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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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忱一看雙喜這副被嫌棄的樣子,就知道這幾天父親對他的態(tài)度了。 總不至于以后父親都要對男人敬而遠之了吧? 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云楚忱還是問了一句:“怎么了?” 雙喜整張臉愁成苦瓜,“侯爺好像不想要小的了!” 云楚忱忍不住想笑,努力扳住臉說:“你是不是最近做什么事情惹父親不高興了?” “沒有!小的絕沒有做什么讓侯爺不快的事!” 雙喜敢打保票,除了晚上侯爺回內(nèi)院的時候他不能跟著,其余時間他一直都盡心盡力的伺候侯爺。 尤其是在雙瑞跟珠兒的事被撞破之后,他生怕侯爺怪罪他知情不報,一直小心翼翼。 “既然如此,你心虛什么,只管聽從吩咐就是。父親也許是因為母親的傷勢心情不佳焦慮所至,你就不要過于放在心上了,等母親回來,自然一切都會回到從前?!?/br> 雙喜連連點頭,“侯爺最近看什么都不順眼,八成就是因為郡主,姑娘,您一會好好勸勸侯爺……” “嗯。” 云楚忱安撫的對他點點頭,推門進了書房。 書房內(nèi)一燈如豆,云泓遠雙手撫著太陽xue,揉的很用力。 “父親?!?/br> 云泓遠聞聲抬頭,連忙指了椅子讓她坐下,問:“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是不是你母親有什么事?” “父親放心,母親沒事,今日傷勢也有所好轉(zhuǎn),太醫(yī)說她很快就能醒來了。而且,神醫(yī)胡明今夜就能抵達長安,女兒這會兒回來,就是為了等他?!?/br> 云泓遠長長出了口氣。 方才他聽門房稟報,心里就有些慌了,想直奔風瀾院去問個究竟,卻又聽說是大皇子送她回來的,晉亭也跟過來了。 聯(lián)想到二皇子重傷的事,就呆著沒動。 越來越覺得……這個養(yǎng)女,做事憑的有主意,這么大的事,竟然沒求家里一句,甚至讓他這個父親出面的意思都沒有。 “胡神醫(yī)今夜就能到長安?” “是,消息是這么說的,只是女兒并不知他具體在何處?!?/br> 看著養(yǎng)女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云泓遠有些慚愧,自己即便只是養(yǎng)父,對其關照之處也太過缺失了。 “怎么是大皇子送你回來,是否為難于你?要不要父親幫你解決一二?” 面對突如其來的關切,云楚忱怔了怔,然后說:“多謝父親惦念,大皇子并未如何,只是因為楚楚著急出宮,忘記了帶令牌,在宮門口遇見大皇子,他便順路送了楚楚一程?!?/br> 云泓遠恍然點頭,看來晉亭也是與自己有一樣的擔憂才及時趕了過來。 “你祖母已經(jīng)睡下了,明早你再去請安就是。” 話說至此,已經(jīng)沒什么可聊的了。 “你早點回去歇息吧?!彼肓讼胗侄诘溃骸拔也环奖愠鋈牒髮m,你母親那里有什么消息,要及時告知家中知曉?!?/br> “是,楚楚知道了。” 云楚忱回了風瀾院,讓丫頭們準備熱水泡了個澡,只覺得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春蕪道:“雖然在宮中也什么都有,可到底不比在自己家呆著舒服?!?/br> 家。 方才云泓遠也用了這個字眼。 云楚忱有些怔怔。 自從懂事起,她就知道宣永候府不是她的家,府里的人與她僅有一點稀薄的血脈,不足以支撐所謂的親情,她的心沒有一刻真正的落定下來,總是做好了隨時出現(xiàn)意外,被趕走的準備。 當真是心如浮萍,一刻也不得安穩(wěn)。 對家的渴望,讓她無時無刻不想擁有一個踏踏實實的、安安心心的屬于自己的地方。 春蕪見她默然不語,以為她是累了,輕聲道:“姑娘這些日子一定疲憊極了,一會好好睡一覺,奴婢替您等著胡神醫(yī)。” 云楚忱搖搖頭,說道:“胡老頭要是來了,你便叫我起來。” 春蕪一邊幫她擦頭發(fā),一邊心疼道:“等姑娘嫁到晉府,就不用事事一個人頂著了。” 云楚忱眼里終于有了一絲笑意,縮進被子里,睡下了。 夜色愈深。 街道上傳來馬蹄的聲響。 馬上的人身披月華,緩緩而行,正是大皇子。 他目視前方一處黑暗的角落,那里站著一道人影,如同暗夜中的鬼魅,讓人看不真切。 “皇叔?!?/br> 暗影中的人對這個稱呼似乎有所不滿,輕輕哼了一聲,向前邁了一步,露出一張與皇帝李肇五分相似的臉,說:“早知如此,就一刀殺了,哪里會有今日的麻煩?!?/br> 大皇子臉半明半暗,仍能看出一絲溫和,“老二勉強算是個對手,一下子死了,還有什么意思?!?/br> “貓戲老鼠的確有趣,但別玩太久,莫要給敵人留下絕地反擊的機會,死人才不會擋路?!?/br> 大皇子輕聲應了,溫柔的撫了撫馬鬃,說:“走吧,我的勇士。” ………………………… 二皇子府。 檐下的燈籠散落一地暈黃,給死寂的宅院增添了些許暖意。 自從二皇子受了重傷,府中就如同黑云罩頂,連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 下人們都為自己的前途感到擔憂。 跟著一個殘廢的皇子,將來會是何等境地可以想見。 而身為二皇子妃的許琳瑯,更是整日整夜的無法合眼。 丫頭站在屋外守夜,聽著里面的動靜,說道:“皇子妃好像終于睡著了?” “皇子妃一直守著殿下,怎么能撐得住。” “唉,萬一……”丫頭壓低聲音,“萬一二殿下好不了可怎么辦……” “我哪里知道……” 這時,一道略顯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二人。 “你們兩個,不想活了?” “青槐jiejie!” 兩個小丫頭連忙認錯,“我們再也不敢亂說了!” “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長了嘴?” 兩個丫頭嚇得面如土色,“青槐jiejie繞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真的不敢了!” “再讓我發(fā)現(xiàn)一次,板子伺候!” “是是是!” 兩個丫頭如蒙大赦,“多謝青槐jiejie!” “下去吧,我在這里守著皇子妃?!?/br> “是……” 紫桐在一旁看見這一幕,心下發(fā)堵。 自從青槐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人就變了,性子厲害了不少,也更會討主子歡喜。 如今她們二人在皇子妃跟前的地位,簡直掉了個個兒。 她駐足想了一會,才走上前去,“怎么了,何必跟兩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一般見識?!?/br> 青槐聞言朝紫桐望過去,有點好笑。 紫桐可是最會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當初還在許家的時候,她仗著主子受長輩疼愛,不知道欺負過多少小丫頭。 就連自己,同時主子身邊的大丫頭,也要時時聽她的分派。 現(xiàn)在她倒成了跟小丫頭一般見識的。 “沒什么,看著不順眼罷了?!?/br> 紫桐一噎,干笑道:“是不是因為二殿下的事心情不好?” 青槐淡笑看著她,說:“二殿下的事的確令人擔憂,不過我心疼的是咱們皇子妃?!?/br> 二殿下是皇子妃的男人,輪不到她心疼。 她若是應了紫桐這話,還不知道她又要在背后嚼什么舌根呢。 紫桐見她處處謹慎,水潑不進的模樣有些氣惱,卻又抓不到對方什么錯處,便不做聲了。 二人站在門口守著。 一開始屋子里十分安靜,但過了片刻,突然傳來許琳瑯的夢囈聲。 青槐皺眉,靠近隔窗,里面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姑母……姑母……” 青槐面色一變。 當初她后知后覺,直到淑妃下葬,才想明白前因后果。 是皇子妃親手下毒殺了淑妃娘娘。 她萬般震驚,但更多的是心寒。 當初淑妃是多么疼愛這個侄女? 紫桐顯然也聽見了,說道:“皇子妃又做噩夢了,我進去看看。” 青槐淡淡看她,沒有答話。 紫桐沒管青槐,拉開門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床榻上,幾日沒能安睡的許琳瑯面色憔悴,眉頭緊緊皺著,雙手緊緊抓著被角。 紫桐伸手想要推醒她,卻聽見許琳瑯的聲音變得驚惶不安,“姑母,別怪我……姑母,放過我……” 一個人做了虧心事,哪怕外面再強硬,也無法全然不去在意。 紫桐臉色變得難看。 這時,床榻上的許琳瑯“啊”的一聲驚叫,便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陡然看見身邊站了一道人影,頭皮瞬間一麻。 “姑母……” 她下意識的出聲。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紫銅,許琳瑯難抑勃發(fā)的怒氣,“你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滾!” 紫銅身形一僵,不敢發(fā)一言,連忙退了出去。 青槐見她面色僵硬,心中冷笑。 人家做了虧心事,巴不得誰都不知道,她還偏偏要往上湊,就怕顯不出自己貼心。 室內(nèi),許琳瑯仍深陷噩夢之中難以自拔。 她夢見姑母青黑的面色,一聲聲質(zhì)問她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 她顫抖著手拉住被子,重新躺了回去,將自己緊緊包裹住,仿佛這樣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為什么,為什么要纏著我,為什么不放過我……” 許琳瑯控制不住的抽噎起來。 “我是逼不得已……那不是我的錯,根本不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