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夢中情敵現(xiàn)身【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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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忱這才開口,“雖說莫正穹已經(jīng)與我們侯府沒什么干系,但好歹也算是故人,我會讓府里的管事跟著去看看。若是莫家人一時半會不能過來,我們會先cao持起來。” 衙門的人聞言松了口氣,連忙告辭。 劉管事得了云楚忱的吩咐,跟著衙差一起出府。 他是府里的大管事,之前黃姨娘死的時候,就徹底歸入了云楚忱手下。 “勞煩小兄弟跑這一趟,小小意思,可莫要推脫?!?/br> 劉管事將手里的荷包塞到衙差手里。 衙差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不是什么好事,“哪里哪里,是侯府仁義,這事兒擱在別人身上,不知道會不會將小人給打出來?!?/br> 莫正穹寵妾滅妻的事,滿長安誰不知道。 云嫣若非侯府嫡女,還不知道被糟踐成什么樣。 更何況和離之后,扶正的妾室還用惡毒手段對付她娘家。 這口惡氣,擱誰也咽不下去。 劉管事一連聲的嘆道:“人都死了,從前做了多少惡事也都散了,總不能追到陰曹地府去再指著鼻子罵一通活該,我們姑奶奶心善,念著十幾年的夫妻情分,到底還是要替他收個尸,再說,還有我們表姑娘呢,得了消息,人都已經(jīng)哭的昏死過去幾次了……” “哎呀這……唉……冤孽呀!”衙差一陣唏噓。 劉管事借機(jī)問道:“不知道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怎么會這么突然?” 衙差收了銀子,又被侯府大管事如此和氣的對待,哪里好意思隱瞞。 再說,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今兒天剛亮,有趕早進(jìn)城的在路上碰見了一地死尸,就趕緊報了官。我們過去一看,也著實嚇了一跳。滿地的死人,全是尸首分離……那血,燙化了剛下的雪,把官道染紅了一大片,像我們這種見過不少死人的都給嚇得夠嗆?!?/br> 劉管事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他知道莫正穹死了,卻不知道死的這么慘。 “我們姑爺……我是說,莫正穹也被人砍了頭?” 衙差心有余悸,說道:“實不相瞞,他最慘……不知道是不是出言惹怒了行兇的人,身上被捅了數(shù)十道,腸子都流出來了,最后才被人一刀削了腦袋……” 劉管事聽得有點反胃,嘴唇都青了,“什么人竟然下手這么狠?” “初步判斷是盜匪,大概是有人盯上了溫雁娘的銀子,車隊的東西被翻了個底朝天,值錢的都被帶走了?!?/br> 劉管事聞言,便知此事八成是以此定案了,連連搖頭說道:“財不可露白,溫雁娘一到長安就跟散財童子似的,難保不是被人給盯上了?!?/br> “可不是,我之前就聽說,溫雁娘選丫頭像選秀似的……” “那溫雁娘的小兒子……那么小的孩子,才八歲呢……不會也死了吧?” 劉管事露出同情之色。 衙差搖頭:“沒發(fā)現(xiàn)有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逃了,衙門的人還在找他的蹤跡,依我看,這孩子怕是小命難保,夜里頭,山里可是有狼的,那小孩子的骨頭,都能直接被狼嚼碎了吞到肚子里……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哪兒找去呀!” 劉管事眼睛一轉(zhuǎn),唉聲嘆氣道:“這溫雁娘真是造孽,她沒死成,丈夫孩子倒是都比他先入了黃泉了!” 衙差聞言神秘兮兮的低聲說道:“這話跟別人不好說,可溫雁娘跟侯府多少也算有些瓜葛,我便與你說了……” 劉管事訝異道:“什么事?” “昨兒晚上,溫雁娘在牢里撞破頭死了!” “死了?” “可不!大約也是覺得自己活不成了,在牢里也是受罪?!?/br> 劉管事愣了一會,趕緊說道:“多謝小兄弟告知,這個禍害死了,我們也就放心了,免得她又弄出什么幺蛾子禍害人?!?/br> “那是那是,她不死,衙門也不消停,還得另擇日子行刑,那日的大火,我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呢!” ……………………………… 侯府中,云老夫人等人已經(jīng)商量妥當(dāng)。 雖說是要幫莫正穹cao持后事,可他眼下已經(jīng)不是云府的姑爺,在侯府中cao辦也不是那么回事,眾人便決定將他的尸身送到洪福寺去,直接請人做場法事,也算是為橫死的人超度亡魂。 云老夫人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便宜他了?!?/br> 李mama拉著她勸道:“老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是表姑娘的阿爹?!?/br> “唉!我這可憐的外孫女!” 云楚忱見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便找了借口退出南華堂,晉亭方才來了,正在小書房等她。 那日在刑場分別后,二人還沒見過面。 晉亭連著折騰了幾天,眼下青影頗重,人也有些憔悴。 云楚忱見他胡子拉碴的,不由得冒出點心疼來,“兩天不見,誰給你折磨成這樣的?” 晉亭兩眼一閉,“唉,別提了!” 他以為自己逮著了劉羽風(fēng),多少能接著他摸出點門道,結(jié)果劉羽風(fēng)不愧是以神出鬼沒著稱的,他跟了人家一天一夜,到最后才明白過來,人家早就發(fā)現(xiàn)他了,是在逗他玩。 云楚忱聽他說了前因后果,安慰道:“術(shù)業(yè)有專攻,人家是做賊的,身法定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 晉亭聽她絞盡腦汁的安慰自己,又是高興又是郁悶,表情就變得有點扭曲。 云楚忱瞪他:“你兇我?!” “?。繘]有!絕對沒有!” 云楚忱冷哼一聲:“那你一臉猙獰的干嘛?!” 晉亭狐疑立即搓了搓臉,“這回呢?怎么樣?有沒有變得英俊一些?” 云楚忱轉(zhuǎn)過身去偷笑,順便給他到了茶來,“這么說,雷家背地里辦這件事的,是雷四爺,他網(wǎng)羅了江湖高手幫他找五色玉?” 晉亭點頭:“也許背地里跟大皇子有聯(lián)系的也是他?!?/br> 云楚忱說道:“當(dāng)初咱們以為平遙公主不知道五色玉的秘密,所以才在生辰宴上大喇喇的將公主釵戴出來,其實她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將五色玉轉(zhuǎn)手到雷四爺手中。” 一開始京中出現(xiàn)盜賊的時候,云楚忱立即想到了趙延身上。 因為她跟魏妥妥相互印證了對方的說法,趙延是盜匪出身。 但隨著事情的發(fā)展,她發(fā)現(xiàn)這伙四處偷東西的,其實是雷家的人在四處搜索五色玉。 匪和賊的做派還是有區(qū)別的。 云楚忱現(xiàn)在不能確定趙延跟這伙人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了。 晉亭心累的很,“大皇子二皇子眼下看起來勢均力敵,他們會絞盡腦汁讓自己多一些籌碼,太后娘娘留下的東西也好,神女神埋著的寶藏也好,都是他們必定要爭奪的東西?!?/br> “還有王皇后呢。”云楚忱想到王皇后之前的拉攏,說道:“王皇后之前有王家和許家,結(jié)果王家的掌上明珠成了大皇子妃,而二皇子弄死了淑妃又娶了許琳瑯,好好的娘家和盟友硬生生被挑撥的相互猜忌?!?/br> 晉亭沉默了片刻,說道:“那日茶樓起火,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br> “不管是誰動的手,都最好別跟咱們沾邊。” 晉亭聽她說“咱們”,心里沒來由的高興,“好了,別說這些糟心的,咱們說點好事?” 云楚忱斜眼看他:“什么好事?” 晉亭嘿嘿笑道:“說說咱們倆成親之后的事?!?/br> 云楚忱的臉皮已經(jīng)被他磨得厚了許多,面不改色的瞪他,“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br>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汪!汪!” 云楚忱被打敗了…… ………………………… 年節(jié)將至,街市上熱鬧至極,小廝闌鶴跟著許修名在街上轉(zhuǎn)了好幾圈,愣是沒看出來自家爺想要干什么。 許修名也是眉頭緊鎖,目光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似乎在找東西。 “爺,您是不是丟東西了?丟了什么,小的幫您找找。” “沒丟東西?!?/br> “沒丟東西?”闌鶴納悶:“那您在這條街上都轉(zhuǎn)了三四圈了,難道是在找人?” 許修名站住腳,一臉苦惱,糾結(jié)了半天,看著闌鶴問道:“你覺得大少奶奶缺什么?” 大少奶奶缺點什么? 闌鶴撓撓頭,大少奶奶缺……心眼? 要是不缺心眼,為什么每天對著一直大公雞又是唱歌又是說話的!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呀! 許修名見他愣著不說話,又補(bǔ)充道:“眼看她的生辰就要到了,我想著給她置辦一件生辰禮物,卻想不出她想要什么?!?/br> 闌鶴恍然大悟,原來爺不是在考校他,而是在詢問他。 不過大少奶奶吃穿不愁的,他真看不出來大少奶奶缺什么…… “要不然……爺送些好筆好墨?” 大少奶奶喜愛作畫,全府上下都知道! 許修名卻露出不悅的神情,難不成他要送她筆墨讓她去畫別的男人???! 闌鶴見他神色不對,訥訥道:“要不,爺買點胭脂水粉金銀玉器?姑娘家都喜歡這些……” 許修名想著魏妥妥整天清湯掛面的臉。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看來她這是不待見自己? 闌鶴見他臉色又黑了幾分,不由納悶,“爺,您到底是想讓少奶奶高興,還是想讓少奶奶不高興……” 許修名正在生悶氣,怎么可能說自己想討魏妥妥高興,他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然后…… 他就看見了一個人。 這人尖刀眉,睡鳳眼,薄唇,招風(fēng)耳…… 這不是他媳婦天天偷畫的人么?。?! 雖然跟魏妥妥畫上的人并不怎么像,但五官特征可以說是完全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