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云楚忱笑中帶著刀
書迷正在閱讀:赤烏行、重生后主角反派對我情根深種、娛樂圈隱戀、反派總以為我是傻白甜(穿越)、復來歸[重生]、馬甲魔改地球、我靠荒野求生直播風靡全星際、穿成偏執(zhí)雌君的失寵小甜心[蟲族]、忠臣被迫娶了jian佞后、我在八零做首富
雖然常御醫(yī)來了,也照樣能驗出茶水里的蓖麻子,可云挽心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的不像讓其他人參與到這件事中來,隱隱約約覺得事情跟自己的謀算出現(xiàn)了偏差。 “哦?家丑不可外揚?在二meimei看來,盧大夫就不是外人?他在你心里比常御醫(yī)更可信?” 她這話一出,云挽心臉色漸漸漲紅起來,“當然不是,我只是為了咱們侯府的名聲著想,不像讓太多人知道。” 她嘴上這么說,目光卻不自覺往盧大夫那里看去。 盧詹中有些懊惱,他現(xiàn)在有些后悔答應云挽心辦這件事了。 本以為云挽心設計的天衣無縫,給的錢財又足夠多,他必能順利辦好此事,以后還能得到云府老夫人的青眼。 可沒想到這個云挽心就是個繡花枕頭,被人吃的死死的!那蓖麻子他是檢驗不出來的,只是順著計劃行事,眼下的情形,八成是哪里出了紕漏。若這茶水之中沒有蓖麻子,那常御醫(yī)來了,他必定就要露餡! 云挽心見他的眼神,似乎也很抗拒常御醫(yī)過來驗證,心中不由打了個突,有些站不住了,她預感到事情的發(fā)展似乎開始偏離她原來的設想了,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被架在高臺上輕易下不來了。 相比云挽心和盧大夫的焦慮,云楚忱就平靜多了,她面上仍舊是那副柔順笑意。 “二meimei,不管到底有沒有人在晨露中做手腳,咱們還是要先顧著祖母的身體才是,若有問題盡快解決,若沒問題……咱們就要好好問問盧大夫了。” 盧大夫面色微變,頓時不淡定了,只覺得自己被云楚忱架在火上烤。 他略微想了想,便朝老夫人一拱手:“既然貴府不相信盧某的診斷,盧某這便離去,還請老夫人另請高明吧。” 想跑?云楚忱心中冷笑,目光斜斜瞟過去,“盧大夫請慢。” 盧大夫心里一緊,“大姑娘還有何吩咐?!?/br> 云楚忱說道:“盧大夫何須急著離開,大家并非不信任你,只是祖母到現(xiàn)在也沒有像你說的一般,出現(xiàn)頭痛冷汗等癥狀,這才想請常御醫(yī)再來確診一番。醫(yī)者父母心,盧大夫想必不會扔下我祖母不管的吧?” 盧大夫一噎,只好站住腳。 云挽心還想在分辨,卻聽門外傳來連姨娘的聲音:“心兒!你不得胡鬧!” “姨娘?” 云挽心抬頭,就見連姨娘和meimei云千亦一起從外面走進來。 連姨娘今日穿著一身緲碧色的素綾齊腰儒裙,臂間批帛長垂至裙角,身上并無太多墜飾,發(fā)間也只簪了一對金鏨花碧玉長簪。淺淡的顏色和簡單的裝扮略微/沖淡了她本身的灼眼風華。 讓她這個三十來歲的婦人,看上去如同雙十年華韶顏初綻的女子一般,比年輕活潑的黃姨娘也不遑多讓。 黃姨娘翻了個白眼:“來的倒巧?!?/br> 連姨娘卻不屑看她一眼,走進屋子先給老夫人行了禮:“妾身給老夫人請安?!?/br> “嗯?!?/br> 老夫人淡淡“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連姨娘看向云挽心,說道:“心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亦兒說你一大早就起身給老夫人采集晨露,然后又受了傷,這會兒又發(fā)生什么事了?” 云挽心一見自己的靠山來了,委屈頓時涌上來,哭的梨花帶雨。 “姨娘,盧大夫給我包扎好傷口,我便想著讓他也來給祖母看看,沒想到盧大夫在雨露茶中驗出了不好的東西……這晨露是我千辛萬苦收集來的,除了我之外只有大jiejie碰過,她不承認往里面放了東西便罷了,還強詞狡辯,說要請常御醫(yī)來,到時候傳出去,咱們府里的jiejiemeimei可怎么見人呢……” “傻心兒!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怎么就認定了大姑娘要害老夫人呢!你萬不該有這樣的想法!這事兒,是盧大夫誤診了也說不定,請常御醫(yī)來驗證是最好的辦法,你這孩子,擔憂老夫人,腦子都不清楚了!” 連姨娘早就知道老夫人屋子里發(fā)生的事了,她這會兒過來,就是給云挽心救場的。既然計劃出現(xiàn)了偏差,她自然不能看著女兒鉆牛角尖,硬著頭皮陷害云楚忱,最后卻把自己折騰進去。 云千亦將云挽心拉到一邊,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岸iejie,你別太擔心祖母了,說不定只是盧大夫診斷錯了。大jiejie最是孝順祖母,怎么會做那樣的事呢!” 云挽心緊咬銀牙,轉(zhuǎn)頭去看云老夫人。 云老夫人面上看不出表情,終于開口,說道:“去請常御醫(yī)來府上?!?/br> 張mama應了一聲,親自去請常御醫(yī),路過盧大夫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說老夫人真的像他診斷的那般出現(xiàn)什么癥狀的話,那他的話足以得到證明,但現(xiàn)在老夫人好好的坐在那,半點異常都沒有,盧大夫的話還可信嗎? 想要證明,當然是要一個可靠的人來驗證。 云挽心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什么跟預先打算的差這么多,到底為什么祖母的身體毫無反應,沒有任何不適的跡象?她有點心慌,“祖母,我說不過大jiejie,可是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到底對咱們侯府的名聲不利……” 云老夫人聞言仍舊不語,只是斂目坐著,沒有去看任何人。 云楚忱也沉眸不言,仿佛不屑再與她爭辯。 連姨娘看了看眾人的臉色,說道:“心兒,我知道你擔憂你祖母的身體,但此事你祖母自有決斷,還是等常御醫(yī)看過再下定論?!?/br> 云挽心淚珠凝的眼睫上,抬起頭看連姨娘,見她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低下頭不說話了。 眾人等人去請常御醫(yī)的功夫,大氣都不敢喘,云老夫人可不是棒槌,任由人擺布哄騙。 她嗅出這其中有貓膩,卻不動聲色的看著眾人表演,就是要看看,到底后還能作出什么荒唐事來。 云挽心的神色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般輕松了,她緊抿著唇,手心都是汗。連姨娘給云挽心遞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緊張,就算最后出了差錯,也有盧大夫頂在前面。 連姨娘的心機可不是初出茅廬的云挽心能夠相比的。 她正在心中算計著,突然覺得有些異樣,偏頭才發(fā)現(xiàn)云楚忱的看著她,那眼神明明沒有什么波動,但她就是覺得里面滿是似笑非笑的嘲諷,讓她心跳陡然加快。 連姨娘收回目光,心中琢磨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不一會,張mama領著常御醫(yī)過來了。 “老夫人……”常御醫(yī)先朝著老夫人拱手行禮。 老夫人連忙客氣道:“常御醫(yī)有禮了?!?/br> 來的路上,張mama已經(jīng)將事情的原委告知,常御醫(yī)也不多說,直接上前為老夫人診脈,片刻后,他干凈利落的說道:“老夫人先前的病灶已經(jīng)好轉(zhuǎn)大半,其余,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br>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尤其盧大夫更是面色大變,看向云挽心。 連姨娘見狀不妙,連忙說道:“盧大夫,你在長安城中也算是有名望的大夫,為何要在老夫人面前信口雌黃!” 這招棄卒保車,是連姨娘的慣用伎倆。 如果盧大夫承認自己誤診,也不過是失了點名聲而已,但這件事若是怪罪道云挽心頭上,那就不是簡單的事了。 云挽心不知道為什么祖母的茶水里沒有蓖麻子,但她知道,這件事若是落到自己的頭上,自己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 于是她立即接口道:“盧大夫!我只是想讓你給我祖母看看病癥,為何你要胡言亂語?弄的滿府人心惶惶?還害我誤會了大姐!” 盧大夫臉色鐵青,他活了四十來年,自然知道這對母女是要將臟水潑在他身上好保全自己,但他若不承認,撕破臉皮,以后與連姨娘的娘家結(jié)了仇怨,也不是他所愿。 權衡利弊,他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想都不用想就承認道:“是在下醫(yī)術不精,讓老夫人受驚了,在下慚愧,這便告辭了!” 他轉(zhuǎn)身就要走,云楚忱卻在這時開口:“慢著。” 盧大夫心里咯噔一下,轉(zhuǎn)頭看向云楚忱:“不知大姑娘還有何疑問?” “的確有些疑問?!?/br> 眾人都看向云楚忱,唯有妙安的神情滿是了然之色,她早在云挽心咄咄逼人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切,但老夫人一言不發(fā),分明就是想看看這些人想搞什么幺蛾子,她身為老夫人的貼心人,自然能明白她的心意,便一直沒有開口。 眼下,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到了她道明原由的時候,于是她上前一步說道:“老夫人,其實……這雨露并非是用了二姑娘送的那瓶。” “什么?” 眾人的面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 張mama詫異道:“妙安,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妙安解釋道:“今早大姑娘過來的時候,的確拿了一瓶雨露過來,但瓶口沾了些許塵土,大概是二姑娘摔倒時不小心弄上的,大姑娘怕里面的雨露沾染土腥氣,便問奴婢有沒有采集雨露,奴婢記著老夫人的喜好,自然也采了不少收集起來,便沒有用二姑娘的雨露,而是用的奴婢自己采的雨露。只是大姑娘不想讓二姑娘的孝心白費,就交代奴婢將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只當是用了二姑娘的那瓶雨露?!?/br> 老夫人的眉眼頓時瞇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二丫頭那一瓶,原封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