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三個憨憨一臺戲
書迷正在閱讀:末日丹符師、撿了鮫人師弟后我被迫吃軟飯、大佬的小仙女重生了、我跟皇上分手之后、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醉夢風(fēng)月錄、冬風(fēng)生洛水、海藻妖怪(校園nph)、末日:我有一座超級農(nóng)莊、飼犬(都市美食,年下1V1)
移星樓靠在沅水南岸,登上第九重,正好遙望貞常大長公主的芳華宮,兩岸景色盡收眼底,春花秋月,醉生夢死,是長安城中尋歡作樂首屈一指的去處。 世家子弟們?nèi)宀粫r的聚在一堆附庸風(fēng)雅,紙醉金迷。 不過,這里卻是晉亭最討厭的地方?jīng)]有之一。 他最看不得那些“魏子修”們勢力虛偽的嘴臉,連移星樓附近都很少踏足。 然而今日,他的兄弟們,有意要讓這世間繁華灼一灼他的眼睛,讓他從小jian小惡的謀算中清醒過來,放過云大姑娘這個不怎么無辜的母老虎,所以驅(qū)車來了移星樓。 晉亭一下馬車眉頭就擰起來了,“你們帶我到這里來干什么!” 楚上行跟殷正一左一右扯著他的膀子,連聲道:“事出有因,事出有因,你且聽我們一回,就呆一會!” 晉亭一聽他們有事,便免為其難跟著進(jìn)了移星樓。 小二一見他們,便露出一個尺度正好的笑容,顯得十分熱情,又不讓人覺得太過狗腿,“幾位貴客里面請!可預(yù)先定了雅間?” 殷正眉頭一蹙,怎么忘了這茬,平日里移星樓座無虛席,需要提前預(yù)定才行。 他問:“沒定,不會是沒有地方吧?” “有有有!幾位這邊請!” 楚上行說道:“要是擱在平時,肯定是沒有好位置,不過這幾天,京中的二世祖?zhèn)兌几骷业锱慊噬隙C去了,等過些天回來,這移星樓又要人滿為患了。” 領(lǐng)路的小二陪笑道:“您說的是,就是這么個理兒!” 晉亭一言不發(fā),跟著幾人進(jìn)了雅間。 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淡,從窗口往下看去,街道上人流如織,次第亮起的燈火將寒涼的冬日照的暖融。 楚上行點(diǎn)了一桌好酒好菜,不過眾人中午在燕悅樓吃了一回,下午又在齊府吃了一回,一連兩頓飯下來,饒是段逸塵這個吃貨也有些受不住了,摸著滾圓的肚皮毫無食欲。 他默默將目光挪向一旁,跟晉亭趴窗口去了。 他們在移星樓的第五重,是吃酒賞曲兒的地方,再晚些,九重樓上有絲竹歌舞喧囂,這里的歌舞伎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但其中也有色藝雙全的花魁為人所追捧。 段逸塵問:“大哥,你還沒看過移星樓的花魁摘月吧?” 幾人雖然沒有拜過把子,但晉亭武力最強(qiáng),在四人之中是名副其實(shí)的老大,段逸塵私下里很喜歡這么叫,不過楚上行跟殷正要臉,都稱呼晉亭的字。 說來也巧,段逸塵在家中行二,楚上行家中行三,殷正行四,于是在晉亭口中,就是段二、楚老三殷老四。 時間長了,幾人也就默認(rèn)了這個排名。 “摘月?”晉亭嗤笑道:“還上天呢!” “說摘月是有點(diǎn)夸張,不過,取的是移星摘月之意,一個月才一次,確實(shí)好看,移星樓的花魁你聽說過沒有?” 花魁每月十五才出來一次,平日都是不露面的,今日恰逢十五月圓,楚上行才提議來移星樓給晉亭長長見識。 “沒有?!北绕鹋耍瑫x亭一向是對打架斗毆比較感興趣。 “一定要看一次,就當(dāng)看熱鬧了唄……” 段逸塵很卑微,生怕晉亭揍他們,努力在這里做鋪墊。 “你們帶我來這里,就為了看什么花魁摘月?” “不是……”段逸塵感覺腸子有點(diǎn)抽筋,不用裝就是一張苦瓜臉,他說:“大哥,我……我的心上人定親了!就是想讓你們陪我出來散散心……” 段逸塵一咬牙,將謊話說了出來! 楚老三跟殷老四不厚道,竟然讓他說謊騙大哥,回頭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肯定死得很慘! 他偷眼去看晉亭,就見晉亭怔了怔,然后面色軟和下來,“你的心上人?定親了?” 他的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聽的段逸塵起了一腦殼的顫栗,“是……是啊……嗯,對,就是這么回事……” 段逸塵本來就是個憨憨,撒這種慌,即便吞吞吐吐也只會讓人覺得他是難以啟齒,這也是楚上行和殷正讓他說謊的原因。 晉亭果然沒懷疑,“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心上人?” “這種事……哪里好說出來,畢竟事關(guān)人家姑娘的清譽(yù),我也只是自己想想罷了……” 晉亭皺眉道:“既然真心喜歡,為何不想想辦法,難道對方家世不好,你娘不同意?” 段逸塵支吾了一聲,順勢點(diǎn)了頭:“嗯……啊……對……” 晉亭擰著兩條眉毛,“到底是哪家姑娘?” “大哥何必再問,左右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幾分相思……” 躲在一旁支起耳朵聽的楚上行和殷正,聞言差點(diǎn)嘔出來。 這個看上去老實(shí)巴交的段二,說起謊來很有天分嘛!這么酸溜溜的,他們都說不出口! 晉亭聽了段逸塵的話果然不忍心再問,嘆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二三四聞言齊齊愣了。 ??? 這是能從晉亭口中蹦出來的話嗎? 果然是被云家那個母老虎給荼毒了吧?。?! 段逸塵強(qiáng)忍著才沒有崩掉,憋了好一會才說:“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不過,大哥之前說要娶云大姑娘……是真的嗎?” 三四忍不住扭頭去看。 晉亭毫不遲疑:“當(dāng)然是真的,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豈能兒戲? 二三四忍不住腹誹,知道不能兒戲,你還要娶云楚忱,還有比這更兒戲的嗎! 殷正湊過去,說:“元直,咱們世家子弟,婚姻大事多由父母做主,多數(shù)人無法求得個兩情相悅,情投意合,但你與我們不同,晉夫人想必不會強(qiáng)求你娶誰,既然如此,何不等上一等?” 晉亭有些不明白:“等什么?” 楚上行正要說話,雅間的門被敲響。 原來是小二帶人進(jìn)來送酒菜。 “各位各管先吃著,有什么需要在叫小的,小的就在門外候著,對了,再過一盞茶的功夫,花魁摘月就要開始了?!?/br> 二三四忙著疏導(dǎo)晉亭,紛紛不耐煩的擺擺手。 小二納悶的退了出去。 晉亭見這三個圍著自己,目光直勾勾的,一臉有話要說的模樣,納悶道:“你們?nèi)齻€今天怎么怪怪的?” 楚上行問殷正:“我剛才說到哪了?” “你讓元直再等一等?!?/br> 經(jīng)殷正這么已提醒,楚上行的思路又接續(xù)上了,道:“對對對,元直,晉夫人如此通情達(dá)理,你為何如此草率,做出這樣的決定呢?那些年少時的玩笑,總不至于讓你仇恨至此,想將云大姑娘娶回家報(bào)復(fù)吧?” “是啊大哥,一個女人,最可憐莫過于被自己的丈夫無視,我爹寵愛小妾,我娘恨了他一輩子,不到入土的那天,怕是都不能解脫了。然而被恨的那個人,又哪里會受一點(diǎn)傷,傷的最深的,還是我娘?!?/br> 楚上行和殷正見段逸塵如此苦情,心中暗道,夠義氣,紛紛跟著舉了好幾個例子。 一番口舌之后,殷正做了總結(jié):“元直,就算不考慮云大姑娘,將來你若遇上真正喜歡的女子,難不成要讓她做妾?讓她的孩子成為庶出?讓她置身于云大姑娘的yin威之下痛不欲生?到了那個時候,你又該何去何從?這分明就是三敗俱傷的局面……” 楚上行補(bǔ)充道:“是啊元直,你作為始作俑者,只會無比悔恨,可天下沒有后悔藥,所以……及!時!止!損!” 這四個字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將晉亭給震住了。 他看著二三四,半晌沒說出話來。 腦子一團(tuán)漿糊。 我是誰?我在哪?發(fā)生了什么? 二三四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在考慮,在斟酌,結(jié)果半晌之后,晉亭來了一句,“我的心上人,就是云楚忱,所以,應(yīng)該不會有那些憂慮?!?/br> 冥頑不靈! 玩不固化! 執(zhí)迷不悟! 二三四痛心疾首! 楚上行道:“元直,你一定是產(chǎn)生了錯覺!這是征服欲!對,一定是男人的征服欲作祟!” 晉亭有點(diǎn)懵。 殷正補(bǔ)充道:“元直,你玩不過云大姑娘的,最后受罪的肯定是你!我不建議你搭上自己!” 段逸塵瘋狂點(diǎn)頭:“他們說的對!” 晉亭無語:“一段時間不見,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代溝了?” 楚上行皺眉:“元直,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br> “我沒有……” 殷正連連搖頭:“看來你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br> 段逸塵豁出去了:“咱們還是去提醒一下云大姑娘吧!不能看著大哥一錯再錯!” 晉亭無語,這幾個二傻子在說什么胡話呢! 他剛要反駁,外面突然傳來喧囂之聲。 花魁摘月開始了。 如此吵鬧,談話也沒有辦法再進(jìn)行下去,二三四只好暫時住了口。 雅間除了臨街的窗戶,還有一扇窗是對著樓內(nèi)的,打開之后,正好能看見盤旋而上的樓梯。 他們所在的五重樓,視野最好,能看見花魁從一重樓登上九重樓的全過程。 這個過程至少要持續(xù)半個時辰。 殷正其實(shí)也沒看過花魁摘月,他問:“你們見過這個花魁么?” 楚上行說:“我還是兩年前來看過一回,這里的花魁兩年就要換一次,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是新人了……” 雖然少了些世家紈绔,但長安城貴人多如牛毛,花魁還沒出現(xiàn),樓上樓下已經(jīng)人滿為患。 段逸塵好奇的張望:“聽說這位魁首的花名叫做梅花三十三?!?/br> 晉亭差點(diǎn)吐血,“聽說過梅花三,也聽說過梅花十三,這三十三,還是頭回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