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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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芥川突然打斷道。他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一步,你先從那里,下來。 他皺著眉,顯出不耐煩而兇惡的模樣,瞪著自己憎恨的仇敵。 別會錯意了,芥川惡狠狠地說,要拷問你的問題,多到一籮筐都問不完。怎么可以給你提前溜走的機會。 太宰略有些詫異地揚了揚眉梢。芥川的這個反應(yīng)似乎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便以寬和的口吻回答道,要問什么?說吧。 他問出這句話時自認為態(tài)度已經(jīng)足夠溫和,可還是滲出淡淡的命令感。 長達四年半領(lǐng)導(dǎo)黑手黨、支配了橫濱黑暗的生活,終究在太宰身上落下了難以磨滅的印痕。 芥川被噎了一下,但是沒有錯過這次機會。 他在心里盤桓了一下突兀出現(xiàn)的危機感、與始終困擾著自己的疑惑,最后選擇把阻止對面這個男人的奇怪沖動放到一邊。芥川瞇起眼睛,向太宰提問: 黑衣男人,告訴我一件事。芥川說,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為何為了阻止這個世界的消滅,執(zhí)著到這個地步? 是呢。我也沒有關(guān)心世界到那個程度。你消滅還是不消滅都與我無關(guān)不是嗎。如果是其他世界的我,一定會這么說吧??墒悄亍? 太宰閉上眼睛,臉上浮現(xiàn)出了懷念的笑容。 這里是唯一一個他生存著,寫著小說的世界啊。我可不能,讓這樣的世界消失啊。* 刮起的強風(fēng),仿佛是在邀請他。 *** 港口黑手黨本部大樓,首領(lǐng)辦公室。 與頂層天臺,一層之隔的地方。 原本沒有任何活物的房間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 無論是身材、體貌,亦或五官、長相,都可以說,同天臺上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是毫無差別的同一個人。 唯獨,那雙鳶瞳的眼底,像是用那捧余灰、決絕地燃燒著什么。 年輕男人武偵太宰剛一站穩(wěn),便好像無聲中察覺到了什么一樣,抬頭一望,譏諷地笑了一下。 那個笨蛋。沒有發(fā)出聲音而是嘴唇翕動的,太宰抱怨了這么一句。 說完之后他再不多浪費時間。明明沒有親眼目視到純白房間里的倒計時,太宰卻像是身體里內(nèi)含精準計時器一樣,用三次元彈幕的話來說,立刻判斷出了此刻if線所應(yīng)當(dāng)進行到的劇情點。 他想都沒想,三兩步?jīng)_到首領(lǐng)辦公桌后面,只一眼,就浮現(xiàn)出早有預(yù)料的神情笑了。 毫不猶豫的,太宰直接坐在了那張首領(lǐng)座椅上。 前后三任黑手黨首領(lǐng)曾坐在這個位置上,手下書寫的每一個文字都帶走無數(shù)性命,頒布的每一道命令都席卷著冰冷的大筆金錢。太宰坐在這椅子上的時候,臉上卻半點都沒有篡奪權(quán)力的快意或桀驁,只是用腳蹬了蹬地面,像八歲男孩在游樂園里玩旋轉(zhuǎn)茶杯一樣整個人轉(zhuǎn)了一圈,同時還故意皺起臉,露出一副這什么破椅子坐起來像有刺在扎一樣難受死了的表情。 找到了。 太宰突然說。 這聲音里浮現(xiàn)出的篤定感與他滿臉的嫌棄表情完全不搭,而在下一秒,夸張的聲音與表情,一并從太宰身上消失了。 他彎下腰,掀起辦公桌下的地毯,摸出把鑰匙。 接著用鑰匙打開了辦公桌最下層的一個抽屜。 果然。 太宰看著手里的包裹,無聲地一哂。 就算沒有記憶。 就算重新來過。 曾經(jīng)由許許多多人竭力點燃的熒火。 終于,不再熄滅了。 太宰站起身來。 歐洲手工制作的昂貴長毛地毯吸去了他的足音,橫濱橘紅色的夕陽鋪滿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太宰走到落地窗邊。 為了黑手黨首領(lǐng)安全考慮,特制防彈的這面玻璃幕墻,直到今日為止,延續(xù)了長達四年半的徹底黑暗。 太宰把手掌輕輕貼合在窗邊的控制裝置上。 淡藍的電子光掃過。 滴輕微的震動傳來。 完全吻合,安全系統(tǒng)認證為太宰治的掌紋與指紋。 落地窗,打開了。 橫濱的海風(fēng),溫柔而眷戀地親吻著太宰的面頰。 太宰微微闔上眼睛。 他蓬松的黑發(fā)在風(fēng)中吹亂了,脖頸處不知何時有一條繃帶斷裂開,此時也在風(fēng)中揚起,像圍繞在太宰頸間、純白的圍巾似的。 三、 二、 一。 太宰倒計著時間,身體向前邁出一步。 *** 啊啊,啊啊,啊啊。太宰閉著眼睛,浮現(xiàn)出做夢一樣的笑容說道,我終于來到這里了。一直期盼的這個瞬間。真期待,真的非常期待。可是啊,也有迷戀。你終有一天會完成的那本小說,我卻看不到了?,F(xiàn)在只有這一件事,讓我有些不甘心。* 太宰的身體向后傾斜,越過了邊緣。 從屋頂被重力拉扯著墜落下漫長的距離。 漫長得連落地都要花些時間。* [絕望世界A0■:文豪野犬] [絕望程度:90%] 風(fēng)強烈地吹著。 烈火殘陽,紅磚硬瓦。 橘紅的落日,有著將一切都融化的魅力。 風(fēng)在耳邊制造出短暫的空白。啊啊,多么安靜。 可是,仰望向天空的視野里,出現(xiàn)了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 怎么會。 是這樣。 原來如此。 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輕輕地笑了起來。 不對。 首領(lǐng)太宰突然說。 你改主意了? 另一個太宰問。這并不是一個疑問句。 啊。首領(lǐng)太宰回答,織田作終有一天會完成的那本小說,果然,我還是想要親眼看到啊。 太宰伸出了手。 太宰抓住了他。 半空中,同時墜落的兩人。 殷紅與潔白的圍巾相互交纏著,在橫濱的風(fēng)中吹向了遠方。 [絕望世界A0■:文豪野犬] [絕望程度:95%] 想起來了的話,就來搭把手。 武偵太宰抱怨說。 二人雙手緊握的那一瞬間,月白色的光芒裹挾著日文文字,不受控制地迸射開。 被動接觸型異能力、沒有例外的無效化,[人間失格]與[人間失格]相撞,被迫誕生了異能特異點。 絕無僅有的這個異能特異點,它的效果是 還原。 還原首領(lǐng)太宰跨越三個絕望世界的記憶。 還原首領(lǐng)太宰在本世界一周目時,服毒死亡的結(jié)局。 我倒是,沒想到首領(lǐng)太宰虛弱地說,牙關(guān)用力,咬破了藏在牙齒間的解藥。同時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在空中拽住了武偵太宰身前懸掛的系帶,努力往下一拽。 沒想到,在自己的潛意識下,這一周目口腔里藏的不是毒藥而是解藥?還是說、唔?!武偵太宰被突然的減速勒得悶哼一聲,但嘴上還是挖苦個不停: 還是說,你沒想到,自己會在、咳,辦公室里藏降落傘包? 降落傘打開了。 最普通不過的樣式,最普通不過的面料。 就像是無意識準備這根生命里最后的吊索時,就連做出決定的這個人,心中都仍存有猶豫似的。 黑暗太冷,陽光太燙。 但是別怕。 這一次,有許多人緊握你伸出來的手。 降落傘,搖搖晃晃的,落在了地面上。 武偵太宰把礙事的傘包撥到一邊去,干脆也席地而坐。 首領(lǐng)太宰坐在他旁邊。 兩個人并肩坐著,互相不看彼此,只仰起臉來,望向橫濱的地平線。 深紅的落日,快要被海面吞去一半。 一望無際的海水早已被夕陽染紅,隨著海風(fēng),波光瀲滟。 [絕望世界A0■:文豪野犬] [絕望程度:100%、@%;#¥%] 你寫了什么? 首領(lǐng)太宰沒有回頭。 這個問題,不要問我啦。 武偵太宰狡猾地推卸責(zé)任。 也是。首領(lǐng)太宰思索了一下,居然認可了這個回答。 那這樣一來,我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吧。 太宰輕笑起來,又說。 啊。太宰也笑起來,溫柔地回答: 睡吧,太宰。 自天際盡頭浮現(xiàn)出的日文文字,安靜地覆蓋了這個世界。 整個橫濱,都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終cg: 太宰治太宰治:【面對面墜落】 2021年12月1日 *引用自官方小說《BEAST》 **晚安,太宰。 第223章 51 書的正面。 主世界 已經(jīng)化為了戰(zhàn)場。 斷壁殘垣,一地齏粉。 建筑物的殘骸倒塌在地面上,巨大縱橫的裂痕遍布四處。 如果不是風(fēng)中仍傳來海水的潮濕,幾乎叫人想不起:這里竟是橫濱。 如果不是街角處沒有普通人的尸骸,如果不是這片區(qū)域沒有傳來零星的槍聲,光看這幅慘狀,幾乎叫人于膽寒心驚中產(chǎn)生錯覺,以為自己回到了幾年前、龍頭戰(zhàn)爭的黑暗時期。 之所以沒有產(chǎn)生大面積傷亡,其中一個原因是參戰(zhàn)的幾方勢力皆有意控制戰(zhàn)場范圍,另一個原因則是 敵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竟如此輕易地暴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單膝跪在地上、白發(fā)蓄須的年長男人放聲大笑。他雖然落敗,但臉上仍顯出狂氣與嘲弄。那雙氣勢驚人的眼睛不看向別人,只瞪視著與自己一同長大的發(fā)小,怒喝出他的名字: 福澤諭吉?。。?/br> 福地櫻癡咬牙恨聲道。 福澤諭吉站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單手捂住左肩,從指縫下滲出鮮血,顯然也受傷了。 這傷勢并不使他有任何動搖,可福地櫻癡這樣滿懷怨憤的怒吼,卻令福澤諭吉眼角微微抽動,那張千錘百煉的武人的鐵面,在復(fù)雜難言的情緒之中,化作一聲悲嘆。 源一郎福澤諭吉低聲說,又改口:不。天人五衰的首領(lǐng),神威。 這稱呼喚醒了敵人數(shù)年來膨脹扭曲的野心,也警告了艱辛獲得了戰(zhàn)斗勝利的眾人,令其他人同時警覺起來。 福地櫻癡面龐上浮現(xiàn)出譏諷的神情,隨著福澤諭吉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同樣望了一眼在場的諸人。 立于福澤諭吉身后的,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暗地里始終關(guān)注著這一勢力的福地櫻癡認識這兩人:預(yù)定為下一任社長的國木田獨步、持有力量系異能力的宮澤賢治。 顯然,剩下的成員則隱于暗處使他吃了這次大虧。 另一角則站著港口黑手黨,戒備著四周,與這里形成三角對峙的架勢。 至于軍警他福地櫻癡原先的部下 身受重傷的末廣鐵腸支撐著身體,戒備地望向這里,條野采菊垂頭屈膝跪在他身邊,而喪失了意識的大倉燁子,則被他們擋在背后。 嘖。有一刻福地櫻癡切實感到了惋惜,為這些屬下不能理解自己的大義,也懊惱于身份暴露的不是時候,為了避免部下背叛自己、腹背受敵的可能性,不得不親手廢掉這幾人。下一刻他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一條退路:天人五衰,為了使福地櫻癡奪取人類軍實權(quán)而存在的跨國界犯罪組織。如果擁有空間系異能力的果戈里在這里,或者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 別想了。種田山頭火突然打斷說,好消息。偵探已經(jīng)找到了犯罪證據(jù)。他放下已經(jīng)斷裂一半的文明杖,用手按住耳機,側(cè)耳聽了一會屬下的報告,這才舒緩了一口氣,沉著神色,點了點頭。 偵探?這個從種田山頭火、異能特務(wù)科長官口中吐出的名字,具有特定指向性,令福地櫻癡面部肌rou繃緊了。不可能。他想,偵探,指的是不在現(xiàn)場的江戶川亂步吧?總不能是殺人偵探,不,不可能是那個綾辻行人 在這種連空氣都感到凝滯的時刻 喂喂、喂?喂喂!可以聽到我嗎? 不知道從誰的手機里,突然外放出絲毫不懂得看氣氛、甚至顯得吵鬧的大呼小叫。 等等等等等亂步先生設(shè)備才剛調(diào)整好 啊啊啊等、等下,啊~別亂碰~!方向盤!方向盤要歪了?。?! 別擔(dān)心~兄長大人,直美不會讓你出事的~~(心) 同時還傳來悲鳴、慘叫與不知該叫人怎樣形容的微妙對話。 福澤諭吉: 武裝偵探社社長沉默了一下,以習(xí)武人的鋼鐵意志忽視了這一瞬間聚焦在自己身上的各種各樣的視線,從和服長袖里掏出被田山花袋遠程cao控著的手機,沉沉喊了一聲: 亂步。 不知道為什么,話筒里傳來好像鴨子被掐住脖頸那一瞬嘎的收音聲。 亂步手忙腳亂地把手機重新?lián)屏嘶貋恚N近耳邊。 把他打暈。亂步說,接下來的事情,不能容許有半點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