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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分文試與武試,這是大家所知的,但其實這里頭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環(huán)節(jié),就是濯鋒殿,濯鋒殿的比試并非所有人都能參加,而必須通過皇子舉薦才可以,一位皇子只能舉薦一人,殿門午時關(guān),次日巳時開,開門時,殿內(nèi)只剩一個活口,活口不許出殿門,而是先由太監(jiān)遞進一個鐵制頭盔戴上,換上干凈衣裳,這才可以出門。 殿內(nèi)的死尸各種死狀,但無一例外,臉全部模糊不堪,誰也不知道走出殿門是誰。 唯一一個活口出殿后直接歸入濯鋒營,專做皇上的一把暗刀。 因為這種方式太過殘忍,濯鋒殿的大門已經(jīng)十年沒有開過了。 “褚大人是想......” 陸季棠大差不差的猜到了褚皎玉的想法。 “沒錯,我想去濯鋒殿一試?!?/br> 若是僥幸成功活下來,褚皎玉就能成為皇上心腹,太子的根基那便更加穩(wěn)固,待皇上百年之后,褚皎玉便直接輔佐太子登基。 陸季棠搖搖頭,并不是很贊同褚皎玉的想法。 “太子殿下根基已穩(wěn),褚大人并不用做此犧牲,更何況,太子殿下也不會同意褚大人去濯鋒殿的?!?/br> 褚皎玉找陸季棠的目的就在此,“滕王步步為營,太子殿下現(xiàn)下在朝中走的十分艱險,這事我同太子殿下提過一次,殿下直接拒絕了” “所以......我想托黎王殿下送我進去?!?/br> 太子殿下同黎王殿下是同一血親的親兄弟,太子根基,便是未來黎王的根基。 陸季棠沉默了,李云諫這邊,應(yīng)當是沒有人要送去濯鋒殿的,若真要硬塞一個進去,大概會是他陸季棠。 可他并不會武藝,只會些防身的小把式,還是李云諫閑來無聊教他的。 但若是李云諫和太子殿下兩個人都未送人進濯鋒殿,偏偏滕王送了人進去,那形勢就十分不利,褚皎玉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來找他的。 “我會同黎王殿下提起,但還是望褚大人三思而后行,太子殿下一向光明磊落,更需要站在他身邊的將士,而不是背地里的暗衛(wèi)?!?/br> 更何況,這一去便是生死局,不管能不能活下來,往后護國將軍的嫡次子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褚皎玉點點頭,他自是知道的,陸季棠愿意幫忙一提,他也十分感激。 待到正午,前頭的考校終于結(jié)束,陸季棠同褚皎玉站在殿門口,看著那扇朱紅色的大門緩緩開啟,太子和李云諫兩人一同走了出來, 等李云諫走到跟前,陸季棠這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有些陰沉,陸季棠沒有放在心上,只當他考校的時候考到了不會的題目。 “草民見過太子殿下?!?/br> 陸季棠還未入仕,只能自稱一句草民,但太子惜才,見了他往往都是打趣問他何時科舉。 “遙川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br> 這次太子沒有調(diào)侃他,陸季棠還有點不習(xí)慣,他瞧了一眼太子的臉色,心里忽的一沉。 太子的臉色也十分難看,甚至連平日的笑模樣也沒有了,再看看一直緊盯著自己瞧的李云諫,陸季棠心下隱約有了猜測。 “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再叫人去你那里?!?/br> 太子揮揮手,對著李云諫下了逐客令,好似有什么急事,未等李云諫回復(fù),便帶著褚皎玉走了。 回去的路上,一向粘人的李云諫坐的離陸季棠遠遠的,臉一直朝著外頭,一個眼神都沒給陸季棠。 等到了帝師府,回了陸季棠的屋子里,李云諫這才敢正眼瞧他。 “要是有事,就直接說,事情可以解決,若是一直不說,便一直無法解決?!?/br> 這也是先生一直教導(dǎo)的,于是陸季棠話音剛落,李云諫就開始破口大罵,聽了好一會兒,陸季棠才聽明白李云諫罵的是滕王。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陸季棠終于聽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 原來今年濯鋒殿開殿一事,是滕王主動提起,他還提了一個意見,那就是強制每位皇子都送一人進殿,必須是身邊親信,甚至給出了詳細名單,太子殿下身邊有三個人選,而李云諫身邊卻只有一個陸季棠。 “廢物就是廢物!總想些上不得臺面的陰招!他若是讓達蒙進殿,那我就親自進殿去看看!” 滕王給出的名單,太子殿下那邊雖有三個,卻只有褚皎玉一個武將,另兩位都跟陸季棠一樣,是文弱書生,更別提李云諫這頭只有他陸季棠。 而滕王身邊,除了一個驍勇善戰(zhàn)的達蒙,還有一個武林高手。 他這是想通過這次濯鋒殿一試,要么把太子一脈的文士給拔了,要么把太子一脈的武士給拔了。 “父皇居然同意了!父皇怎么會同意?” 李云諫想不通,但陸季棠大概猜到了,皇上大概是看中了達蒙或是褚皎玉中的一個,想收為己用。 陸季棠淡定的沏了杯茶,給李云諫倒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譽王殿下那邊呢?” 譽王是皇上四子,宮女所出,才十五的年紀,沒什么心機,身邊也沒什么人。 李云諫氣急:“老四不是重點!老四身邊就幾個伺候的太監(jiān),難不成讓老四在太監(jiān)里頭找一個送進殿里不成?” 陸季棠輕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拋出問題:“你說,滕王殿下會不會借譽王殿下之手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