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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佬只想當咸魚 第97節(jié)

    是有些大禍臨頭的意思。

    彭先生下意識的道:“沒做什么,還是老老實實做生意……”

    王先生聽到這里連忙捅了捅彭先生:“只講壞的,不講好的?!?/br>
    彭先生這才想起來之前老王跟他講過的規(guī)矩,既然風水先生接了下來,要是不問也就算了。如果問了,那就別管什么香的臭的都老實交代了,行規(guī)擺在上頭,沒人會透露出去砸自己招牌。

    這就跟看醫(yī)生一樣,怎么能諱疾忌醫(yī)呢?

    嚴格來說做風水的、跳大神、算命之流那也是醫(yī)生,叫做‘外科醫(yī)生’。

    醫(yī)生郎中瞧的是常理范圍的病,算是‘內科’,這些玄門角色看的也是病,卻是常理之外的那些病,便是‘外科’。

    彭先生想了想,有些猶豫,卻聽那位薄先生冷冷地說:“昨日洪澤湖中找到一具女尸,和彭先生有沒有關系?”

    彭先生背上一僵,他下意識的看向了門外——那里有他的保鏢,只要他一聲令下直接把這位薄先生弄死沉尸也不是不行的。

    老王也驚疑地看向他,據(jù)他所知老彭極少要女人的命,在他嘴里那些都是苦命人,活不下去了才跟他干,不想做了就不想做,他要人家的命干什么?

    彭先生冷汗直流,有些磕絆的解釋道:“薄先生你聽我解釋,這真不能怪我頭上……前陣子船上有個meimei說自己妹子也要跟過來一起干,一開始說的好好的,我讓小方問了好多遍,還讓她在船上看了一陣,她想清楚點頭了,結果真的到接客那天又反悔了,還說要報警!”

    “我一開始是想著好好勸她,不想做就不做,我也沒逼著她做?。∥叶际且帐值娜肆?,犯不上沾這個腥!但那天她那個客人被她扇了兩個耳光,惱羞成怒起來就把她給辦了,沒收住手把她給捂死了,我這不也沒辦法,跟她jiejie說清楚了給足了錢就……就沉到湖里去了。”

    老王連連搖頭:“這種事情……你怎么也不攔著點?!”

    彭先生解釋道:“我也想攔,但那天人就是沖著她去的,想要吃口鮮嫩的,她jiejie自己也說過了這頭兩回也就想開了,她們還有個弟弟等著造房子娶媳婦……是小方點的頭!不是我!”

    “你!你糊涂??!”王先生罵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人命最不好沾!你都注意了七八年了!怎么又出這種事情!”

    “我也是沒料到??!”

    王先生深吸了一口氣,賠著笑道:“薄先生,這也真不能怪我這兄弟,我怎么說也是行內人,不會跟您撒著什么慌,這犯不上……他這幾年就這么一回,我給他擔保!就這么一回!”

    “就是開公司坐辦公室,還架不住出點意外,他也賠夠了錢還足了因果……”

    薄楠風輕云淡地道:“不是什么大事。彭總,就這么一回??!?/br>
    彭先生和王先生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彭先生道:“是,這八年里頭就這么一回,我發(fā)誓!要是我說謊,叫我老婆孩子不得好死!”

    “那八年前呢?”

    “……”彭先生頓了頓:“八年前還有幾個,不過不是女人,是當時有人想黑吃黑,我下了死手……”

    “其他人呢?有沒有其他人殺人沉尸?具體有多少?”

    “……薄先生,這不太好說。”彭先生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您問這些,和我……”

    “和你沒什么關系?!北¢仙狭嗽O計圖:“有個淮市的客人,這些尸體沉在湖里壞了他家風水,彭總在這里經(jīng)營多年,我就順口問一問,要是彭總知道就指個地方,也省我的事兒?!?/br>
    “原來是這樣?!迸硐壬鷕ou眼可見的輕松了起來:“這好辦,我回頭讓人去各家打聽一下,趁著半夜里悄悄都起出來燒了了事?!?/br>
    薄楠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吧,去船上看看。”

    “好!好!薄先生請!”

    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問誰都不如問問這里的地頭蛇不是嗎?

    第115章

    明珠畫舫薄楠已經(jīng)見識過了一次, 沒想到真正讓他見識的還在下頭。

    明珠畫舫上有三層,下面卻還有兩層,除卻一小半冷庫廚房外, 通過一道暗門進去后才是真正的‘明珠畫舫’。里面金碧輝煌, 雕梁畫棟那自不必多說,有棋牌室、游戲室、臺球室甚至還有一個不大的會議廳,是打通了下方兩層一道修的, 兩側都是包間,唯有中間是個圓圓的展臺。

    這一眼瞧著就知道是個拍賣廳。

    至于拍賣點什么自然不必贅述。

    薄楠一派的風輕云淡,從臉上也看不出喜怒哀樂,倒是讓王先生和彭先生都心驚rou跳的, 等到一路逛完, 轉到彭先生的書房兼臥室后, 彭先生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側臉看向王先生,恰好與他對視了一眼, 王先生微微點頭, 彭先生一咬牙就問道:“薄先生,您看這里是不是有哪里不好?”

    “還不錯?!北¢o了個中肯的評價。

    就如同彭先生的家一樣,說不上好,卻也說不上不好,中庸得很。

    這樣讓薄楠很省心,基本只需要賦予一個象,這一局就算是成了——至于法器, 那也是現(xiàn)成的, 都不必再找了。

    他隨手指了指彭先生擱在桌上當擺件的泰山石:“這件東西不錯……”

    彭先生連忙道:“既然薄先生喜歡就送給先生了, 小方, 快包起來——”

    王先生一肘子打在了彭先生的胳膊上:“你說什么呢!薄先生的意思是這東西剛好用來調整風水, 薄先生還貪你一塊破石頭?”

    轉而又和薄楠道:“薄先生,您別介意,老彭這個人不懂行?!?/br>
    “……哎?”他說到一半又停了,緊接著又疑惑的道:“薄先生,可否指點一下?泰山石確實是一件好意頭的法器,可似乎又與家宅和順沒什么干系。”

    “不大方便?!北¢惶虢忉?。

    “是我唐突了?!蓖跸壬念I神會的說了句抱歉,沒有追問下去,這問題確實是有些唐突了。

    通常來說風水先生做局除了主家外誰也不能在近距離里站著,各家有各家的言論學法,輕易不會透露出去。他今天能擱在這兒站著旁觀,也就是因為他和老彭關系好算是半個事主的緣故。

    薄先生已經(jīng)算是大度了,以己度人,換成他的話早讓人出去了。

    周圍的氣場起了微妙的變化。

    王先生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連忙拉著彭先生后退了一步——倒不是他天賦好,而是任誰在地下室這種地方突然起了一股子和新風不太一樣的氣流都會警惕一下,尤其他也是做這行的,怎么能察覺不到?

    彭先生神色有些疑惑,卻還是聽話的跟著站在了墻邊上。

    天花板上奢華的水晶吊燈發(fā)出了悅耳的碰撞聲,極清極緩,若有若無,卻又叫人忍不住側耳傾聽。

    薄楠也抬眼看了一眼,這地方太小,也不必用上什么大格局,稍稍做一局也就是了。

    此人求有三:

    一要金盆洗手望平安轉型。

    二要闔家太平,妻賢子孝,兄弟和睦。

    三要富貴興旺。

    往下兩條說白了都是附帶品,唯有第一條才是真的。

    彭先生這個家有意思,看似分散,實則主心骨仍是他一個人。只看今天那美貌婦人說白了不過三十不到,大學畢業(yè),家境正常,難道真的能真心實意看上和她父親同齡的彭先生?

    再說那個和他白手起家的老婆,辛辛苦苦大半輩子,結果老公找了兩個年輕貌美的重婚不說,還生了這么多孩子要和她養(yǎng)的兒女分她打下來的家當?當真沒有一點怨氣?

    說白了,他的這三個家全靠他一個人在支撐,不管是財力、物力、勢力,總而言之,不過是歸于他一人身上而已。

    只要這位彭先生穩(wěn)住了,他那個家自然能太平昌順,就是裝也能裝出個兄弟姐妹和睦出來。至于富貴興旺,他穩(wěn)住了,手下公司還在賺錢,手里又捏著大筆資金人脈,想不發(fā)達也難。

    這是一個很好理解的問題——用一塊錢去賺一百塊錢很難,但是用一萬塊錢去賺一百塊錢就很簡單。只要這位彭先生以后不要太冒進,安穩(wěn)富貴到老是沒有問題的。

    哦……當然,他要是接著去殺人放火那薄楠可就不能保證了。

    這樣一算這塊泰山石便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泰山石首當其沖便是一個‘穩(wěn)’字,穩(wěn)若泰山,鎮(zhèn)宅辟邪,再者也有石來運轉的美意,他這塊泰山石上花紋猶如水波,一個小色塊又如同一條錦鯉,那邊是來財轉運。

    先前沒用,那是沒放對位置。

    廳中水晶脆響聲越來越急,越來越密切,猶如一場金風急雨忽然而至,薄楠腳下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一圈細密的黑霧,那是煞氣,那些煞氣在鈴聲中像是被雨濺落的土地,不斷地露出乳白的底層,又快速地被染成了黑灰之色,循環(huán)往復。

    一艘船的煞氣和個古墓似地,也是很有意思了。

    王先生和彭先生二人只覺得自己周身突地有些清涼了起來,似乎有水滴落在了他們身上,可抬眼一看,還是那一方搖曳的水晶吊頂,映射著輕薄如霧的碎光。

    薄楠微微抬腳,周圍的氣場倏地被炸開了一層,乳白的氣場自下而上翻涌而出,那些煞氣被驅趕至邊角,又被鈴聲化去,不再出現(xiàn)。

    他修長的五指攏著卷云煙,漫步于這一場無形之雨中,方走幾步,便又停了下來。

    xue在逃,它不愿被薄楠所捕獲。

    “薄先生這是在……”彭先生壓低了聲線問道。

    王先生沒有說話,眼睛死死地盯著薄楠,轉而伸手指了指薄楠腳下。彭先生順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眼望去,就不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見薄楠腳下似乎有一層rou眼可見的霧氣,看不太真切,卻又著著實實存在,映得薄楠宛若踏云而來一般。

    “好厲害……”王先生忍不住暗嘆了一聲。

    彭先生也應和道:“……是……是!”

    薄楠不欲再糾纏下去,這xue位不愿意它也得定下來。他又走了兩步,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轉而紫玉煙斗在茶幾上一磕,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霎時間風停云散!

    “好了。”薄楠看向了彭先生:“最后一步彭先生自己來吧。”

    “將泰山石放上去?!?/br>
    彭先生連忙點頭,抱起壽山石連帶它的底座一并走到了茶幾旁,那茶幾也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其實是茶盤茶幾兩用,金絲楠木,虎踞龍盤,很是有面子,他也愛惜得不得了,平時都不怎么舍得用,現(xiàn)下要搬個這么重的石頭往上面壓,還真有點心疼。

    薄楠又開口道:“就這樣放下去,不用擺正?!?/br>
    “好。”

    泰山石是被抱起來的,那東西還挺大,只能橫著包仔懷里,如今也這么橫著被放了上去,瞬時周圍又有變化。

    廳中起了一股清風,他恍惚之間似乎看見了泰山石上的波紋動了起來,猶如一方無限寬廣的水域,一條錦鯉靈活地在水中周游了一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覺得心胸瞬間開闊,幾乎是按捺不住的大笑了起來:“好!好!”

    彭先生之前還想說難道就這么簡單,放上去就算完了?可此刻他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這種想法,只覺得這位薄先生簡直是妙不可言?!氨∠壬粎柡?!”

    王先生瞇著眼睛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也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恍然大悟道:“高——!原來是這樣!”

    這塊泰山石是他買的,當時看中第一是因為它確實是帶有一些氣場,是法器無誤,第二則是因為這石頭意向好,這波紋宛若一座山,那一點色塊就如同一只牛在悠然吃草,頗有一點悠然見南山的意境,可現(xiàn)下放倒了一看,不正是山石化財運而來的模樣嗎?!

    這一象指得妙啊!

    薄楠上前了一步,彭先生和王先生都讓了開來,薄楠掏出了什么在泰山石上碰了碰,轉而與他們道:“這石頭就擺在這里不要動了,茶幾照用,招財。畫舫照樣要做生意,哪怕虧錢也得開,時時在湖上行走,才是你發(fā)家之本?!?/br>
    彭先生先是連連點頭,眼睛卻挪不開來,一直看著那泰山石,有些忍不住的問道:“那會不會掉下去?”

    “不會?!?/br>
    王先生樂淘淘的說:“氣機鎖定,哪有這么容易往下掉?不信你試試?”

    彭先生還當真去試了一下,果然搬了兩下愣是沒給搬起來,這泰山石就像是長在茶幾里了一樣,紋絲不動。王先生道:“都穩(wěn)若泰山了,你要是能搬起泰山,你干脆就一飛沖天去吧,洪澤湖太小容納不了你了。”

    彭先生大喜,一迭聲的謝薄楠。

    薄楠神色清淡,半點看不出局成后的喜色,倒是眉宇間有些倦怠之意,彭先生連忙道:“薄先生,這里有客房,要不您休息一會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