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20七則預(yù)言（4）

    女巫習(xí)慣性地拈起一枚簇新的金幣咬了咬，滿意地收進(jìn)口袋：

    “因?yàn)椴恢垢阋粋€人說。”

    “jian商。”

    “小氣鬼！你們家的紳士教育喂狗了嗎？——第一個，就說密特拉好啦。米哈伊爾·庫帕拉不是他唯一能夠降靈的rou身，我也是，不過祂不敢來。教會把西希家的第七則預(yù)言解讀成一個圣杯和六個魔鬼巢xue，可密特拉老早就和魔鬼沒什么不同了……在巫術(shù)領(lǐng)域，圣杯也指向圣子的真血和真rou?！?/br>
    坎迪·凱恩冰涼的小手伸進(jìn)亞倫的衣領(lǐng)，貼在他瘦骨嶙峋的胸膛上。她抬起頭，微笑著凝視那雙一明一暗、其中一只緩緩轉(zhuǎn)下來看向她的綠眼睛，說：“我是魔鬼的巢xue，米哈伊爾·庫帕拉也是，還有‘獅心女王’安娜·瑪利亞·比安琪，艾登的‘小米迦勒’伊卡洛斯，辛格群礁的小公主艾略特，加上承受過一半神力的米迦，正好六個。——亞倫，你不會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代替你心臟的東西是什么吧？”

    牛車吱嘎吱嘎地碾過泥濘的土地，融化的雪水底下露出有氣無力的新芽。

    兩人沉默著對視許久，亞倫拿開她的手：“我就是我，我是亞倫·揚(yáng)·愛德華茲，羅貝托和凱瑟琳的第二個兒子，哈利的弟弟，莉莉的哥哥。心臟或肢體從不是一個人的本質(zhì)?！?/br>
    “你是圣杯。”坎迪·凱恩說，“當(dāng)年參與吸血鬼計劃的人中有很多黑巫師，我多少知道一點(diǎn)。所以，在塵埃落定之前，你要遠(yuǎn)離艾登?！?/br>
    “哦。”亞倫嗤笑了一聲，“那作為最神圣的父神的血和rou，我能不能叫烈陽城跪在我面前叫我潑油點(diǎn)火？”

    坎迪·凱恩沒搭理他：“密特拉在辛格群礁的化身將在一個春日隕落，那是最好的時機(jī)，你要和米哈伊爾·庫帕拉去烈陽城，我要去艾登跟密特拉決一死戰(zhàn)。我看不到神的結(jié)局，我們可能沒有勝算。不過你會去的，對不對？”

    “我是我，他是他?！眮唫愓f，“他一直在烈陽城?！?/br>
    女巫說：“別生氣嘛，你生他的氣還是我的氣？唔，你要珍惜，我看到米哈伊爾·庫帕拉會為你失去了一種感官，至少當(dāng)時你在他附近……我想應(yīng)該是眼睛，他也會選眼睛。要是那雙眼睛里連你都沒有，他永遠(yuǎn)是人類的‘豐收祭司’，而不是你的米沙?！?/br>
    亞倫嘟噥了一聲，坎迪·凱恩好奇地要他再說一遍，他煩躁地吼道：“他的眼睛如何關(guān)你屁事？跟我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樣比較好看！”

    坎迪·凱恩噗嗤笑出了聲，亞倫撇過頭去，抓了抓頭發(fā)，又戴好帽子，相當(dāng)欲蓋彌彰。女巫說：“給個準(zhǔn)話。”

    亞倫不看她，哼哼了一會兒，說：“不管他如何，我要報仇雪恨，因?yàn)檫@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你說得對，我死也要死在烈陽城，叫一個漂亮的年輕人給我陪葬也不是什么壞事。”

    “我的朋友，希望你不要死。我覺得你會有不錯的未來，活下去呀。”坎迪·凱恩說，“未來在決戰(zhàn)的那一刻停止了，我不能看到神的未來，但那也意味著無限的可能。我希望你幸福?！?/br>
    “永遠(yuǎn)不會?！眮唫惔鸬溃澳阋惨粯??！?/br>
    “唉，醫(yī)生，你會直接告訴患者‘這病治不了啦回家等死吧’——嗎？”

    亞倫又嗤笑了一下，顯然是在嘲笑她，一副你果然是胡亂安慰我的神情：“你不說我倒不知道，他現(xiàn)在就在烈陽城，在伊莎貝拉那個女人手里，現(xiàn)成的巢xue——要是密特拉降在他身上呢？那小子可不像是能抵抗密特拉的樣子，我看他恨不得把自己綁了去做以撒！”

    坎迪·凱恩抬起頭來，冷冷地說：“要是他抵擋不住，那么我會殺密特拉，也會殺他！”

    亞倫聳聳肩，意味明顯。女巫挫敗地耷拉下肩膀和眉毛：“好吧，那我說個好消息安慰你。密特拉行不行我不知道，雪諾·懷特不會搶走你的心上人，我看見她在艾登跟我一起面對密特拉，她將闊劍插進(jìn)巖石，為身后的我們擋住海潮。哎呀！我的新朋友，還沒見過就是這么好的朋友啦！”

    “那明顯是你的好消息??！”亞倫切的一聲，“還有嗎？”

    “有的有的，過些日子伊莎貝拉要去給米哈伊爾講解神典，要講七個預(yù)言，所以今天我也說七個。啊，這條不算！”不知為何，女巫興高采烈，“第五條！唔，我收你錢主要就是為了這條，這是單獨(dú)為你看的，希望你高興點(diǎn)，別一天到晚板著臉。明明長得挺好的嘛！”

    亞倫嘆了口氣：“我是吸血鬼，況且這么冷的天氣，渾身都凍僵啦，白費(fèi)力氣干什么?！?/br>
    “可是你還嘆氣誒?！迸渍f，“你記得羅林斯吧？你現(xiàn)在還想殺他嗎？”

    亞倫眼里的那點(diǎn)笑意消失了。

    “廢話。”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兩顆獠牙本能地開始生長彎曲，“要不是打不過兩個圣徒，早在波托西我就得手了?！?/br>
    “別擔(dān)心這個啦。明年，嗯，1500年的這個時候，他就會死?！?/br>
    亞倫倏地轉(zhuǎn)過頭去，瞪著她：“怎么死的？”

    “被人活活打死?！迸状鸬?，聲音頗有點(diǎn)歡樂，又用雙手捧著臉，頗為期待地看著那兩條嘩啦作響的眼鏡鏈。

    吸血鬼松了口氣，嘀咕道：“那還差不多。只可惜不是我干的……算了，我也打不死他。他這種東西憑什么壽終正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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