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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彼侮缹⒉榈降臇|西往謝青珣那邊一扔,“玄玠,你是故意的吧?” 謝青珣將竹簡接過,簡單地掃了一眼上面的東西,眸子里劃過了一絲驚訝。 “玄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謝家的事了?” 謝青珣微微點頭,“之前在縣府內(nèi)整理公文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只是不曾想到,謝家居然如此猖狂?!?/br> 最開始,謝青珣是發(fā)現(xiàn)了某些田產(chǎn)的交易有些不對。 進行土地交易的時候,地契上會詳細寫明那一塊地的具體位置,上等良田還是此等甚至是下等田。 但詭異的是,謝家買的田產(chǎn),居然都是下等田,這不正常。 原本謝青珣只是想將謝家強買強賣,以極地的價格強行購買他人手中良田的事情給翻出來,卻沒想到,拔出蘿卜帶出泥,這扶陽縣謝家,說是五毒俱全都不為過。 “暉之準備如何做。”謝青珣問道。 “能怎么做,自然是秉公執(zhí)法。”宋昀冷笑一聲,“就查出來的這些東西,夠他們喝上好幾壺的了。” 就算夠不上死刑,流放千里也是妥妥的。 不想去?可以,拿錢來贖。 . 等穿著皂衣的差役沖進謝宅的時候,王管事臉色一變,“宋明府,您這是要做什么?” 看著迎上來的王管事,宋昀的臉色愈發(fā)陰沉,他手一揮,直接道,“抓起來!” 王管事雙手被扭到身后,但他仍舊堅持道,“宋明府,為何抓我!” 宋昀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br> 王管事心里一沉,卻仍舊嘴硬,“宋明府的話,我不是很明白?!?/br> “你現(xiàn)在不明白沒關(guān)系。”宋昀笑了笑,“待回到縣府,自然就明白了。不管你是想要人證,還是物證?!?/br> . 前院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后院, 謝夫人正在哄著謝寶丁吃飯,好不容易哄著謝寶丁吃了一口,就聽到王管事被抓的消息。 “什么?”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謝夫人猶自不信,“不可能?!?/br> 然而,前來報信的那個小廝臉上的焦急卻不像是作假,“夫人,是真的,宋明府這一次都親自過來了?!?/br> 宋昀親自過來了? 謝夫人猛得起身,“就算他宋昀是扶陽縣縣令,也沒有隨意抓人的道理!” . 謝夫人親自趕到縣府,然而卻被攔在了大門之外,她臉色難看得很,語氣不善地道,“我要見宋縣令?!?/br> 看守的差役翻了個白眼,“謝夫人,宋明府正在審問,您不能進去。” “容我提醒您一句,謝夫人,擾亂公堂,按照大梁律法,是要杖十五的?!?/br> 謝夫人被看門的這個差役氣了個半死,聲音都變得尖銳了幾分,“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和我這樣說話?!” 那差役冷笑一聲,“我說謝夫人,您縱容惡仆,強買強賣,侵占他人良田,甚至毆打苦主,致人死亡,這樁樁件件的罪名,不光是那位王管事,您也逃不了。” 謝夫人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嘴硬道,“不可能,王管事在謝家多年,一直兢兢業(yè)業(yè),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謝夫人啊。”差役慢悠悠地開口,“這事兒呢,您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證據(jù)說了才能算?!?/br> 巧得很,這事兒上的人證、物證可真不少,人自然就是那些被強買的苦主,而物證,自然是縣府內(nèi)留檔的那些地契。 . 那些苦主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便是因為一入奴籍,他們就算是主家的所有物,即使被主人打死,也不會濺起什么水花。 已經(jīng)連田地都沒了,若是再沒有了命,豈不是更慘? 但是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有宋明府親自為他們撐腰,這些可憐人更是孤注一擲,有什么就說什么。 有幾個渾身肌rou的漢子,竟是說著說著就忍不住落下了淚來。 一旁的王管事,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做王余了,低著頭,也不說話。 王余很清楚,現(xiàn)在不管他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人證物證齊全,這一次,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王余的那張老臉上多了幾分頹靡,他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是什么,但可以相見的是,絕對不會太好。 一項項罪名落下后,王余被判流放三千里,其他牽扯進來的犯人,也各自獲得了應(yīng)有的刑罰。 . 解決了王余這群人后,宋昀終于想起了那位謝夫人。 見到對方后,宋昀挑了挑眉,“謝夫人,您看上去起色不太好?!?/br> 謝夫人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勞宋明府擔心?!?/br> 宋昀其實也想直接把這位謝夫人也抓進牢里的,奈何出面且簽訂了契約的人全都是王管事,至少明面上是找不到和這位謝夫人的牽連。 但是王管事強買強賣這么多年,要說這些謝夫人不知,宋昀是一點兒也不信。 “對了,還有一事忘記告知謝夫人了?!彼侮佬Φ檬珠_心。 可在他對面的謝夫人就不怎么開心了,想也知道,宋昀笑的開心了,她就要不開心了。 “謝夫人回去后,不妨仔細查一查賬?!彼侮乐惶嵝蚜诉@樣一句話后,就起身離開了。 在審問過程里,王管事干脆把自己做的事情全都招了,但最讓宋昀吃驚的還是他中飽私囊的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