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突如其來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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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哦?說來聽聽?” 平遙公主罕見的露出狡黠的笑容:“不過是我周身的一些小事,皇兄不必掛心?!?/br> 大皇子笑看她一眼,說道:“即是如此,我便不問了,你好好準(zhǔn)備大婚事宜,莫要多慮?!?/br> “嗯,我知道了皇兄?!?/br> ………………………… 下午,晉亭就將那對兄妹給送了過來。云楚忱便帶他們到濯香院去見衡陽郡主。 衡陽郡主雖然懶得管家,但她畢竟是一家主母,往府里添兩個下人并不是什么難事。 聽說這是云楚忱跟晉亭借來的人手,心下微微詫異。察覺到云楚忱的轉(zhuǎn)變,卻也沒有多問,只說:“既然是你要得人,你看著安排便是?!?/br> 兄妹二人上前乖乖跟衡陽郡主和云楚忱見禮。 哥哥長得又高又瘦,一臉聰明相,meimei倒是生的憨直,相貌也不過中人之姿。 云楚忱笑盈盈的看著他們:“你們叫什么名字?” 哥哥一拱手:“小的叫虞美人,見過郡主,見過姑娘?!?/br> 云楚忱聞言懷疑自己聽錯了,誰料meimei又開口道:“奴婢虞肚白?!?/br> “噗……”旁邊衡陽郡主一口水噴出來:“魚肚白?” 魚肚翻了白,不就是死了么…… 他們的爹娘怎么想的,竟然取這么不吉利的名字…… meimei解釋道:“其實,原先奴婢叫虞美人,不過奴婢覺得自己長得并不好看,叫這個名字可惜了,就把這個名字換給大哥了?!?/br> 云楚忱忍不住想笑,心道,你大哥是不想叫“魚肚白”吧? 屋里幾個丫頭都掩唇偷笑。 哥哥說道:“小人以后就是姑娘的人了,公子說了,都聽從姑娘的安排?!?/br> “那倒不用,我也只是借你們來幫我一些忙,等事了之后,你們?nèi)粼敢?,自可回去?!痹瞥佬χ此麄儯肓讼胝f道:“在云府不像在你們公子那里自在,總不能美人肚白的叫,我重新給你們?nèi)€名字,便于在云府走動?!?/br> “是,小人但憑姑娘吩咐?!?/br> 云楚忱想了想,有些促狹的看著他們,說道:“哥哥就叫‘不為’,meimei就叫‘信兒’?!?/br> 哥哥最愛問為什么,最討厭聽的一句話便是“不為什么”。 meimei的口頭禪是不相信,最不耐煩聽的就是“你要相信”。 兩兄妹對視一眼,姑娘給她們?nèi)〉拿郑y受?。?/br> “信兒平時就跟著我,不為一會兒到前院安置。春蕪,你先領(lǐng)著他們?nèi)ナ煜な煜じ惺挛铮腋赣H說說話?!?/br> “是,姑娘?!?/br> 春蕪領(lǐng)著一臉別扭的兄妹倆下去了,耳尖的她聽見兩兄妹倆嘀嘀咕咕的,正在研究要不要再換一次名字。 春蕪嘴角微抽,這對兄妹還真是友愛?。?/br> 不過哥哥說道:“我一個大男人,叫什么‘信兒’,難道不會顯得娘們唧唧?我不干!” meimei一跺腳:“上次換名字的時候,你不是說自己是長兄,要讓著我的嗎??” 哥哥道:“是?。∩洗挝叶甲屩阋淮瘟?,這次換你讓我了!” meimei撓撓頭:“好吧……也算公平……” 春蕪無語,晉二公子送這對兄妹來,真是幫姑娘的嗎? 室內(nèi),衡陽郡主也久違的露出笑容,“魏家的事終于告一段落,咱們也可以松口氣了?!?/br> 云楚忱聽她說“咱們”,而不是之前的“你我”,笑道:“是啊母親,擺脫了魏家,咱們該好好處理家事了?!?/br> “處理家事?” “是啊母親,再有幾個月,僖妃的孩子可就要出世了。您覺得連姨娘會老老實實的在瓊?cè)A院呆著嗎?她不將府里折騰個烏煙瘴氣,是不會罷休的?!?/br> 衡陽郡主聽到“連姨娘”三個字,眸間露出厭惡之色,說道:“她愛怎么折騰是她的事?!?/br> 云楚忱哪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勸道:“母親,您要知道,咱們的處境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從前連姨娘沒什么靠山,在太后娘娘眼皮底下畏首畏尾的情況下,還能將父親哄得團團轉(zhuǎn),在府里呼風(fēng)喚雨。如今太后娘娘過世了,將來她又靠上了僖妃,不說父親,就是祖母也要看她三分臉色,您覺得咱們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衡陽郡主沉眸半晌,說道:“將來你嫁了人,到了夫家自有一片天地。我雖在這府中落腳,卻也用不著靠著誰,她還能怎樣?” 云楚忱無奈道:“母親,人心是不足的,您只想守著您這片小天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別人會讓您如愿嗎?連姨娘會想辦法將你這塊地方撕破一個口子,侵吞您的性命,奪走您所擁有的一切?!?/br> “她憑什么這么做?當(dāng)年的事情錯不在我,她們心里比誰清楚!” “母親難道想不明白憑什么?”云楚忱斬釘截鐵的說道:“就憑她不能拿父親怎么樣!” 衡陽郡主抿唇,半晌不語。 “您覺得連姨娘做不出來嗎?她心底對您的恨恐怕一分也不曾減少過,甚至?xí)驗閮号觯氯私郎喔?,黃姨娘等人的挑撥而與日俱增!” 衡陽郡主猛地抬眼,“她能如何,還能殺了我不成?” “母親難道忘了連姨娘的拿手好戲了么?她最會借刀殺人!”云楚忱目光中沒有半分遲疑,說:“她如今沒有動作,并非是做縮頭烏龜,而是蓄勢待發(fā)啊!” 衡陽郡主心下狠狠一顫,“當(dāng)初分明是云泓遠的錯,我亦是受害之人!” “母親,您還不明白嗎?有些事情不必非要論出對錯,而是看立場!況且,女人的爭斗什么時候需要理由呢?” 衡陽郡主終于動容:“你想主動反擊?” 云楚忱點頭:“我始終相信,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咱們不能讓她們一直在暗處伺機而動?!?/br> 衡陽郡主皺眉:“你要怎么做?連碧茹詭計多端,又會裝相,小心被反咬一口?!?/br> “母親,我們并不主動出手,是要激她們先動手?!?/br> “如何做?” 云楚忱見她終于想通了,心下一松,說道:“想要激怒一個人,就要對她最看重的東西動手。母親覺得,連姨娘最在乎的是什么?” “哼,一個妾,還能在乎什么?沒了云泓遠的寵愛,她還算什么東西?” “母親說的沒錯,連姨娘最在乎的就是父親。” 云楚忱湊到衡陽郡主近前,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衡陽郡主起先有些抗拒,最后還是遲疑的點了頭。 回風(fēng)瀾院的路上,蘅蘭悄聲在云楚忱身邊說道:“郡主總算開竅了?!?/br> 云楚忱笑看她說道:“哪里是開竅,母親分明是為了我?!?/br> 蘅蘭訝然,“姑娘怎么這么說?” 云楚忱道:“母親早就對父親死了心,若是沒有我,她想必會和離吧?怎么說也是皇上的親外甥女,想片葉不沾身的離開宣永候府還不容易嗎?可她卻苦守在那一隅之地,又是為了什么?” “郡主是放不下姑娘……” “她若是和離出府,我還算什么呢?什么侯府千金,到時候,高不成低不就,不就是個笑話嗎。” 蘅蘭聞言唏噓道:“郡主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口硬心軟??!” 主仆正說著,云挽心從外面回來,身邊的丫頭大包小包捧了一堆東西。 見了云楚忱,云挽心高高的挑起眉毛,興奮異常:“喲,這不是大jiejie嗎?這么有心情在這亂晃?我還以為大jiejie會在屋子里哭呢!” “咦?二meimei何出此言,皇上新封我為縣主,我正高興的沒處分享這個好消息呢!要不要我跟二meimei好好說說,尋常人見了縣主,要如何行禮?” 云挽心頓時沉了臉色:“男人都被人搶了,有什么可顯擺的!” 云楚忱用帕子掩著唇“噗嗤”一聲笑:“二meimei敢不敢講這話跟連姨娘再說一遍?” “你……”云挽心臉頰長成豬肝色。 云楚忱大搖大擺的在她身邊走過,頭也不回的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二meimei見了我,可要行跪拜之禮?!?/br> 云楚忱氣的指尖都在發(fā)抖,丫頭手里的綾羅首飾突然就不香了。氣惱的大叫道:“賤人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 第二日,云楚忱與魏妥妥約好在永興坊匯合,一同往宮里去見平遙公主。 只是沒想到,魏子修也去永興坊,正好順路同魏妥妥一起到了。 云楚忱神色間并無異樣,反而饒有興許的瞥了他那條斷腿一眼,福身一禮道:“魏公子?!?/br> 魏子修本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副傷心的面孔,卻沒想到云楚忱神色如常,半點異常都沒有,還似往常那般云淡風(fēng)輕,萬分從容,心下不由詫然。 他不認為自己是這般沒有魅力之人。 云楚忱一定是掩飾的好。 魏家這門親事,不是她心心念念想求去的么,如今得而復(fù)失,心里一定很是傷心難過。 她方才看了自己的腿一眼,想必是對自己十分關(guān)切吧? 魏子修露出一個自以為能迷倒全天下少女的笑容,問道:“云大姑娘,近來可還好么?” 云楚忱十分詫異的看著他,高高的揚起眉毛,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魏子修一怔,眨了眨眼,細細的去看云楚忱的神情,卻見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尋常的神色,答道:“多謝魏公子,我很好?!?/br> “真的?”魏子修細細的去看她的表情,似乎想要找出她掩飾的蛛絲馬跡。 云楚忱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