?/br> 江棠舟“嗯”了一聲,正好他也沒想好該怎么回答。 他想說做不做明君,應(yīng)當(dāng)由殷問崢自己來決定,也想說,若他決定不做個明君,恐怕他不能再完成答應(yīng)他的三個條件去幫他……可那么多的心思在心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知道為什么,一句也說不出來。 眼下這樣的情形,反倒給了他足夠的思考時間。 凌應(yīng)翀本在馬背之上,被突然涌進(jìn)來的諸多流民攔住了去路,他甚至沒說話的機(jī)會,坐著的那匹馬便像是發(fā)了瘋似的往前奔去,凌應(yīng)翀怕踩上了群眾,竭力控制,好不容易才勒住了那馬匹,卻也被眾多流民給包圍在了最中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