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禛也才剛回來，正在房中靠榻上閉目養(yǎng)神，有侍女在旁撫琴。蕭硯寧進(jìn)門問安，謝徽禛睜眼覷過去，隨手一指讓他坐：“駙馬這回怎提前回來了？”

    蕭硯寧解釋道：“之后要隨太子殿下出京辦差，他給臣放了幾天假，讓臣回來收拾行李?！?/br>
    謝徽禛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無驚訝。

    蕭硯寧看著他：“公主早知道了？”

    謝徽禛道：“猜到了，太子必是要親自去的，可惜本宮是女兒身，做不了什么。”

    蕭硯寧：“……公主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不必妄自菲薄。”

    謝徽禛嘴角露出笑：“是么？”

    蕭硯寧點(diǎn)頭：“嗯?！?/br>
    謝徽禛問他：“駙馬在太子面前，也是這般嘴甜的嗎？”

    蕭硯寧頓時(shí)語塞，謝徽禛搖了搖頭：“算了，本宮本來也想你順著他些，嘴甜是應(yīng)該的。”

    之后一整日，蕭硯寧陪著謝徽禛聽琴、看書、下棋，直至入夜。

    用過晚膳又喝了半盞茶，蕭硯寧起身告辭打算回屋，謝徽禛目光落向他，卻沒出聲。

    蕭硯寧等了片刻，見謝徽禛不應(yīng)，低聲道：“公主……”

    “駙馬嘗過女人的滋味嗎？”謝徽禛忽然問。

    蕭硯寧一愣，慢慢漲紅了臉：“沒、沒有。”

    謝徽禛道：“是本宮的錯(cuò)，本宮與你成婚數(shù)月，還未同你圓房，是本宮對不住你?！?/br>
    蕭硯寧不知該怎么接話，謝徽禛抬起手，抽去自己別住發(fā)髻的朱釵，一頭烏發(fā)瞬間散落，施了粉黛的臉在宮燈下格外昳麗。

    他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蕭硯寧，蕭硯寧避開他目光：“公主早些歇了吧……”

    謝徽禛抬手輕碰他的臉，低聲呢喃：“駙馬長得這般俊俏，也難怪連太子都看上你了。”

    他慢慢湊近過去，粉脂香撲面，蕭硯寧十分不適這個(gè)味道，微微側(cè)過頭。

    意識(shí)到自己動(dòng)作時(shí)，又面露尷尬，謝徽禛問他：“駙馬不愿意嗎？”

    蕭硯寧身子微僵，謝徽禛已解開了他腰帶，屋中原本伺候的人俱已退下，只剩他們。

    將他的衣衫輕輕扯開，蕭硯寧身前有深深淺淺的曖昧痕跡，謝徽禛微瞇起眼，手指摩挲上去：“是因?yàn)檫@個(gè)？”

    他道：“我說過了，本宮不在意這些，駙馬又何必在意？”

    謝徽禛的指腹微冷，被他擦過的地方嘗到些微涼意，蕭硯寧愈發(fā)尷尬：“公主，……您別這樣。”

    “不可以嗎？”謝徽禛凝視他，“駙馬這般抵觸本宮的觸碰？”

    蕭硯寧不知該怎么說。

    清早起身時(shí)，謝徽禛親自幫他將衣衫攏上，說給他放幾天假，讓他出宮回府收拾東西、跟公主告別，那時(shí)謝徽禛似揶揄又似警告一般，提醒他：“世子回了公主府，可得記著你是孤的人，不能因快要跟樂平分開了，就心猿意馬，做不該做的事情。”

    他其實(shí)沒想過，但謝徽禛這般刻意說出來，他心里不舒服，難得一回反駁了謝徽禛的話：“臣與公主是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夫妻，做什么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何來不該做一說？”

    即便是反駁，他的語氣也并不激烈，謝徽禛當(dāng)時(shí)卻似乎很意外，然后又笑了，湊近他壓下聲音：“你可以試試，你若是敢，孤饒不了你?！?/br>
    謝徽禛說話時(shí)那個(gè)惡狠狠的眼神一直在眼前揮之不去，蕭硯寧怕嗎？他不知道，與其說忌憚謝徽禛的警告，其實(shí)是他自己不想。

    在公主靠近過來時(shí)，他下意識(shí)地反應(yīng)便是躲避，甚至排斥，蕭硯寧知道他不該這樣，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反應(yīng)。

    意識(shí)到時(shí)除了尷尬和難堪，更多的是難以言說的沮喪，對上謝徽禛的目光，蕭硯寧握緊拳頭，啞道：“臣沒想過這事，……沒做好準(zhǔn)備?！?/br>
    “不想圓房？不要孩子了嗎？”謝徽禛問他。

    蕭硯寧：“以后、以后再說。”

    “駙馬，”謝徽禛叫他，“你看著本宮，你告訴本宮，為何不肯碰本宮？是太子不讓？”

    “不是?！?/br>
    蕭硯寧脫口而出，生平第一次他說了謊，明知道只要直說是太子不讓，公主便不會(huì)再多糾纏，可他不愿說，不愿叫自己變得更加難堪。

    蕭硯寧窘迫道：“真不是?！?/br>
    謝徽禛見他額頭上的汗都沁了出來，知道自己將人欺負(fù)狠了，略有些心軟，但不想改口。若不這般逼迫蕭硯寧，他和蕭硯寧之間永遠(yuǎn)都只是原地踏步，他永遠(yuǎn)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謝徽禛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那就當(dāng)不是，你這般反應(yīng)，難道是因?yàn)樾睦镉腥肆?，所以抗拒別的人觸碰？”

    蕭硯寧愣住，愕然望向面前的謝徽禛，漸白了臉。

    謝徽禛見他臉上血色都沒了，嘴唇抖索說不話來，模樣實(shí)在可憐，道：“被本宮說中了嗎？”

    蕭硯寧手指深掐進(jìn)掌心里，否認(rèn)道：“沒有，臣心里沒有誰?！?/br>
    謝徽禛卻問他：“太子碰你時(shí)，你也是這個(gè)反應(yīng)？”

    蕭硯寧難以啟齒。

    太子碰他時(shí)他一樣很抗拒，可他心知其中不同，他不能接受是因他與太子之間于人倫禮教不容，而非謝徽禛這個(gè)人，即使他不愿承認(rèn)。

    但是方才公主靠近過來時(shí)，他卻出于本能想逃。

    “本宮自認(rèn)顏色上佳，又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對著本宮，竟生不起一星半點(diǎn)的欲念嗎？”謝徽禛逼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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