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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崩塌◎ 晏子晉在被重九扔到一旁的時候,重九曾經(jīng)擦著他的耳朵低聲說了句:“看著他?!?/br> 至于看著誰,不言而喻。 只是當(dāng)時的晏子晉頭腦還在發(fā)懵,重九確實下了狠手,這其中究竟有什么滋味,可能只有重九自己知道。 反正晏子晉直到大腦重新供氧后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重九說了句什么,與此同時看了眼貼在旁邊的水鬼。 近距離看后感覺更惡心了。 雖然他剛被重九虐待了一番,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在跟水鬼對視了兩秒,他決定對自己的聽力保持著良好的認(rèn)知,在定住水鬼后,非常氣憤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真的就倒霉的做了工具人。 他方才確實被掐狠了,即便大腦開始轉(zhuǎn)動,思維也有些跟不上,一時除了緊盯著水鬼竟想不出要干點別的,還好潛意識讓他多拍了一張符。 閆溯抱著木棍,一時想看著另一邊的戰(zhàn)場,身邊還杵著一個存在感極強(qiáng)的鬼,同時還要照顧明顯腦子壞了的領(lǐng)導(dǎo)。 眼看著戰(zhàn)局熄火,他空出功夫看了眼水鬼,這一眼不要緊,險些直接將他送走。 就見水鬼腦袋上的符咒不知何時掉了一半,一張放大的臉險些跟他貼在一起,擠在一起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眼眶不停向外流著水,里面不時帶出細(xì)小的水草,還有一些——不停勾動的蟲子。 閆溯捂著嘴巴猛地向后撤,掐著晏子晉的胳膊:“領(lǐng)導(dǎo)!” 晏子晉正齜牙咧嘴地摸著自己的脖子,被閆溯一掐險些跳起來:“干嘛?” 他這一轉(zhuǎn)頭差點跟閆溯撞在一起,這才注意到水鬼的異樣,飛了的腦子終于回來了,扯著嗓子喊你:“快快,陣!他要跑!” 閆溯今天受到連番驚嚇,精神緊繃到一定程度后終于達(dá)到了臨界點,在吼了一嗓子后,隱隱有點突破了的意味。 此時給他件袈裟,一串佛珠估計就能皈依佛門,甚至守著這個惡心死人不償命的水鬼,都能淡定自若地圍著他畫起了陣。 若不是裝束太過前衛(wèi),倒是真有一點高人的意思。 陣法研究久了,那些既定的紋路就已經(jīng)深深刻在了腦子里,手下一筆一畫都按照著既定的規(guī)則走著,習(xí)慣到了一定程度后根本不用思考。 所以閆溯現(xiàn)在是麻木的,有點像是個被書寫了程序的機(jī)器人。 符咒只有在第一次貼上去時才會生效,若是掉下來就像是過期的產(chǎn)品,即便裹著原來那層皮,里面也已經(jīng)變了味,就算再貼上去,跟普通的黃紙無甚區(qū)別。 好在水鬼頭上的符咒還沒有完全掉,他們發(fā)現(xiàn)的早,閆溯對陣法又極其熟悉,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個簡單的束縛陣。 晏子晉對閆溯比較放心,他從石頭縫里也摸出了個棍子杵在地上,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了兩步想給閆溯騰出個些空間。 也僅是兩步,就聽見身后有異動。 “控制得住么?” 晏子晉聽見說話聲喉嚨就開始疼,那種險些讓他斷了氣的窒息感剛剛消散,就被一個聲音簡簡單單地勾了起來。 他不想回頭,也不想說話,他其實是有點生氣的。但他到底不是任性的年紀(jì),咽了口口水潤嗓后說:“暫時可以,但時間久了不好說,這個鬼不像是新鬼,道行不淺?!?/br> 他聲音沙啞難聽,像是以此來控訴某些人的暴行。 重九“嗯”了一聲,越過晏子晉,站到閆溯的陣旁。 此時閆溯正好收尾,最后一筆抬起后水鬼臉上的咒符正好掉了。 重九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水鬼,原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頰如今更是蒼白,嘴角血跡即便被抹去,依舊能看出一絲絲紅色,那是他臉上唯一一點顏色。 水鬼半低著頭,眼皮用力上翻,半個眼球陷在眼皮里露出大半眼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臉上腐敗的痕跡更明顯了。 他笑著,嘴角裂開一道很深的紋路向外延伸。 “你騙我?!彼碚f話時嘴里向外掉著東西,那是他死的時候生生灌進(jìn)去的。 重九:“你是什么人?!?/br> 水鬼不答,依舊用著詭異地表情回視著,重復(fù)先前的話:“你騙我。” 重九剛想要在說什么,喉嚨處突然一癢。 他手攥成拳抵在嘴唇上,側(cè)頭悶聲咳了兩聲,而后沒再對水鬼說什么,問晏子晉:“其他的人呢?” 晏子晉哪知道其他的人,被拖進(jìn)這個地方后,還沒來得及熟悉環(huán)境就被一通追打,現(xiàn)在渾身疼。 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著重九,沒好氣地說:“可能正在給你送人頭的路上?!?/br> 重九似乎信了他這番說辭,點點頭,轉(zhuǎn)而看向站在一側(cè)當(dāng)?shù)袼艿拈Z溯:“一會兒麻煩這位——” 話說了一半,他突然想不起來畫陣的這人叫什么,抻了個長音后,對著閆溯頷首,成功將稱呼略了過去,繼續(xù)說:“控制好陣,等一下出去的話空間有波動,別讓水鬼跑了?!?/br> 閆溯突然被委任了這么重要的工作有些無所適從,機(jī)械地轉(zhuǎn)過來,鞠了個90度的躬,木訥地說:“沒問題?!?/br> “等等?!标套訒x突然插嘴,“我們這么就出去了?進(jìn)來干什么的?你打我那通又是干什么的?” 方未這個時候冒了出來,拍拍晏子晉的肩膀,在晏子晉一臉茫然中一邊嘆氣一邊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