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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明受傷了?!?/br> “嗯,我看見了。”商浮梁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叫他好好養(yǎng)傷,明天不用再來了,三天之后再來?!?/br> 晏初沒什么表情,只是搖了搖頭,將碎瓷片隨手一放,給自己清出了一條道路,三兩步走到商浮梁面前,單膝跪地:“三天之后我來?!?/br> “你來?”商浮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腳尖撥起他的下巴,“你受得了嗎?” 他不置可否,只說:“晏明受得了?!?/br> 商浮梁聞言笑了笑,眼里盡是嘲弄:“你弟弟跟你可不一樣,他好歹有點法力,多挨幾鞭子還能活,你可不行?!?/br> “只要您不說,魂青大人是不會知道的?!标坛醺┫律砣㈩^深深地抵在地上,“求您了,晏初還小,他挨不住三天一鞭的?!?/br> 孔渠與智清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心里浮現(xiàn)出來的都是一句話一個人——魂青。原來他們以為是晏明是商浮梁打傷的,但顯然商浮梁沒這么變態(tài)。變態(tài)的是魂青,那個被季千山殺了又不知道因何活了下來的人。 “智清,你要冷靜。”孔渠暗暗提醒智清,他知道智清對長明燈有多執(zhí)著,但是他們出來這一次可是接了方晏初的命令。只能拿塵世鏡,別的什么都不動。 智清咬咬牙:“我知道?!?/br> 話音未落,商浮梁已經(jīng)繼續(xù)說了下去:“你們可是雙胞胎?!彼韵轮獗闶翘嵝殃坛?,他沒比他弟弟強到哪里去,說不定還差了不少,用不著這么護著他。 晏初什么話都沒說,直起身又是一個深深的叩頭:“求您了?!?/br> 第八十八章 (八十八) “行吧?!鄙谈×嚎雌饋硪膊幌袷呛芟胱o著晏初的樣子,一見勸不動干脆就不勸了,微微點點頭道,“你愿意送死我也不攔著了,三天之后再來吧。” “謝謝商師兄?!标坛踉偃殿^,邁過經(jīng)歷過暴風雨似的地面轉身退出去。 隱藏在一旁的智清和孔渠眼睜睜看著他走出去,自己卻沒出去。他們本就是為了塵世鏡來的,跟著晏初也只是想混進來,既然已經(jīng)見到了商浮梁,離塵世鏡就算更近一步了。 “這兒可不像是能藏塵世鏡的地方啊?!笨浊贿呍谛闹邢胫贿吥钸冻隽寺曇?,“搞不好有什么密室暗道之類的?!?/br> 他正這么想著,只見商浮梁裝腔作勢地撣了撣腿上的浮灰,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走到門口,左右看了看。見左右無人,他這才放心地關上門,倚著門板長出一口氣。 “他看起來還挺累的?!敝乔甯浊f悄悄話。 “他活該。”孔渠不愧是凌云殿出身,對蓬萊就是看不順眼,商浮梁作為蓬萊首席首當其沖,“還搞了一個跟我們方哥長得這么像的人,誰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么藥似的。剛才那小子還跪下求他,他心里不定美成什么樣了呢。” 商浮梁美成什么樣是很難在他的臉色中看出來了,不過智清總覺得這個商浮梁好像真的有點不太對勁,他的臉色很奇怪。 面色蒼白,唇邊上泛起了一點點白色的皮。商浮梁是什么人,那可是蓬萊首席,仙人之首,他的rou身已經(jīng)淬煉到頂峰了,如果不是傷及靈魂是不太可能在rou身上體現(xiàn)出來的。 掩門深思一會兒后,商浮梁又沿著晏初撿出來的道路轉身回到自己身后的桌案前。桌案上已經(jīng)被鞭子掃得空空如也,文房四寶稀里嘩啦掉了一地,燒香的一只八角香爐也掉落在一旁,香灰被傾灑在地上。 商浮梁從地上撿起八角香爐,拉開抽屜掏出一個木制盒子,用盒子中的金色小湯匙舀出一點沉香,吹一口氣就點燃了沉香。 點燃之后,商浮梁熟門熟路地屈指敲了三下桌面,然后將香爐九十度旋轉。“咔噠咔噠”兩聲脆響之后,他背后的書架突然裂開一道口子。 孔渠和智清看在眼里,心中清楚這恐怕就是這個房間內(nèi)的密道了。那八角香爐是打開書架后密道的機關,而那一勺沉香恐怕是路引。 書架后的空間如同有一個黑漆漆的風眼,不知何處而來的風卷成一團將將商浮梁卷入墻壁之中。 孔渠趕忙快走兩步走到桌案前,俯身湊到香爐面前猛吸一口,趕在密道關閉之前一步踏了進去,智清自然有樣學樣,一并進入了密道。 這個書架背后并不存在一個什么具體的空間,風眼只是一個傳送陣,至于傳送到何處恐怕就連商浮梁都不知道,商浮梁只是按照魂青給出的辦法按部就班地使用這個傳送陣而已。 孔渠的推斷是正確的,那一勺沉香的的確確就是路引。傳送陣內(nèi)套了一個迷陣,這個迷陣還非常高明,至少現(xiàn)在的孔渠完全沒辦法自行破解。而有了路引就不一樣了,沉香的味道會引著他們走唯一的一條路。 “咳咳?!?/br> “咳咳。” 漆黑的空間里猛然響起了兩聲咳嗽,一東一西,仿佛互相應答,緊跟著咳嗽的聲音孔渠眼前的景象便是一變。 腳下突然出現(xiàn)了一截向下延伸的樓梯,孔渠先一步跟了下去,之間商浮梁越走越往下越走越往下,輕車熟路地推開盡頭的一個房間。 孔渠沒敢再跟進去,只是靠在門口貼著未完全關上的門偷聽里面的聲音。 “咳咳。”先是一聲跟樓梯出現(xiàn)時的咳嗽幾乎完全一樣的咳嗽聲音,“商浮梁,你又下來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