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書迷正在閱讀: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千金小娘子、毒寶出擊、分明是攻四的我變成了萬人迷(穿越)、甜蜜圈套:總裁你放開、先婚厚愛、穿成萬人迷的炮灰男妻、jian臣召喚系統(tǒng)[基建]、桃源仙村、夢洲(親父女 h )
這樣的喬遇安大概沒有人能拒絕的了,時年也沒有辦法否認放在自己面前的這只手對自己來說很有吸引力,但是,他還是沒有握上去的勇氣。 曾經(jīng)他也有朋友,可那些朋友知道自己有病之后就全部遠離自己了,還在背地里討論自己,于是時年便沒了朋友。 后來認識了展圖,他才稍稍愿意松開一點的防備讓他靠近自己,但也只有展圖了,他幫了自己很多,沒有展圖或許自己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地下室或者垃圾場了。 但展圖和喬遇安不一樣,展圖雖然沒有自己這樣的病,卻一樣是個苦孩子,一樣生活艱難,他們在一起是相互照應扶持。 可喬遇安呢?有很好的學歷,體面的工作,健全的家庭,完美的性格,這樣的人要和自己做朋友?為什么? 自己有什么可值得交往的? 怎么?喬遇安沒有收回手,只是在長時間沒有得到回應后笑看著時年:是我不配嗎?要不我再回去修煉幾年? 時年看著喬遇安,他應該要拒絕的,應該對喬遇安說:我們不合適。 但鬼使神差的時年卻開口說: 我有病。 巧了。喬遇安說:我是醫(yī)生,或許可以幫你。 被害妄想癥。時年沒有理會喬遇安再度的示好:多疑,謹慎,恐懼,無法正常生活,即使是我的朋友,我可能也會帶著懷疑的眼光去看待他做的每一件事,給不了他任何信任。 喬遇安嘴角的笑意加深,沒有說別的,只是重復了一句: 我是喬遇安,很想成為你的朋友。 時年看的很清楚,在自己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喬遇安的臉上有沒有意思的猶豫和退縮,他想做朋友的舉動是深思熟慮的,不是開玩笑的。 看著眼前已經(jīng)伸了好一會兒的手,時年似乎再也沒有去拒絕的理由,他又抬頭看了看喬遇安,喬遇安嘴角的笑始終都是溫暖的弧度,在等著他。 幾秒后,時年從座位上起了身,和喬遇安一樣面對面站著,但還是沒有立刻去握他的手,喬遇安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點時年的,知道他還是顧慮,但并非不愿意,于是他沒有再給時年拒絕的機會,直接伸手過去握住了他的: 儀式有點老套,但我是真心的,很榮幸成為你的朋友。 時年盯著兩人相握在一起的手,愣神了許久,他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和人親密接觸過了,以至于剛碰觸到的那一瞬間有些酥麻感,不是電,就是酥酥麻麻的,時年也說不清楚的一種感覺。 但,感覺很好。 第19章 好像就是從這天開始,喬遇安和時年之間的關系親近了不少。 雖然喬遇安已經(jīng)回到住院部,偶爾晚上值夜班不過來,但就算過來也不會再去閣樓待著了,他會下來二樓陪時年一起在書房里,偶爾看書,偶爾小睡,偶爾也和時年說說話,雖然話不多,但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展圖也比之前來的次數(shù)多了,幾乎每天都會來,用他的話來說: 你在我這里沒有一點信任度可言,我得盯著你,看你是不是要背著我做什么! 你有點高看我了。喬遇安說:是時年拎不動菜刀了?還是你的拳頭不夠硬了?我居然想在你們兩個面前做什么? 話雖然是如此,但喬遇安也理解展圖對時年的關心,所以也并沒有什么不好的情緒。 這天飯后送走展圖,喬遇安發(fā)了懶不想折騰,想直接在這里等姜小米晚上過來,時年對此也沒有什么意見,當他不存在一樣邁步上樓了。 喬遇安躺在樓下的沙發(fā)上閉著眼睛,對時年說: 我瞇一會兒,醒了給你做飯,做好叫你下來。 時年應了一聲,在消失在二樓轉(zhuǎn)角處的時候說了句: 辛苦了。 時年的辛苦了一聽就有誠意的很,他是真的覺得喬遇安辛苦了,喬遇安聽在耳里笑了笑,小聲嘀咕了句: 還行。 是真的還行,因為自從時年傷好之后,喬遇安便只負責做菜了,飯后的洗碗和收拾工作被時年攬了過去,說:這樣才公平。 可能是今天在醫(yī)院一整天都沒閑下來的時候,說著小瞇一會兒的喬遇安竟睡了過去,等從展圖拎著菜刀追趕自己的夢里驚醒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點了。 喬遇安起身嘆息一聲,在一樓的洗手間洗了把臉,邁步上樓了。 時年見他一臉疲憊的走進書房,好奇的看著他:不是說好讓自己下去嘗菜的嗎?怎么上來了? 喬遇安沒有捕捉到時年對自己疑惑的內(nèi)容,只當他是覺得自己這副樣子很頹廢,笑了笑:做噩夢了,夢到展圖拿著菜刀砍我來著。 時年大概沒想到喬遇安居然會做這么一個夢,詫異之后倒是極為難得的笑了下。 這是喬遇安第一次見到時年笑,愣了一下,驚訝道:你笑了? 時年聞言也愣了,因為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笑,被喬遇安這么一說反而僵硬了起來,不知道該怎么牽動自己的面部表情,喬遇安被他的模樣逗笑: 時年,你真的應該多笑笑的。 笑?為什么要笑?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喬遇安應該有很多,因為時年見到他的大部分時間里,他都是在笑著的,就連在廚房里做飯的時候嘴角都是向上的,時年看著這樣的喬遇安有時候也會想,他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很幸福,所以才會有這么多開心的事情。 可自己的生活里,真沒有。 如果不是喬遇安,他可能連看到笑容的機會都不多。 喬遇安沒再說什么,坐回沙發(fā)看書了,似乎完全把做飯的事情忘在腦后了,時年看著喬遇安也沒有提醒。 他看起來滿臉疲憊,的確應該好好休息。 做飯這種事,真的沒必要再麻煩他,雖然時年很想吃。 喬遇安在這個晚上把《我是殺人犯》看完了,靠在沙發(fā)上很久沒回過神,時年忙完手中的工作回頭看他的時候就看到他靠在沙發(fā)椅背上,盯著天花板眼睛眨也不眨,不知道在看什么,時年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天花板,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好看的,于是問他: 怎么了? 我覺得陳默沒有做錯。 陳默是《我是殺人犯》這本書的主角,母親被害,兇手卻因為有權有勢而逍遙法外,以至于被害人成了過錯方,上訴無門,最后他只能自己審判罪犯,以至于自己也成為了一個殺人犯。 時年盯著他看了幾秒,輕聲應了一聲,又回過頭去看電腦屏幕了。 喬遇安緩和了一會兒情緒起身走過去將書還給時年: 謝謝你的書。 喜歡的話你可以留著。 喬遇安是真喜歡,所以也沒拒絕,當真收了起來,卻沒忍住感慨了句: 我是真喜歡巫岳的書,但他是個隱世高人,至今沒有露過面,也從來不辦簽售會,我這個粉絲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得到他的簽名書。 時年聞言盯著喬遇安看了一眼,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很喜歡,于是抬手將那本書從他手里拿了過來,打開扉頁,拿起桌上的筆在右下角簽上了巫岳兩個字,喬遇安看著他這一系列的cao作,沒忍住笑了: 謝謝你安慰我,但我想要的是作者給我簽名,你又不是。 我是。時年說:這就是我寫的。 喬遇安愣住,很久都沒說出話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沒忍住問了句: 你寫的?你是作家?巫岳? 奇怪不奇怪?已經(jīng)是朋友的兩個人,時年幾乎了解了喬遇安所有的事情,但喬遇安對于時年知道的卻是少之又少,喬遇安從來不問,因為他知道時年不愿意說,甚至是有些抗拒的。 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把時年當成朋友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想在這方面求一個公平。 看著喬遇安滿臉不相信的模樣,時年也沒過多解釋,只是把電腦屏幕轉(zhuǎn)向他,喬遇安看到了word文檔,的確是在寫小說,雖然還是不能證明時年是巫岳,但時年這樣性格的人,應該不會跟自己開這種玩笑的。 可喬遇安還是不能把眼前的時年跟那個好像經(jīng)歷了世間所有險惡和滄桑的巫岳聯(lián)系到一起。 你不相信?時年問他。 不是不相信,是喬遇安一直以來都覺得巫岳是個至少快50歲的大叔:我以為我以為巫岳是個大叔? 時年微微蹙眉:誰告訴你巫岳是大叔的? 沒有人告訴喬遇安巫岳多少歲,因為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巫岳也從來沒有任何社交賬號,他對巫岳所有的了解都是通過他的故事,他的文字,而那些文字告訴喬遇安,這個人經(jīng)歷了很多,既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那么自然年齡也會不小。 但他怎么都沒想到,把人情冷暖寫到讓人共情,把人性寫到淋漓盡致的作者會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小上一歲的時年。 但轉(zhuǎn)而一想似乎沒什么不可能。 時年一看就是經(jīng)歷了很多,且都是一些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縱然喬遇安從來沒問過,卻也能感受的到,而且他不出門,且收入不菲,能在四季入夢買得起房子,照這么看來,也只能是作家這么一個身份。 想明白了這一點,喬遇安也漸漸說服了自己,但看著時年的目光還是不可思議,也有很多的心疼,眼前的這個人到底經(jīng)歷了怎么樣的事情,才能在這樣的年紀里寫出那樣的故事。 他的故事總是悲情的,他的文字都是傷感的,故事的結(jié)局沒有圓滿的。 這些是故事,那時年呢? 喬遇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開口?。簳r年,能告訴我你發(fā)生過什么嗎? 幾乎在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喬遇安就后悔了,他不該問的,時年也絕對不想回答。 果不其然,時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蹙了眉,看著喬遇安: 你問這個做什么? 時年的語氣有些冷,這是自從一開始時年拿著菜刀趕自己離開之后喬遇安第一次聽到時年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喬遇安甚至還看到他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力氣很大,手背冒著青筋。 喬遇安意識到時年的緊張,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想要改變這種氛圍: 沒什么,我就是覺得你能寫出這么多優(yōu)秀的故事,經(jīng)歷也一定與眾不同,有點好奇,你不想說就不說,不過我還是很開心,開心你是巫岳,早知道我就應該表現(xiàn)的更狗腿一些,不過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等你下一次出書,我是不是就能做第一個讀者了? 時年看著喬遇安,神情是明顯的不相信,他不相信喬遇安問出剛才那個問題的初衷是為了這個。 但時年也沒有再說什么,錯開視線繼續(xù)看著電腦屏幕,但卻沒有在鍵盤上敲打了。 他在緊張,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我喬遇安開口想說什么,卻被時年打斷:你先走吧。 時年 走!時年的聲音更強硬了一份,這份強硬和當初趕自己離開不同,幾乎沒有回旋的余地。 喬遇安擔心自己繼續(xù)留下來會讓時年的情緒更失控,所以幾番思索之后到底也是沒有再勉強,邁步離開了書房,小心翼翼的為他帶上門的時候他看到時年的身體似乎在隱隱發(fā)抖。 他很想走過去抱抱那個男孩,卻又不怎么確定這個時候的時年是不是愿意被自己看到,又被自己碰觸,于是最后還是關上了門,回到了小閣樓。 姜小米對他的回來很意外,抬頭看了他很久的時間,喬遇安卻連勉強笑一下都笑不出來。 他滿心滿腦的全是時年,不知道他會怎么樣,會像醫(yī)院那次嚴重嗎? 喬遇安盤腿靠坐在窗前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他對于時年的了解真的很少很少,他縱然已經(jīng)猜測到時年的經(jīng)歷非同常人,但卻沒想到連提都不能提。 跟這樣的人相處會累嗎? 喬遇安并沒有太大的感覺,或許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時年是什么樣的人,又或許是從決定把時年當做朋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喬遇安并沒有任何不快的情緒。 不過這一刻他有點后悔,倒不是后悔和時年做朋友,而是他想起了很多事情都沒有做。 睡了個覺把飯忘了,也忘了要跟時年說明天要跟一個醫(yī)療隊去山區(qū)義診,可能要去個一個星期左右,他應該在今天一開始就告訴時年的。 如今發(fā)生了這個小插曲,時年多疑的性格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不開心了,所以才不來的? 喬遇安想要下去說一下,但在剛才的這件事過后,他說什么都會顯得刻意。 但這天晚上姜小米離開小閣樓的時候,喬遇安還是又下樓去看了看,時年已經(jīng)不在書房里了,書房黑著燈,電腦卻還是開著的,喬遇安又走到臥室門口,想了想還是沒有敲門直接小心翼翼的推開了。 臥室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喬遇安打開了手電筒背在身后,只有很少的一些光亮照進房間,但也足夠喬遇安看到床上是沒有人的。 喬遇安看向旁邊的柜子,邁步走過去打開了一點,和前幾次他看到過的時年沒有什么不同,他躺在里面,蓋著被子,連嘴巴都遮起來,雖然眉頭是蹙著的,但還算安穩(wěn),至少自己的這些動作并沒有驚醒他。 看來是不能親自告訴他自己要出差的事情了。 喬遇安輕手輕腳的離開臥室,下樓去了廚房,關了廚房的門做了明天的飯菜,又裝在保鮮盒里放在了冰箱里。 沒有當著時年的面嘗一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吃,但喬遇安現(xiàn)在能做的也只能是這樣了。 做完飯又回了書房,找了紙筆給時年留了字條,告訴他冰箱里有自己做好的飯菜,也告訴他自己這三天不會過來,更囑咐他這幾天不要上樓給姜小米送吃的。 以免發(fā)生意外。 第20章 喬遇安是第二天早起七點的飛機,時間緊到去看一眼時年的時間都沒有,他只能在下了飛機之后給展圖去了個電話。 展圖對于接到喬遇安的電話很暴躁: 你最好不要告訴我是我哥出事了。 那到?jīng)]有。喬遇安一邊等行李一邊跟電話另一端的展圖說:不過時年昨天晚上好像不太對勁,也沒讓我在他身邊多待,我離開之前去看過他,他在衣柜里睡著,你今天最好去看看他。 展圖在電話那邊靜默幾秒,就在喬遇安已經(jīng)做好了展圖興師問罪的準備之后,展圖卻意外的只是嗯了一聲,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