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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丹尼爾的聲音響起。 “羌橘?!?/br> “靠近我。” 羌橘覺得自己呼吸變得不正常,怎么呼吸都不對,怕太輕,怕太重,他坐到丹尼爾的身邊看到了丹尼爾手上的東西。 “這是mama的相冊?!?/br> 畫面上盧曄的箭射向了遠(yuǎn)方,把丹尼爾的一部分也帶走了。 丹尼爾慢慢地翻著每一張照片,每一張都凝著他眼底的深情,每一張都足以他反復(fù)看一輩子。 “這張是她懷我的時候,余燃阿姨來拜訪她?!?/br> 畫面里余燃青澀地垂著手站在盧曄的身側(cè),盧曄穿著寬松的裙子站在花園里。 “這個花園就是樓下的花園,她死了花也不斷死去,所以沒有花了?!?/br> “這一張是在那邊的房子拍的?!?/br> 丹尼爾的表情很冷淡,羌橘明白這是在他父親的房子里,丹尼爾戴著帽子,漂亮的藍(lán)眼睛看著膝蓋上的小熊,盧曄穿著長裙抱著膝蓋蹲在地上看著丹尼爾,幸福饜足的眼神,像mama也像少女。 “這一張是她準(zhǔn)備要去前線的時候?!?/br> 畫面里盧曄側(cè)著臉看著手里的文件在對余燃說什么,然后發(fā)現(xiàn)有人偷拍,盧曄先是一怒,然后和余燃笑了起來,偷拍的人是年輕的關(guān)滄明,他的手里還緊緊拉著一個女生。 丹尼爾看著這張照片沉默了很久,幾乎不忍心往后翻,終于丹尼爾翻了過去。 “這一張是余燃阿姨帶著她meimei來的時候,余燃的meimei看起來只比丹尼爾大一些,丹尼爾坐在草地上玩著熊,余燃的meimei伸手向余燃,盧曄說了什么余燃笑了起來。” “這一張……” 丹尼爾沉默了。 畫面里盧曄瘦了很多,她長長的頭發(fā)散在腦后,站在花園里,樹上的白花落在她的頭發(fā)上,她回頭對著拍照的人疲憊清淺地笑著。 “她生病了?!?/br> 丹尼爾合上了相冊。 “后面的照片都是余燃阿姨拍的,拍的很好,沒有留下她任何不好的照片?!?/br> “她很愛我?!?/br> “……這場病奪走了她的健康,夢想,奪走了她作為正常人的能力,她性格變了很多,她很少笑了,家里很多東西都碎了,余燃阿姨每天放學(xué)都會來,我在兩個房子之間交換著。” “有時候睡在一區(qū),有時候睡在這里?!?/br> “每一次回來都是正常的母親?!?/br> “沒有煙頭,沒有碎片,只有她的笑臉和懷抱?!?/br> “……她真的很努力?!?/br> “很努力去成為一個正常的母親?!?/br> “……很努力地在愛我?!?/br> 丹尼爾看向了窗臺 “我愛她。” “她被埋葬的那天,我想和她睡在一起,我一直向她跑,又不停被別人抱起來,我隨她離開那邊的房子時只帶走了我最喜歡的熊,我把熊放在她的身邊……” “以前我藏起來的時候她總是帶著那只小熊來找我……” “花都死了?!?/br> “她再也沒有找過我?!?/br> “有時候……”丹尼爾回頭看向羌橘,“我會后悔把熊放在她的身邊,我有時候想要抱著那只小熊,來面對這里的黑夜,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了,沒有任何可以擁抱的東西,這里只有我和她留下的遺產(chǎn),都沒了?!?/br> 丹尼爾伸手抹去羌橘臉上的眼淚,羌橘靜靜地流淚,聽著丹尼爾說話,“羌橘,不哭?!?/br> 羌橘凝視著丹尼爾平靜的表情,控制不住地掉眼淚。 “我已經(jīng)能夠接受這一切,也過了需要小熊的年紀(jì),”丹尼爾擦著羌橘的眼淚,“不哭,我?guī)阆氯ァ!?/br> 說著丹尼爾站了起來拉著羌橘的手,羌橘和丹尼爾換上鞋子往下走著,傭人全部在一樓,從頂樓到臥室,所有一切都是那么寂靜,丹尼爾把羌橘送到門口放開了手,羌橘看著丹尼爾一個人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走廊。 從來沒有人去打擾你。 從來沒有知道你并不是一個人就夠了。 丹尼爾回到臥室,只開了落地?zé)?,羌橘忽然向丹尼爾的臥室奔跑敲響了門。 “怎么了?” 羌橘不回答。 丹尼爾打開了門羌橘仰著頭看著他。 羌橘臉上還有眼淚,對他張開了懷抱笑了起來,眼里只有丹尼爾 “我是小熊,抱?!?/br> 丹尼爾心里一震,抱緊了羌橘。 他十多年來所欠缺的東西,這一刻得到了清償。 丹尼爾安睡在羌橘的身邊抱著羌橘,羌橘在黑暗里睜開了眼睛,他看著丹尼爾黑暗里的輪廓,感覺到了一種無可救藥。 他向往他,敬仰他,他比信息素對抗訓(xùn)練更加地猛烈,他牽動了他的全部,支配了他的情緒,支配著他的思考,這要命的一切偏偏不夠,甚至要加上憐愛。 羌橘看著丹尼爾,像是看著自己義無反顧奔向的巢xue,他甘之如飴,義無反顧,這可怕的吸引,哪怕隱隱預(yù)見了危機,卻也無法自控。 他就像他血液奔流的終點,他讓他發(fā)瘋一樣成長,他讓他不認(rèn)識自己,又讓他看清自己,他是他的向往,欲望,他讓他疼痛,鉆心蝕骨地疼痛著。 羌橘在黑夜里張開了口,注視著丹尼爾,無聲地念著,像是信徒送上的頌詩 你的沉默明亮如燈,簡單如指環(huán) 羌橘捂住嘴,害怕自己的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