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一吐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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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忱佯裝昏迷不醒,臉朝下趴在馬背上,二皇子顧著她,馬不能跑的太快。 晉亭就不一樣了,他縱馬撒開蹄子沒命的往前追,沒一會就找到了二皇子的蹤影。 二皇子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馬鞭一甩,幾乎將馬臀抽出血來! 他原本是想帶云楚忱去別莊,將生米煮成熟飯,可晉亭居然這么快就找了過來。 二人武力相差無幾,正面交鋒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時候。他并起手指在唇邊吹響一個呼哨,護在他周圍的暗衛(wèi)呼啦啦現(xiàn)身將晉亭圍了個水泄不通。 晉亭眉頭死死擰住,看著矯健的黑馬馱著云楚忱跟二皇子,朝前方不知名的去處發(fā)足狂奔。 正在此時,南松的呼喊聲傳來:“公子!” 晉亭聞聲大喜! 他緊勒韁繩,馬兒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將二皇子的暗衛(wèi)逼退幾步,一躍跳出包圍,緊追二皇子而去。 南松飛身而至替他斷后,沖著二皇子的暗衛(wèi)們獰笑道:“呵,敢覬覦我們家二少奶奶!真是找死,兄弟們,別留情!殺干凈了喂狗!” 晉亭院子里的小廝們成日里跟他過招,個個悍勇無比,相比二皇子那些見不得光的暗衛(wèi),招式大開大合,相互之間步法配合默契,竟有點戰(zhàn)場上排兵布陣的意思。 暗衛(wèi)們吃驚之下,幾乎是被小廝們砍瓜切菜般玩弄于鼓掌。 如果二皇子知道了,一定會大吃一驚。 可惜,這些暗衛(wèi)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此刻,二皇子被晉亭緊追不舍,距離一點點被拉近。 他目中兇光閃動,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飛擲而出! 晉亭見狀眸色一變,可他馬速太快根本躲閃不急,只能猛地一扯韁繩! 那匕首噗嗤一聲扎進馬腹,馬兒劇痛長嘶,癲狂的撒開蹄子朝前奔出一段路便倒地不起! 晉亭一個翻身落在地上穩(wěn)住身形,心中暗叫糟糕,沒有馬,他如何追得上二皇子? 然而抬頭一看,就見趴在馬被上的云楚忱趁二皇子回頭看他的功夫,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扎在馬脖子上! 黑馬痛苦的嘶鳴,想必比晉亭的馬好受不到哪里去! 二皇子沒防備,險些被驚馬掀翻! 但以他的功夫,這點小意外算不上什么。 他抓著云楚忱,足尖在馬鐙上一點,就穩(wěn)穩(wěn)落了地。 現(xiàn)在,二人都沒有馬了,光靠兩條腿肯定跑不遠,二皇子也不會傻到抱著一個人跟晉亭拼腿速。 他拽住云楚忱搖搖欲墜的身體,用力箍住,目光里帶著幾分挑釁。 仿佛再說,看看,你的未婚妻子,現(xiàn)在在本皇子的懷里。 晉亭臉黑的像涂了鍋底灰,他站直身體,想著怎么從二皇子手里將云楚忱給搶回來。 只是,二皇子挾制云楚忱,他心有顧忌,恐怕不會有那么容易。 他看著云楚忱,胸中一片火急火燎。 這廂云楚忱被顛簸的七葷八素,又被二皇子箍的有些緊,那種惡心的感覺終于到了極限,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裝暈也裝不下去了,剛一穩(wěn)住身形,就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正好吐在二皇子的胸口! 酸腐的味道散逸開來,二皇子被熏得咳了一聲,下意識的松開云楚忱。 云楚忱腦袋發(fā)暈,但是一口濁氣吐出去,人也精神了不少。見二皇子愕然愣神,幾步就脫離了他周身,晉亭飛身一躍,一把扯住云楚忱往自己身前一帶! 兩人配合的簡直再默契不過了! 二皇子看著胸口的臟污,和抱在一起郎情妾意的二人,臉色青的像中了劇毒! 晉亭簡直被自己的小媳婦弄的哭笑不得,他腦中想了千百種營救她的方法,結(jié)果實在太出人意料,他真的很想笑??! 云楚忱有些窘,不過,相比小命,丟臉?biāo)闶裁?,她在這一點上一向是看得開的,“楚楚遭人擄劫,多謝二殿下出手相救!楚楚感激不盡?!?/br> 此時不宜與二皇子撕破臉皮,她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今天這一遭,還是稀里糊涂圓過去最好,她這一句謝,說的冠冕堂皇,為雙方留足了余地。 晉亭雖然恨的牙癢癢,但對方是皇子,他身為臣子,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總要為晉府的處境考慮。 想了想,他開口道:“楚楚怎么如此見外,你該稱二殿下一聲舅舅才是?!?/br> 云楚忱從善如流,樂呵呵的喚道:“二舅舅,您今日救了楚楚,楚楚今后一定多多孝敬您跟二舅母!” 二皇子臉色又鐵青了幾分。 什么狗屁二舅! 晉亭拱手道:“二殿下,楚楚受了驚嚇,需得早些回去,這便先告辭了,改日在登門道謝!” 二皇子咬牙,一言不發(fā)。 晉亭打橫抱起云楚忱,轉(zhuǎn)身離開。 二皇子握劍的手攥的死緊,似乎是在權(quán)衡,不過南松一行人很快趕來接應(yīng),二皇子死盯著晉亭的背影,半晌,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看著胸前的臟污,一臉晦氣。 云楚忱靠在晉亭懷中,問:“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不對的?” “樊肅到宮中找我,說看見二皇子出城了。”晉亭現(xiàn)在還一陣后怕,如果沒有樊肅多嘴那幾句,后果不堪設(shè)想! 云楚忱長出一口氣:“看來,我得好好謝謝他。” 眾人一路下山。 一開始南松他們走在前面,看著自家公子抱著未來媳婦,一個個樂不可支嘀嘀咕咕。 云楚忱羞臊的臉頰緋紅,晉亭也十分不自在,回頭瞪了他們一眼,讓他們到前面走。 “咳……那個,我讓樊肅守著郡主呢,他看著不著調(diào),其實很有幾分急智,郡主不會有事的?!?/br> “嗯……”云楚忱不敢抬眼看他,垂頭低低應(yīng)了一聲,說道:“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br> 晉亭想都沒想就拒絕:“你走不快,不是要趕緊回去嗎?” 云楚忱無法反駁。 二人一時間氣氛旖旎,身體接觸的部分格外敏感,云楚忱只覺得晉亭胸膛火熱,讓她的臉頰愈發(fā)燒紅起來。 南松他們都支著耳朵在聽身后的動靜,腳步都不自覺的放輕了,山中林間顯得格外寂靜。 突然,身后遠處傳來一聲異響。 晉亭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云楚忱在他懷中,跟著轉(zhuǎn)了半圈,問:“怎么了?” “剛才咱們跟二皇子對峙的地方有動靜?!?/br> 云楚忱道:“大概是二皇子手下的人趕過來了吧?” 晉亭看向南松。 南松說道:“先前阻攔公子的那些黑衣人,都被我們殺了。不過二皇子身邊不會只帶這么點人,肯定還有貼身保護他的?!?/br> 晉亭點頭,二皇子肯定不會只帶這么點人出來,暗處一定還有一些沒有現(xiàn)身的。 這么一想,眾人便不再停留,用最快的速度下山。 不為跟信兒等在法華寺,見云楚忱回來,趕緊上前問她有沒有受傷。 云楚忱搖搖頭,“我沒事?!?/br> 信兒松了口氣,說道:“姑娘不見了,我們找不到,只好先去追那個搶了舍利子的人,好不容易追上他,卻也沒見著姑娘,就拿著舍利子繼續(xù)找,然后碰見了南松,他說你被二皇子帶走,晉二公子去追了。” 云楚忱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舍利子,說道:“我們先回宮再說?!?/br> ………………………… 云泓遠一覺睡到下午,冬日午后單薄的日光從窗欞的縫隙中傾瀉而來。 屋子里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他揉了揉迷蒙的睡眼翻身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四下一望。 這不是衡陽的屋子嗎? 他揉著太陽xue回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自己似乎是在琉璃院用了晚膳,好像還隱約看見了連姨娘,只是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已經(jīng)半點記不得了…… 云泓遠的臉色有些黑,難不成又是連姨娘出什么幺蛾子了? “來人?!?/br> 卿羅聽見動靜走進來,屈膝行禮:“侯爺,您醒了?” 云泓遠見她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只好自己主動問道:“我怎么在這?” 卿羅細細去看云泓遠的神情,見他滿眼茫然,果真什么都不記得了。不過她想了想,還是試探著問了一句:“侯爺,您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嗎?” 云泓遠懵懵的搖頭,“我只記得去琉璃院用了晚膳,之后好像見到了連姨娘……” 卿羅一聽,放了心,說道:“侯爺對郡主一往情深,奴婢們替郡主高興?!?/br> 云泓遠愕然不已,更懵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卿羅說道:“昨日侯爺神思恍惚的闖到濯香院來,說自己被……被人下了那種藥。” 沒有提及是誰,但事實擺在眼前,用不著她再明說。 云泓遠聞言,臉色沉了下去,“然后呢?” 卿羅最擅言談,胡編亂造眼都不眨一下,說道:“侯爺說,不想讓郡主不快,就算是憋死了,也不能做對不起郡主的事。” 云泓遠老臉泛紅,他神志不清的情況下,竟然是這么想的? 還說出這么露骨的話…… 吃了那種藥,如果不發(fā)泄出來,對身體的傷害不是一星半點,以后不能人道都是可能的。 自己竟然寧愿憋著?? “后……后來呢?” 他可不想治好了衡陽,自己卻沒法生孩子了! 卿羅心中暗笑,面上卻露出敬佩的神色,說:“侯爺對郡主情深意重,寧愿讓奴婢找個男人過來給侯爺紓解……” “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