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xué)大佬只想當(dāng)咸魚 第63節(jié)
“這么累?”薄楠翻頁的手停頓了下來,輕之又輕的放松了肩膀,柏焰歸果然又蹭了蹭他的肩頭,半闔上了眼睛。 “歇一會兒就去睡。”薄楠低聲道。 柏焰歸打了個呵欠,左腳踩右腳把鞋襪一道脫了,盤坐到了沙發(fā)上,掙扎著說:“不行,還沒洗澡……” “我又不嫌棄你?!北¢氖执钤诹怂募珙^,輕輕一拉,柏焰歸便順勢躺在了他的腿上,薄楠本就是一副笑面,燈光在他眼下投下了微微顫動著的剪影,柏焰歸看著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嘆氣道:“好煩?!?/br> 他抱緊了薄楠的腰,將整張臉都埋入他的胸腹之間:“……還是你好。” “怎么了?”薄楠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又陷入了他的頸項,只是幾個發(fā)力,就惹得柏焰歸趴著不動彈了。 “對對就是那邊脖子……”柏焰歸小聲抱怨道:“今天人可太多了,有個姓費的,平時就不怎么對付,今天特意跑到我家來提醒有人來對付我家,什么毛病,他說的我敢信嗎?” 其實這話柏焰歸和薄楠都知道是氣話——這話得信,卻又不能全信。 無的放矢之舉太過愚蠢,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干不出來,就算是無的放矢,有防備也總比沒有防備好。 費臨這樣的仇家來提醒他們,他是基于什么樣的出發(fā)點?指望他是個好人那可太扯淡了,柏焰歸更相信的是利益,比如…… “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兩人不約而同的說出這句話。 柏焰歸看著薄楠,突然道:“老薄,我們真是想到一起去了……” 他話還未說完,自己就笑彎了眉眼,他把臉用力在薄楠身上蹭了蹭:“薄楠,我們這樣總讓我有一種錯覺……好像我們在一起已經(jīng)很久了,怎么整得這么老夫老妻?” 薄楠想了想,露出一點莫名的笑意:“也確實是很久了,你這么叫我也不介意……老歸?” “去你的,你才老龜!”柏焰歸喃喃的道:“叫老公。” “嗯。”薄楠應(yīng)了一聲:“什么事?” 柏焰歸張口咬住了薄楠的衣服,目露威脅的看著他:“今天不把名分定下來是不成了!” 薄楠揉了揉他的后頸,柏焰歸頓時又慫了下來:“……唔……你這一手到底跟誰學(xué)的,是有點東西在里面的?!?/br> “那就好好享受。”薄楠看他眼下泛出的一抹淡青,細細地替他揉按著,柏焰歸抓著薄楠的衣服居然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甚至發(fā)出了一點點輕微的呼嚕聲。 是真的累了。 薄楠慢慢地減輕了力道,將他放在了沙發(fā)上,替他蓋了條毛毯,這才無聲無息的出了門。 柏洗云的房門被敲響的時候還有些怔忪,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是薄楠的時候更是眉頭緊皺:“有事?” “進去說?!北¢氐?。 柏洗云猶豫了一瞬,還是放了薄楠進門:“說。” 其實今天柏焰歸一說這件事,薄楠便已經(jīng)與上一世的情況聯(lián)系了起來,他道:“聽說柏家和費家有仇?” “你不要亂來!”柏洗云低喝道:“不過是商業(yè)上的對手,和你關(guān)系不大!用不著你!” 薄楠出手非死即傷,柏洗云瘋了才會同意讓薄楠動手,到時候他去查侄婿?誰能信?——薄楠既然來說,就不是告知他的意思,而是詢問他的意思。 薄楠如果真的想要動手,就不會來告知他。 “你誤會了?!北¢寄科胶?,倒是十足的溫雅:“我也不能怎么辦,只不過……今天費臨來警告焰歸說有人想要針對柏家,焰歸似乎不大喜歡他……”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突然改變了稱呼:“云先生,這里到底也是你家,也得看顧好才對?!?/br> 柏洗云一怔:“什么意思?” 薄楠向來不喜歡當(dāng)什么謎語人:“焰歸的私宅氣場有些異常,不是我?!?/br> 柏焰歸的私宅柏洗云當(dāng)然沒怎么去過,實則那里平時也不住人,只不過這次柏焰歸帶著薄楠回來才住到了那里,否則都是直接住進老宅的。 氣場有短暫的異常?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風(fēng)水被人為修改,柏洗云不信薄楠看不出來,可若是風(fēng)水不變,氣場卻改,那就是主人的問題了。 柏洗云瞬間領(lǐng)悟了薄楠的意思,他看向了薄楠,認真道:“我知道了,謝謝?!?/br> 第73章 薄楠靠在陽臺上點燃了一根煙, 自從找回了卷云煙,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抽卷煙了,辛辣的侵蝕著他的舌尖與咽喉,與并不算好聞氣味一并浸染的他的身心, 裊裊的云霧自他唇邊溢出, 薄楠不禁垂眼看了一眼煙, 眉間染上了淡淡的不悅。 他不太喜歡太復(fù)雜的事情,但終究是柏焰歸的家,他也不好袖手旁觀——查倒是不用他查,消息來源不是他的強項,卻是柏洗云的強項, 有這么個頂好的工具人在,也不必薄楠如何cao心。 柏洗云能力是可以的 。 天空中飄來了灰暗的云, 遮住了月亮, 遠處高樓大廈的霓虹燈趁機占據(jù)了所有視野, 世界瞬間就變得光幻陸離起來。 薄楠神色淡淡地看著這一切,諸般燈影自他眼中滑過, 無端便顯出了幾分清倦懶散之態(tài)。 絢爛的光落在了薄楠的發(fā)梢上,又順著他的臉淌下, 為他勾勒出了一圈朦朧的光。 突然有人低低地呢喃著說了一句什么,緊接著便聽見啪得一聲, 薄楠聞聲側(cè)目望去, 只見柏焰歸呈現(xiàn)一個大字型趴在了床上,一手緊緊的抱住了枕頭, 另一手則是懸于床外, 明明就是一張兩米寬的大床, 卻硬生生叫他睡出了些逼仄之感。 床下的地毯上有什么東西幽幽的發(fā)著光, 仔細一看是柏焰歸的手機。 很明顯一直非常受寵的它挨了主人睡夢中一巴掌,委頓余地。 薄楠眼中泛起了一絲溫和的笑意,打量著柏焰歸。 柏焰歸睡得很沉,甚至打起了若有若無的呼嚕,平時為了符合冰山霸總形象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在被揉亂后就成了亂蓬蓬的一團,此刻七拐八彎的躺在任何它們想要出現(xiàn)的地方,隨著他的呼吸顫動著。 有點像貓。 不是那種柔弱無辜的幼崽,而更像是那種捕獵歸來的剛成年的豹子,吃飽喝足后就在自己的領(lǐng)地上恣意伸展著肢體,懶洋洋地睡覺,打滾,愜意得很。 他想起剛認識柏焰歸的時候,先是年近四十的柏焰歸,冷漠沉穩(wěn),矜持而優(yōu)雅,就如同他見過的那些標(biāo)準(zhǔn)的上位者一般不動聲色的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將一切算計于掌心之中。 再是二十五歲的柏焰歸,其實已經(jīng)能看出日后的風(fēng)采了,可惜功夫不到家,仍舊能看出那種尚未完全脫去的少年氣,四十歲的柏焰歸看見他時的不動聲色全數(shù)都化為了毫不掩飾的驚艷。 嗯……還懷疑他是站街賣身的鴨子。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自己起了異心,怎么會認為站在路邊的人就是鴨子呢——這家伙一開始就是見色起意,毋庸置疑。 ……小色胚。 薄楠想到這里唇角微微上揚,香煙自他指間落到了地上,他低頭踩掉了煙頭又在外面吹了會兒風(fēng),等到沾染的煙味兒全數(shù)散去后才回了房間。 他俯身撿起了手機順手幫柏焰歸放在無線充電上,又調(diào)整了一下空調(diào)的溫度,這才準(zhǔn)備上床休息。 柏焰歸是睡得真的很香了,連薄楠上床都沒有驚醒他,他此時已經(jīng)睡成了一個大字型,還是一個45度角的大。薄楠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柏焰歸和床的縫隙中,不由地在心里好笑——行吧,他自己找的對象,他活該! 薄楠剛躺好便有一只手摸索了過來,方才還平躺著的柏焰歸滾了過來,順勢環(huán)抱住了他,也不嫌氣悶的將臉埋到了他的懷里,熟悉無比地蹭了蹭。 被夜風(fēng)吹得有些冰涼的皮膚乍然貼上了被被窩烘得溫?zé)岬能|體,讓薄楠不禁舒服得瞇了瞇眼睛。柏焰歸嘟噥了一聲,又使勁抱緊了薄楠。 薄楠微微動了動,將下顎壓在了柏焰歸的頭頂上,閉上了眼睛——唔,是有點味兒,果然還是應(yīng)該拖著他去洗澡的。 別擠過來了,再過來他是真的要掉下床了。 *** 翌日起來,柏焰歸已經(jīng)去搬磚了,床上只剩下薄楠一個人。他打了個呵欠,此時手機剛好響了一下,他摸過來一看是陪同王月爾去看病的保鏢發(fā)來的,萬幸小姑娘耳膜沒有什么問題,不過身體素質(zhì)異常的差,最好能在醫(yī)院療養(yǎng)一段時間。 薄楠讓對方把手機轉(zhuǎn)交給王月爾,問道:“報告你應(yīng)該看了,接下來你想怎么辦?” 王月爾絲毫沒有遲疑:“我可以的,薄二哥。” “嗯?!北¢獞?yīng)了一聲,轉(zhuǎn)而告知保鏢將王月爾放在醫(yī)院先掛點水,等到柏焰歸下班的之前再把王月爾送到他那邊——這件事情由柏焰歸做更為適合。 薄楠想著今天也沒有什么其他事了,就干脆出門去逛了一圈。 翡翠這東西著實好用,滬市比起蘇市來說更不缺賣翡翠毛料的地方,薄楠問了問滬市的老江湖老井。 “小薄你這就問對人了!”老井一拍大腿說:“往城西方向走有個地方叫天水巷的,那邊雖然店少,但都是行家才會去的地方。” “可惜我今天有點事,不然我就陪你去了。”老井又道。 “不用了井哥,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北¢屠暇懒酥x就自己尋摸著地方去了。 那地方是真的偏,如果不是老井告訴他這里確實是賣毛料的,怕是薄楠從巷子口路過都會覺得這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居民巷。薄楠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了,這巷子根本開不進車。 那是一條老巷子,兩側(cè)零零散散的開著幾家雜貨店,遠遠不成規(guī)模,往里頭看還有個門,像是居民將自己的前院改成了店鋪一樣。 今天是工作日,整條街都顯得有些冷清,偶爾會有兩三個大爺大媽提著菜籃子匆匆的路過,薄楠這樣的年輕人反倒是異類。 薄楠也不急,來都來了,就順著往下走就好了,如果從頭走到尾也找不到那也不過是消磨點時光罷了。 他很享受這樣悠閑的走在巷子里的感覺,沒有隨時隨地用任何方式傷害他的自稱替天行道的人,也沒有藏在暗處虎視眈眈隨時打算給他一槍的復(fù)仇者。 有賣魚的老阿婆挑著擔(dān)子從他身邊路過,薄楠向一側(cè)讓了一步,擔(dān)子里還??跉獾聂~陡然甩了甩尾巴,在他淺灰色的大衣上留下了兩點血漬,老阿婆聽見了響動便立刻扭頭來看,她見薄楠面無異色先松了口氣,騰出只手來將擔(dān)子上的塑料布蓋好,笑呵呵地問道:“沒濺到你吧?” “沒有。”薄楠攏了一下風(fēng)衣,老阿婆點了點頭便快步向前走去了。 薄楠這才從口袋里摸了個手帕出來將大衣上的血漬擦了,可惜這會兒魚血已經(jīng)滲了下去,在大衣的邊角上留下了兩點暗紅色的輪廓。 還好,不太腥。 薄楠也不太在意,又接著往里面走去,果然沒多久就看見了一個小型的菜場,里頭倒是熱鬧多了,薄楠本來不想進去,偏偏天上下起了小雨,他便只好躲進去了。 一進去之后薄楠便大開眼界了,只見里面只有一半的攤位上老老實實放著菜,另一半攤位上則是各色各樣的毛料,不少中老年人都拿著強光手電在上頭照著,兩者之間涇渭分明。 薄楠沒有帶手電,他整一個掛逼,要什么手電筒。 才走馬觀花了兩家攤頭,老井說的果然不錯,這里的毛料品質(zhì)都很不錯,按照整體品質(zhì)來說比他在蘇市看的那幾家要強一點,就是極品他也看見兩塊。 薄楠剛走兩步,突然旁邊就飛來了什么東西,薄楠下意識的抬手接住,就看見隔壁攤頭有個男的擼袖子撩衣服眼見著就要打起來了,那東西就是從那邊飛過來的:“我cao,你賣假貨你還有理了?!” 他手中是一塊巴掌大的原石,已經(jīng)被切了一片,里頭一片茫茫,這是玉rou太嫩的表現(xiàn)——緬甸那頭的翡翠礦區(qū)深層其實已經(jīng)挖的差不多了,這種料子被稱之為新場料,也就是淺層的礦料,里面的石頭還未完全化為玉,介于玉和石頭之間,才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 這樣的料子再放個幾萬年應(yīng)該就能變成真的翡翠了。 市場上常有無良商家拿新場料充做老料來欺騙顧客,雖說翡翠賭料如古玩行當(dāng)一般漲垮自負,但也但真的傳出誰家用新場料充老料那也是砸招牌的事情——多簡單啊,都知道這家以次充好無良商販了,誰還擱他家買?錢多燒得慌嗎? “你別瞎說??!這明明就是木那糠糟皮的料子!你不懂就別瞎扯淡!”攤主吊著眼睛,不陰不陽的說:“玩不起就別來玩翡翠,這錢退給你也無所謂,以后你就別上我家買了,你這樣的懶得伺候?!?/br> 中年男人氣得臉都漲紅了:“是這個道理嗎?!王濤!我在你家買了二三十萬的翡翠了,也是相信你說什么狗屁糠糟皮!你給我拍胸脯保證是老料我才下的單,你自己看看,這是老料嗎?!你有沒有一點良心啊?!” 薄楠正想上去把料子還給對方,突然后頭有人靠了過來,他們沒有靠他靠得太近,卻也不算太遠,保持在一個危險的社交距離內(nèi),其中一人掀開了風(fēng)衣亮了亮里面的東西:“薄先生是吧?我們家先生請您喝茶,您要是得空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們家先生是誰?”薄楠看見那東西,是兔朝的絕對違禁品,他不動聲色的反問道:“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知道他來這里的只有老井,車子是他借的柏焰歸的,他出來時也沒和其他人說過他要去天水巷。 “薄先生這就別管了。”那人的視線掠過了薄楠的肩頭,薄楠也跟著看了過去,只見他右側(cè)也站了這么一個人。 他不過是湊個熱鬧,卻叫人三面包圍了。 薄楠順手將毛料塞進了口袋里:“行吧……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