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我不插手,還有誰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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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是典型的李家人相貌,眉高額闊,鼻梁挺直。但相比與李家其他男人,二皇子的五官鋒利單薄,使他整個人看起來略顯陰郁偏執(zhí)。 他乍然見到云楚忱,眉毛挑了挑,“云大姑娘。” 他的語氣十分淡然,只是淡然中又隱秘的透著幾分意外,幾分欣喜,幾分興趣,難得他竟能將“云大姑娘”幾個字說的如此平靜。 云楚楚眼角余光瞥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一顆心直直的往下墜去,她低低的垂著眉眼側(cè)過身往旁邊讓了讓,說道:“請二殿下先行?!?/br> 二皇子聽了這話唇角一勾,站在原地沒動,如同上次在芳華園時那般,擋著她的去路。 云楚忱低著頭,想到上次在宮里與許琳瑯出的那一樁事,禁不住心跳如雷,不知該如何擺脫二皇子。 正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天籟般的一聲,“二殿下?!?/br> 云楚忱猛然抬頭,就看見二皇子身后走來一人,正是晉亭。 二皇子神色不變的轉(zhuǎn)頭,“原來是晉二公子?!?/br> 晉亭上前施禮:“元直見過二殿下?!?/br> 二皇子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有時間多入宮,你一身武藝難得,有時間咱們二人切磋切磋?!?/br> 二皇子武藝超群,長安城中能與晉亭一較高下的五人之中,便有二皇子一個。 晉亭笑道:“元直不過會些粗陋功夫,哪里敢在殿下面前出風頭。” 二皇子道:“你過謙了?!?/br> 晉亭笑著拱手,“元直領(lǐng)命。” 二皇子笑著點點頭,負手離開了。 見二皇子走遠了,晉亭皺眉道:“他還想纏著你?!?/br> “應該只是巧合?!?/br> 晉亭聽她這么說,也沒再說什么,只是眉目間仍有些陰沉。 云楚忱道:“還好你來了,要不然一時半會,我還真不知怎么才能擺脫這人?!?/br> 說實話,二皇子這性子頗有些陰險,著實棘手。 “我還要去知以那里看看……” 云楚忱說道這里突然頓住,剛才她還沒來得及往深處想,這會看見晉亭腦子里突然劃過一道亮光。 她左右看看,走進晉亭一步,低聲說道:“方才你也在燕悅樓?” 晉亭見云楚忱的粉頰近在咫尺,神情有些不自然,“你知道什么了?” 云楚忱道:“我是讓人跟連坤說,當初打他的人是魏子修,但連坤可沒那個本事打斷魏子修的腿!” 晉亭聽到這,臉上似笑非笑,“你猜到了?” 想到魏子修會氣的吐血,兩人的心里是說不出的爽,云楚忱心下那口惡氣總算緩了緩。 但她還是責備的看著晉亭,說道:“你得意個什么,我讓連坤教訓他,不過是想當眾打他的臉面,魏府即便氣怒,也不會輕易與連家去掰扯,也不會想的太深??涩F(xiàn)在魏子修的腿斷了,就不是小事了,魏府必定不會輕易罷休,到時候牽扯我是小,反正我也已經(jīng)做好了與他們翻臉的準備,可到時候若是查出了你,可怎么辦!” 云楚忱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句句都是責備的話,但晉亭反而有些高興的小情緒冒了出來,“你不用擔心我,我也不怕跟魏家翻臉?!?/br> “你……”云楚忱一跺腳,“以后我的事,你不許插手!” “那怎么行。”晉亭一口拒絕,“我不插手,還有誰能幫你?” 云楚忱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滋味,便聽晉亭又說:“你別誤會,我只是單純的厭惡魏子修那個偽君子?!?/br> 云楚忱瞪了他一眼,“你倒也狠?!?/br> “怎么,你還舍不得了?” “呸!屁話!” 云楚忱說完才發(fā)覺自己竟然爆了粗,臉有些紅。 晉亭卻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云楚忱一瞪眼,正要說幾句狠話,那邊把風的蘅蘭往回緊走了幾步:“姑娘,有人往這邊過來了?!?/br> 云楚忱咬咬唇:“我先不與你說了。” 晉亭笑道:“那我回頭再去找你說話。” 云楚忱心下一頓,想說讓他別再來風瀾院,可晉亭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的走了,生怕她反對似的! 蘅蘭跟春蕪見此情形對視一眼,掩唇偷偷的笑。 云楚忱扁扁嘴橫了她們一眼,“還不快走?” 王家今日大喜,府中處處都是大紅綢緞和喜字。 王琰夫婦只有一子一女,對王知以這個聰慧懂事的女兒愛如珍寶,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也不為過,今日她大婚,王家的氣氛卻不同于王琰夫婦以往對女兒出嫁的想象。 就連王知以自己,也沒有幾分即將嫁于人婦的緊張與嬌羞。 仿佛只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 王知以看著鏡中的自己,云髻峨峨,鋪紅疊翠,竟是如此陌生,如同帶了副面具。 從今往后,她要一直這般帶著面具示人了吧,至少對著她最“親近”的夫君,永遠不能摘下這假面。 正在胡思亂想,鏡中走近一人。 王知以驚喜回頭:“楚楚!” 云楚忱看著一身大紅喜服的王知以,頗有幾分唏噓和心疼,“都準備好了?” 王知以沉默片刻,沉沉點頭:“嗯,準備好了?!?/br> 二人有種相交莫逆之感,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一言一語之間十分默契。 云楚忱問了,王知以便懂得她問的是什么。 簌簌在一旁抓住云楚忱的袖子,說道:“云大姑娘,往后我們姑娘嫁人了,你也要常來與我們姑娘說話!” 王知以嗔笑的看著簌簌:“你這丫頭,說的什么話?!?/br> 好像她跳進了虎xue狼窩似的。 簌簌欲言又止,卻什么都不能明說,只用希冀的目光看著云楚忱。 云楚忱拍拍她的手,“我會的。” 簌簌偷偷抹了一把眼淚,外面又一窩蜂的涌進來幾個小娘子,都是來給王知以添妝說吉利話的。 云楚忱便往邊上讓了讓。 進來人中就有剛到不多久的沈嘉兒和阮笑笑,還有連曳連佩姐妹跟魏妥妥。 連曳連佩姐妹見了云楚忱神色便有些不自然,顯然也是聽說了燕悅樓的事。 魏子修此時在大家眼中,是云楚忱的準未婚夫婿無疑。 自家兄弟將人家未婚夫打斷了腿,這怎么說都有些尷尬。 沈嘉兒跟阮笑笑對視一眼,打算在一旁看個笑話。 誰知云楚忱笑容滿面的跟連接姐妹打了招呼,就跟沒事人一樣,轉(zhuǎn)而又跟魏妥妥寒暄起來。 連家姐妹見狀松了口氣,她們可不想再旁人家里弄出什么難看的事情來。 沈嘉兒見魏妥妥跟云楚忱說說笑笑的,在一旁嘀咕道,“這魏公子什么時候成了沒人疼沒人管的了,幾個都像meimei像沒事人似的,未婚妻也像沒事人似的……” 云楚忱跟魏妥妥在一旁聽見,相視了然一笑。 此時在英國公府。 魏子修的小廝鼻青臉腫的回府報信,英國公夫人尖叫一聲就厥了過去! 魏老夫人臉瞬間變化,就似那日夜間云楚忱偷看到的那般,陰毒無比。 “我的孫兒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回……回老夫人的話,公子被衙門的人抬到醫(yī)館去了……” “還去什么醫(yī)館,現(xiàn)在就去要人,直接將人帶回府里!”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 魏老夫人看著昏厥過去的英國公夫人,氣惱道:“沒用的東西!把她叫醒!” 服侍的丫頭不敢怠慢,連連答應,圍著英國公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涼水。 魏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叫了府里的大管事過來,“去打聽打聽,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老夫人!” 管事見魏老夫人的面色可怖,一溜煙的去了。 燕悅樓發(fā)生的事不難打聽,管事沒過多久就將前因后果問的明明白白。 剛清醒過來的英國公夫人直氣了個倒仰,“這……這叫什么事!連家出了個僖妃就能為所欲為了?!” 魏老夫人倒是沒發(fā)怒,繃著臉沉吟許久,揮手讓管事的走了,然后對英國公夫人說道:“我看這事不簡單?!?/br> 英國公夫人一怔:“這不就是連家那小子故意想要找麻煩?還能有什么內(nèi)情不成?” “你糊涂了!”魏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長媳,說道:“你沒聽管事說的什么?那連坤口口聲聲說他的腿是咱們家哥兒打斷的!這才要‘以牙還牙’!” “這……這倒是不可能,媳婦之前倒是聽說了連坤挨打的事,但這的確不可能是修哥兒所為?!?/br> “所以,連坤為什么說他的腿是修哥兒打斷的,還突然要找修哥兒報復?” 英國公夫人如醍醐灌頂,“是有人故意為之?故意將連坤被打的黑鍋扣在了修哥兒頭上?” 魏老夫人黑著臉:“修哥兒在外行走,從來都十分小心,怎么會無緣無故沾染連坤那種潑皮無賴,只是不知是何人所為,又是為了什么。” “我看,八成是嫉妒,咱們修哥兒出色,有人看著眼紅也是有的?!?/br> “未必?!?/br> 魏老夫人生的瘦,隨著年紀漸大,雙手老的最是明顯,干枯而蒼白,如同獵鷹的爪子一般,此時她的手指一下下敲擊在椅子的扶手上,激的英國公夫人寒毛直豎。 “那……母親覺得,此事如何?” “連坤挨打之后,翻天覆地找了許久都不知道誰是下的手,他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旁人就更不可能知道,所以我覺得,將這件事栽贓到修哥兒身上的,八成就是打連坤的兇手,起碼是同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