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他只想以身相許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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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是個懂事的,放心吧,老太太這邊有我呢,你自己也得保重著身子?!?/br> “那我先行了?!?/br> 經(jīng)過詠梅閣的時候,就見那院門緊閉,林雪芙只淡淡地掃了一眼,眼神淡冷了幾分,隨后便往自己的宜青閣走去。 林仙之是嬌貴了半輩子,從未吃過這樣的罪,這一次,栽得厲害,病得這般重,跟前沒有一個得力的心腹,連吃食都對不上胃口,但素來疼她的林老太太不心軟,并不許再把從前那些丫鬟嬤嬤安排回來。 甚至看了她的懺過書,聽說了她病重,也未踏入詠梅閣一步,這回倒是真的動了怒了。 更讓她難過的是,朱巖竟然也沒有過來。 林仙之一直等到了傍晚,也未見朱巖過來,終于開始心慌,她不在意老太太對她的態(tài)度,她怕的是朱巖對她的態(tài)度。 這事不弄明白她心里害怕,但這事情以前都是玉紫去做,玉紫與朱巖身邊的幾個小廝都熟悉,但眼下,玉紫被罰去了外面做了粗使,她身邊沒有一個能信得過的人。 最后思來想去,她終究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于是悄悄給侍候的彩蝶塞了一把銀子,讓她半夜里悄悄去把玉紫帶進(jìn)來。 玉紫來的時候,把張嬤嬤也帶來了,兩人一來,就哭著跪在林仙之的床頭,一邊解釋著尋梅宴上未能守住秘密的事情。 “都起來吧,我知道你們是忠心的,那金榮是大理寺的人,出了名的辣手無情,鐵一般的漢子到了他們的手里,什么都招出來了,所以我不怪你們。我只怪自己無能,沒能保住你們,讓你們只能去干粗活。你們眼下也只能忍著,等我嫁入國公府,就把你們一并帶過去。” 其實(shí)這一次若是老太太沒發(fā)這話,林仙之也是打算要換掉這兩人了,她根本不相信她們還能忠心,不忠就是不忠,再多解釋都是多余,只不過是她眼下沒有趁手的人可以使喚,便只能用著她們。 張嬤嬤為了表明忠心,連忙說道:“奴婢今日打聽到,劉娘子被云想娘子給趕出鋪?zhàn)恿恕!?/br> “劉娘子也算是云想鋪?zhàn)永锏睦蠋煾盗?,怎么會被趕出來?可有打聽到原因?” 張嬤嬤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是因著劉娘子幫著咱們把三姑娘衣裳給挪后的事情,云想娘子說她有外心,云想鋪?zhàn)尤莶幌滤?。而且奴婢還打聽到,三姑娘那件翠色的衣裳是云想娘子帶著五六個繡娘連夜趕制出來,而且還是她親自送過來給三姑娘的?!?/br> 林仙之一聽,臉上露出疑惑:“林雪芙哪兒來的這么大臉面?” 這云想娘子就是家里的老太太,都沒有這么大面子能使得動。 難道是白家? 白家是許家有名的大戶,難道與云想娘子有些關(guān)系? 這一想,林仙之頓時有些動了心思了,畢竟,她才是白家真正的女兒。 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朱世子的事情,于是她讓玉紫趕緊去找朱巖的隨從打聽一下情況。 …… …… 小菊這丫頭是個機(jī)靈鬼,玉紫與張嬤嬤一去了詠梅閣,林雪芙這邊就得了消息了。 “姑娘,咱們要不要把這事情稟給老太太呢?” 林雪芙看著小菊那一臉賊乎乎的模樣,低笑了一下:“你真當(dāng)老太太是個好蒙的?這事情沒她的許可,玉紫和張嬤嬤,能到林仙之的跟前?” “?。俊毙【找荒槻唤?。 記憶中的林老太太,精明到近乎冷血,這一次換了林仙之屋里的人,換上的一批,自然是敲打過的,而且換的丫鬟里沒有一個是家生子,這些人命都在老太太手上,哪個敢第一日就拿林仙之的錢辦事? “可是老太太既然同意,又為什么還要換掉她們呢?” “奴才不忠,這在哪家大宅都是頭等忌諱,不打發(fā)了已經(jīng)算是慈心留情了,若是不處分,豈不是告訴其他的奴才們可以學(xué)著不忠?” “而朱家這門親事,老太太比誰都希望能成,所以她必須得讓林仙之能伸出手腳去做事?!?/br> 小菊好奇地低聲問道:“姑娘,你說,昨日那事情鬧得那么大,朱家會娶林仙之嗎?” 林雪芙微沉吟了片刻后,“娶還是納,就難說了。” 只是上一世,林仙之不是真正尚書嫡女的身份沒有曝出來,也未曾鬧出不好名聲,所以朱國公雖多有不滿卻還是同意這門婚事,而這一世,只怕,朱國公未必能妥協(xié)了。 但萬事也沒有絕對,她記得那朱世子對林仙之確實(shí)是感情極深,夢里,林仙之出嫁那一日,雖不至十里紅妝,卻也是極為奢華熱鬧。 所以如果朱世子鐵下心一定要娶林仙之,國公府會不會妥協(xié)呢? 只要朱家這門親事成了,林老太太只怕就立刻會再一次把林仙之以長嫡女的規(guī)格捧起來。 只是……林雪芙可不能讓林仙之嫁入朱家。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里正在繡著的萬壽抹額,還有半個月就是老太太的壽辰了,老太太愛面子,屆時肯定是要cao辦宴席宴請客人,也是個機(jī)會。 “好了,你們先去歇著吧?!?/br> “姑娘也早些歇著?!?/br> 環(huán)兒離開前,替姑娘把桌上的燈挑亮了些,這才出了內(nèi)屋。 卻在環(huán)兒與小菊出去后,雕窗動了一下。 第19章 她性子?jì)伤哪抗饫锝M了說不出來的…… 林雪芙看了過去,隨手放下了手里的抹額,走了過去,站在窗邊:“誰?” “我。” 男人的聲音又低又沉,從窗外傳入,林雪芙抿了抿唇,拉開了雕窗。 沈從白一身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衣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雪花,清俊無雙的面容上,眼神幽深,只是今夜,他似有心事,看了她一眼后,眼皮就微壓下,蓋去了復(fù)雜的情緒。 “進(jìn)來吧?!绷盅┸捷p聲說道。 沈從白翻身進(jìn)入。 “你來了多久了?”她拿著帕子,輕輕地替他拍掉他肩上的雪花。 “有一會?!?/br> “侯爺心情不好?” 沈從白沒有回話,只坐在那兒,一身黑衣,面容瞧著有些蕭瑟低落,林雪芙?jīng)]再問他,轉(zhuǎn)身拿起了炭爐上溫著的茶水,倒了一杯遞給了他:“侯爺喝口茶暖暖身子?!?/br> “嗯?!鄙驈陌讘?yīng)了一聲,接過了茶。 “您是要換藥嗎?” “不用。”沈從白抬起頭看向了她:“陪我坐會就好。” 林雪芙迎向了他的目光,只覺得他的目光里浸滿了說不出來的悲傷,她聲音也不覺放輕了些:“好?!?/br> 拉開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看向他,見他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也不說也不問,只拿起了針線笸籮子,繼續(xù)剛才繡了一半的抹額繼續(xù)繡著。 屋內(nèi)燭火燈明,地龍燒得暖暖的,與屋外漆黑冰寒天截然不同。 沈從白覺得整個人好似沒有那么冷了,心頭終于有了些溫度。 他看著手邊的茶,輕輕地拿起,喝了一口。 “若是可以,您可以跟我說一說?!绷盅┸娇此f道。 其實(shí)她從前并不是這么愛多管閑事的人,從小在白家,四下無依,就靠著看人眼色長大,她早就學(xué)會避險。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對自己越不好。 但他的模樣又讓她莫名沒忍住。 “今日是我父親的忌日?!?/br> 林雪芙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上一世的林雪芙來到京城后,幾乎一直是被拘在府內(nèi)不見外人的,起初是拘在林府里,后來嫁了沈從良后,就被拘在了沈家。 但關(guān)于沈老侯爺?shù)氖虑?,她倒是記得一樁?/br> 那時小菊環(huán)兒都不在了,她的神智有些不清,每夜里就會在府內(nèi)游蕩。 沈家?guī)追恳恢睕]有分家,沈二爺,沈三爺也一直都是在寧江侯府里住著,她有一夜走到了沈家祠堂,聽到了沈從白與沈二爺沈三爺?shù)膶υ挕?/br> “他家如今圣眷正濃,圣上也有意立……皇子為嗣,他們家眼下可謂權(quán)勢濤天,這個時候再查下去,可能會為沈家?guī)頊珥斨疄?zāi)!” “從白,我知你對你父親之死耿耿于懷,但這事情咱們得徐徐圖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要硬著來……” 因?yàn)樯蛉隣斦f到重要的地方就壓低聲音,所以林雪芙聽得也是零零散散,沒有聽到對方說的究竟是哪一家妃子,哪一位皇子,而那個時候的她,其實(shí)已經(jīng)是神智不清萬念俱灰了,像只游魂一般,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致,沒聽多少就離開了。 可見沈老侯爺是被害的,而且沈從白一定是在查著這件事情。 看著他悲傷的神色,她只恨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聽清楚一點(diǎn),要是能聽清楚,現(xiàn)在也能幫上他一點(diǎn)。 “侯爺,我也不知道怎么勸您,但是我想,您與老侯爺父子情深,您現(xiàn)在雖然看不到老侯爺了,但是老侯爺定然在天上看著您,看到您如此悲傷難過,他也會心疼的,所以不管什么時候,請開心一些?!?/br> 沈從白目光幽幽沉沉,落在她的臉上,沒有說話。 “我給你烤粟子吃吧?” 林雪芙猜著他這今日肯定未進(jìn)食,昨日他特意送了吃食給她,今日她自是要報之以桃,正好今日環(huán)兒去街上給她買了一包生粟子。 她走向了一旁的柜子,打開后從最底下拿出了一包生粟子,她俏皮地笑了一下:“我最是喜歡在冬天一邊烤著火一邊吃著粟子?!?/br> 林雪芙說著,回頭看他,“您知道為什么嗎?” 沈從白并不回答,但林雪芙也不在意,她本就不是讓他猜的,她只是覺得一個人傷心孤獨(dú)的時候,應(yīng)該會希望有個人在身邊陪著說會話,于是她接著說: “因?yàn)橛幸换兀胰フ掖竽镒拥臅r候,瞧見她正帶著嫡大jiejie,嫡五jiejie,嫡七弟弟他們圍著火爐,烤著粟子,那個時候的大娘子可溫柔了,我當(dāng)時特別羨慕,因?yàn)槲乙棠飶男〔惶畚遥退阄以趺磁?,換來的也只是她的討厭。那會兒并不知道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想起才覺可笑,畢竟不是親女兒嘛?!?/br> 她看著他,似說著的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一般,邊說邊笑著,但是沈從白還是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那隱著的苦澀。 “不過吃過一次,你就會知道冬日里烤出來的粟子,有多香?!?/br> 林雪芙說著,打包了油包紙,捉了一把粟子扔進(jìn)了碳火里,再拿起了火鉗子夾了幾塊銀碳堆上去。 沈從白一直看著她忙上忙下,一動不動。 隔了不久,就開始聞到那碳火里傳來的粟子的香味,真的很香很香。 沈從白看著她拿著火鉗子將粟子一個個夾出來,放在了腳邊的銅盆子里,突想到什么,開口問了一句: “你不希望林仙之成為世子夫人?” 大約是沒猜到他會問如此一個問題,而且還如此直白,一時也猜不透他的意思,林雪芙愣了片刻,抬頭看他,笑了一下:“怎么會呢?” “我不喜歡你說撒謊?!?/br> 林雪芙嘴角的笑僵住,她看著沈從白,心里猶豫不已,這一世想要好好活著,就需得處處謹(jǐn)慎小心,她輕問一句:“侯爺為何會這般以為呢?” 沈從白見她那一臉藏不住的小心翼翼與緊張不安,只挑了挑面前的燈燭,見著那燈光微微閃動了一下,燈影明滅。 他看向了她:“粟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