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有些人不能稱之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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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妥妥搖頭:“你也知道,我小時候被祖母拿來威脅我娘,被折磨的神經(jīng)兮兮,很少主動去接觸外人,出去的機會也不多,被送回老家也是被嚴加看管,所以所知道的事,都是與我自己相關(guān)的。即便是在那個,索性也稱為夢境吧……” 她看著云楚忱,目光里滿是暖融的光芒,“即便在那個夢境之中,許多事情還是云jiejie講給我聽的?!?/br> “我?” 魏妥妥點點頭,“在夢境中,我被祖母折磨瘋了之后,也是被送回老家養(yǎng)了兩年。離開了魏府,我漸漸好了起來,雖然很不想回來,但為了我娘,我還是回到了長安。” 她說著,目光看向云楚忱:“我回來沒多久,你就嫁進了魏府,同我娘的遭遇一樣,你也經(jīng)歷了那些……” “我知道……”云楚忱臉色沉了下來,“但我與你不一樣,我是睡覺的時候夢到的,雖然很真實,但的確是夢,并沒有讓我與現(xiàn)實混為一談,而且,我的夢境不完整,只是一個一個的片段,所以我只知道一部分,有的時候能從夢中得到一些提示。” 魏妥妥不明白她們二人為何會發(fā)生這種奇怪的事情,但若能因此規(guī)避掉一些壞事,對她們來說就是好的。 “你嫁進魏府之后,很快懷了身孕,雖然你性子警惕,但難免被一直以來的印象左右,在加上魏府上下都別有用心,最后還是將你給蒙騙了。霽兒出生之后,祖母借口讓你給魏子修生兒子,將霽兒帶到玉銘院去養(yǎng),還將中饋繼續(xù)捏在手里。不僅是日常所需,你的嫁妝在魏輕輕出嫁的時候用掉了許多。” 云楚忱冷笑道:“魏輕輕不是一直在等著我進門嗎?” “是,她們私下將你的嫁妝賣了,給魏輕輕置辦了陪嫁,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了。對你只說,這些陪嫁,其實都是她大伯母早就為她準備好的?!?/br> “我信了?” 魏妥妥搖頭:“jiejie這么聰明,在霽兒被奪走之后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怎么可能相信她們,只是你一有所動作,祖母就會打罵霽兒,用來威脅你?!?/br> 云楚忱心中一痛,想到夢里霽兒跪在魏老夫人腳下被針扎的模樣,她就怒火中燒,“那個老太婆,真是該死!” 魏妥妥見她的模樣,說到:“當時你現(xiàn)在困局之中,嘗試著反抗,但魏家人不僅在外面刻意抹黑你,還將你關(guān)在府里‘養(yǎng)病’,衡陽郡主幾次來探望,祖母都拿霽兒做威脅,不讓你透露半分,而你也只能次次退讓妥協(xié)。” “后來呢?霽兒怎么樣了?” 魏妥妥面色變得灰?。骸八懒恕?/br> 云楚忱如遭雷擊,“怎么死的?” “是個意外,但也與祖母有關(guān)?!蔽和淄诇I眼婆娑,顫聲道:“霽兒受不了祖母的折磨,從玉銘院跑出來,失足栽倒,頭撞在石頭上……” 眼淚從云楚忱的雙頰滑落,絲絲縷縷的痛感從心口往四肢蔓延,將她密密匝匝的包裹起來,以至于喘不過氣來。 魏妥妥輕聲安慰道:“云jiejie,別哭……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br> 云楚忱咬牙,她不知道這夢里的事情,到底是前世,還是未經(jīng)改變時的未來。 但魏家的罪惡是真真的! “這群該死的東西!” 魏妥妥眸中的恨意同樣熊熊燃燒,“云jiejie,現(xiàn)在還不晚,我們不是將一切都改變了嗎?” 云楚忱抬眸看她:“你那個時候匆匆返回長安,就是為了要阻止我嫁進魏府?” “嗯……槿兒說,有一天我突然就從床榻上坐起來了,懵懵懂懂的問,自己怎么沒死?把她們都嚇壞了,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在老家,是在回到長安之前。因為在床榻上躺了一年多,身體很弱,養(yǎng)了將近半年才好?!?/br> 任何人一動不動躺在床榻上渾渾噩噩一年之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緩過來的。 “眼看離你嫁進魏府的時間差不多了,我便讓人給府里送了消息,說我已經(jīng)完全好了,有我娘在,自然會百般催祖母將我接回來?!?/br> “那……在你的夢境里,我們是不是接觸很多?” 云楚忱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魏妥妥對她的態(tài)度,從打一開始,第一次見面,魏妥妥對她的關(guān)心和在意就是超乎尋常的。 魏妥妥看著云楚忱,仿佛看著一道溫暖的陽光。 她說:“你嫁進魏府之后,發(fā)現(xiàn)我性子怯懦害怕見人,便對我十分憐惜,經(jīng)常叫我到你身邊去,在你懷著身孕的那幾個月,我?guī)缀跞杖赵谀闵磉?,你對祖母說,你喜歡讓我陪著,祖母為了哄騙你,自然不會阻攔,所以,那段日子,是我從小到大最輕松快樂的一段時光……” 黑暗中唯一一道光束,宛如救命稻草,所以魏妥妥對她又信賴又依戀。 魏妥妥繼續(xù)說:“你生下孩子之后,境況急轉(zhuǎn)直下,我偷偷將魏府的事情告訴了你,可因為霽兒在她們手上,我們都沒有辦法。直到霽兒死了,你開始反擊,用一切可以用到的力量反擊?!?/br> 云楚忱了然,她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人,魏家沒了籌碼,就不能再威脅她。 “后來呢?那些禽獸怎么樣了?” 魏妥妥嘆了一聲,“祖母死的挺慘的……只是,也只有她一個人死了,你還沒來得及報復其他人,長安就亂了?!?/br> 云楚忱瞳孔一縮:“你可知長安因何而亂,可知道趙延?” 魏妥妥的目光現(xiàn)出深深的痛苦,“我不知道長安是怎么亂起來的,但我知道趙延?!?/br> 云楚忱發(fā)現(xiàn)她神色異樣,遲疑著問:“怎么了?” “在我印象里,那時候長安還沒傳出什么即將大亂的消息,祖母要出城上香,我娘也想為我求個平安符,便求老夫人帶上我們,沒想到,就是那一次……” 云楚忱面色大變:“ 你們撞上了趙延?” 魏妥妥小臉煞白,“在寺里耽擱了點時間,下山有些晚了,其他的香客已經(jīng)走的沒有蹤影,只有魏府的馬車還在趕路,眼見就要走出那片林子,卻碰上了強盜……” 云楚忱知道趙延起于微末,手下的人,不是賊寇就是強盜,手段很殘忍……” 她看著魏妥妥,有種不好的預感。 魏妥妥唇角勾起一抹充滿恨意的冷笑:“那些人沖我們索要錢財,可你也知道,魏家本來就缺錢,我們又是出門上香,能帶多少銀兩,又剛捐了香油錢,身上不過是幾件首飾。他們很不滿意,想要殺人……然后,那個老虔婆怕死的很,一把將我推了出去,說道:我這個孫女長得很漂亮,我將她送給你們!你們高抬貴手放了我。” 云楚忱倒吸一口冷氣,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可再一想,魏老夫人算是個人么? “那個領(lǐng)頭的哈哈大笑,說沒想到無意間路過,還能撿個小娘子,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又說,看上去也是個大家閨秀,也好,以后做了我趙延的女人,吃香的喝辣的?!?/br> 云楚忱神色一凜,沒想到她是這么知道趙延的。 魏妥妥神情凄切,“我娘當然要攔著,可祖母說,你要是不許,就一起吧!我娘也顧不得別的了,拉住我就跑,那些人在我們身后哈哈大笑,笑夠了就跑過來追上了我們,毫不猶豫的一刀劈向我娘……” 云楚忱心口抽痛,心疼的看著她:“妥妥……” 魏妥妥卻根本沒聽見,一口氣說了下去。 “我娘就死在我眼前,我嚇得站都站不起來了,滿臉滿身都是我娘的血,溫熱,粘稠。祖母的車子就在我眼前疾奔而去,我絕望的看著我娘的尸體,知道逃不掉了,所以我趁那個人不防備,用他的刀抹了脖子……” 云楚忱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死的,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抱住了她。 魏妥妥將頭扎在她懷里,聲音悶悶的,“我當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做鬼也要回來找魏府的禽獸報仇!沒想到,我活了,我活過來了,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 云楚忱知道輕輕撫著她的頭發(fā),說道:“沒錯,我們還有機會,有改變的機會,也有報仇的機會……” 魏妥妥哭了好一會,才從她懷里抬起頭,“云jiejie,我們是人還是鬼?” “傻丫頭,我們當然是人了!不是人的是他們!是那些禽獸!” 云楚忱替她擦了眼淚,“好了,別再哭了,再哭下去,讓三夫人看見,還以為你其實不想嫁,說不定能干出什么事來?!?/br> 魏妥妥聞言被稍稍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抹了抹臉,“云jiejie,你說我們兩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會不會有人也像我們這樣?!?/br> 云楚忱搖頭,“從來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但既然事情發(fā)生在我們身上,必定是有原因的。” 魏妥妥疑惑的看她,云楚忱道:“現(xiàn)在先不想這個,近在眼前的是你的親事?!?/br> “嗯……所以,我的確知道,許修名過不了幾天就會醒來。” 云楚忱聞言沉吟片刻,說道:“假如我們知道許修名一定會醒來,那么這件事就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而許相去求的賜婚圣旨對你來說倒是一份保障?!?/br> 魏妥妥驚異抬眼:“云jiejie,我有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