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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其他員工也很快得知了這件事情。 他們的反應無一例外,懵逼,茫然,不可置信,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 林副所長想起,昨天逢所長突然向自己要了好幾份所里的電子版文件,并向他交代了些事情。 他茫然地想道,所長是提前預料了這件事嗎? 消息傳到患者耳中,他們的反應比員工們劇烈許多。 員工們依舊停留于震驚懷疑所長是患者的事情上,沒來得及思考更多。 患者們同樣震驚,但想想逢何平時對待他們的不同態(tài)度,一下子什么都解釋得通了。他們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直奔結(jié)果。 “那立大師呢?” 邊文濯面色陰沉地將一名員工放倒在地,反手鎖上門。他揪住員工的衣領,從身上搜出光腦。 “解鎖,把通知給我看。” 員工突然挨了疼,很是氣憤:“我們也還懵著呢,你對我撒氣有什么用?” 這要換做一年以前,他必然不敢用這種語氣同患者交流。但逢何在任的這段時間,不光是患者待遇得到改善,患者與監(jiān)管所員工的關系也與從前大不相同。 患者在員工們的心目中形象,不再是一顆隨時都會引爆的炸彈,不再是每日每夜不定期發(fā)狂的怪物。他們可以交流,與自己一樣擁有感情,能夠思考,對于自己發(fā)病期間無意識做下的事情也會愧疚得難以入眠,甚至深夜抹淚。 認知的轉(zhuǎn)變,逐漸打消了他們一直以來對患者的厭惡與恐懼。曾經(jīng)許多員工不敢獨自進入患者病房,但現(xiàn)如今,這在海城已經(jīng)變成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員工小聲地罵罵咧咧,一邊解鎖光腦、點開通知,遞給邊文濯。 邊文濯一看,簡直要氣炸了。 “通緝抓捕?!你們誰敢執(zhí)行試試?!” “我們肯定也不想啊,但誰知道新所長會是個什么樣的人?!眴T工苦惱地抓著頭發(fā)。 “新所長?”邊文濯咬牙切齒,差點要將光腦捏爆,“好啊,倒是讓我看看,他有什么能耐來當我們的新所長!” 他借員工的光腦找到立秋,噼里啪啦地連發(fā)好幾條信息。而后轉(zhuǎn)向員工,惡狠狠地問道:“今天的自由活動呢?快放我出去!” “這……你等我問問副所長?!?/br> 員工不敢擅自做主。 林宇這會兒也很頭疼,所里亂成了一鍋粥,光是穩(wěn)定秩序就費了他所有精力。 收到員工問話,他也猶豫得不行。 這樣混亂的情況下執(zhí)行自由活動時間,只會讓場面更加難以控制,還很可能會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患者惹出事情。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要是上頭換了人,原本逢所長留下的規(guī)章制度肯定全都會被廢掉,自由活動時間也不可能再有。 發(fā)給逢所長的消息暫時無人回復。 林副所長咬了咬牙,一狠心。 “放,全都放!一批搞完!” 他不知道新任所長什么時候會到,只能在此之前盡量多給他們一些自由。 混亂之下,還有少數(shù)幾人極快地做出了反應。 消息前腳剛剛傳達下來,后腳就有幾人從監(jiān)管所里無聲消失。 季明偉、席丹、晏文斌與一區(qū)病房包含石賀在內(nèi)的九人,在監(jiān)管所混亂期間悄無聲息地沒了蹤影。 穆小少爺則被當場提溜回家,禁足不出。 * 立秋終于勉強填飽了肚子,窩在逢何懷里,抱著重新長回來的大尾巴。 他的光腦自剛才開始就閃爍不停。 來自穆才哲的、來自湯奇正和其他關系較熟的員工的,還有來自海城各患者的。 立秋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海城大家對于這件事情會有什么態(tài)度與看法。 打開信息,大多患者言辭激烈,對于立秋與逢何被通緝一事感到非常憤怒。 【邊文濯:我已經(jīng)和其他患者聯(lián)系好了,只要那位新所長敢踏入監(jiān)管所一步,我們就讓他見識一下海城患者的戰(zhàn)斗力!草,想來給我們當所長,也得看他有沒有這資格!】 【B02:立大師,等我,我們正在想辦法逃出去,到時過去幫你們!沒有你和逢所長在的監(jiān)管所不可能關得住我們!】 患者們對于逢何的患者身份接受得特別良好,對他的態(tài)度和信任也因此立馬飆升到了最高值。加上他們對于立秋原本就滿格的信任,這會兒全都毫無猶豫地站在他們這一方。 他們紛紛表示想要逃出監(jiān)管所來幫他們,或是留在監(jiān)管所里抵制新所長,幫二人尋找回來的方法。 立秋一條條瀏覽過信息,不光是患者們這樣表態(tài),監(jiān)管所的員工也都對他們的遭遇感到不平,紛紛表示想要抗議抵制甚至是辭職離開。 原本緊繃的內(nèi)心稍稍松了一口氣。 “讓他們一切如常,暫時不要鬧事,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狈旰握f:“員工那邊我去說,患者就交給你來安撫了?!?/br> “好?!?/br> 將所里的人暫時安撫下來,立秋又一一回復其他人發(fā)來的慰問消息。 逢何的事情要更忙一些,安撫好海城監(jiān)管所里的員工,又接連不斷地接起或撥出一條條通話,對話里的內(nèi)容是立秋之前很少聽他提過的事情。 見逢何終于能夠稍稍喘一口氣,立秋問道:“軍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