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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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lǐng)太宰眨了眨眼睛,笑起來:你這不是來了嗎? 男人聲線溫和,聽著便令人放下戒心。 那只未被繃帶遮掩的鳶瞳,噙著笑意望向五條悟。 從那頭柔軟細膩的白發(fā),到那雙瑩藍色的漂亮眼睛。 從那張面孔上的五官,到那具顯然鍛煉有素的身體。 以及、 昨日匯報中據(jù)說十分囂張、看不起人、唯我獨尊,但此刻卻寫滿了再不來哄我就真的哄不好了!!甚至還故意利用容貌優(yōu)勢幼稚鼓起臉來的撒嬌表情。 五條悟真的要鬧了! 太敷衍了!人類最強咒術(shù)師嘰里咕嚕地哼唧著,你壓根不在乎我!你不問問嗎?五條悟哼的一聲扭過頭去:我這么久以來過得怎么樣?新世界穩(wěn)定不穩(wěn)定?五條家是不是還享有特權(quán)?我的學生是不是還在被二十根手指煩惱著? 這個身高一米九以上的成年男性無理取鬧,比情侶吵架中的女孩子還難纏。此刻又惱火又不滿地催促道: 快問! 站到首領(lǐng)背后作為護衛(wèi)的中島敦,面對和昨天無敵表現(xiàn)完全不一致、連人格都ooc了的雞掰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首領(lǐng)太宰倒是依然笑著: 好好,他溫聲哄道,那么手指怎么樣了呢? 五條悟頓了一下。 他不是傻子。 可、 他懷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情愿相信老師是故意略過被封印的手指只有十根這個試探,情愿相信老師打量著自己的、無悲無喜的視線,是因為他做錯了什么事。 老師 五條悟微微啞著嗓子,拼命維持著臉上一切如常的笑容,懇求道: 這么久沒見了。不能喊一聲我的名字嗎? 首領(lǐng)便從善如流,溫柔地呼喚道: 五條君。 太宰說。 第181章 09 一瞬間,五條悟幾乎不能呼吸。 老師。別這樣。別這么對我,他低聲說,這太殘忍了。 二十年。二十年?。?/br> 五條悟勉強又笑了一下,向前踏出一步,是懲罰嗎?我不打招呼擅自跑到這個世界來的懲罰?我知道錯了,換種懲罰好嗎?我已經(jīng)受夠絕望了,我不想上這一課這句話說到最后他連聲音都低得幾乎要聽不見,但是五條家家主很快又想到另一種可能性,眼睛亮了亮,欺騙著自己重新燃起希望: 我知道了。一定是異能力、對吧?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停步。 中島敦阻止道。同時從首領(lǐng)背后走出來,紫金的瞳孔微微拉細拉長,兩只手臂化作虎的爪子。 五條悟連一眼都沒望過去。此刻他眼中哪里還看得見別人。 他只能看見他的老師,心如鐵石,波瀾不驚。 曾經(jīng)浮現(xiàn)出淺淡縱容與溫柔的鳶瞳深處,一片虛無,宛如深淵。 連足以容納影子的方寸之地,都沒有給五條悟留下。 純白房間。那是什么? 首領(lǐng)安靜地問。 從他缺乏血色的雙唇間,吐出令人戰(zhàn)栗的準確名詞。 這個人,是從哪里逼問出了這個程度的秘密情報? 五條悟腳步一頓。大腦從沸騰的痛苦中脫離出來一秒,意識到目前的局面。 如果他沒有被一心與老師重逢的喜悅所蒙蔽,自愿閉上雙眼捂住耳朵不看不聽,他本應當早一點意識到不對的。 若沒有理由,老師會故意把他晾在一邊、派人監(jiān)控審視嗎? 若沒有理由,老師會選擇派遣一個直系下屬、把他帶到一間顯然防衛(wèi)重重的會客室嗎? 若沒有理由、 他五條悟,又怎么有機會跨越世界 見到太宰治呢? 在明白到這一點的同時,五條悟下意識想要回絕這個問題:按照之前顛覆世界的經(jīng)歷,他老師打聽純白房間,可絕對不是想去別的世界休假吧? 可是,太難了。 太難了。 五條悟從來沒在他老師面前成功說過謊。 而面前這位冷酷無情的首領(lǐng),他的拷問,又何須要人開口回答? 五條悟只停頓了這么一下,首領(lǐng)便一笑: 唔。是這樣啊。他思索著,指腹輕輕摩挲著下頜。語氣輕柔地又問: 那兩個佩戴刀劍的少年,你也認識吧? 他們所要尋找的太宰治,和你口中所說的老師,是同一個人嗎? 面前這個男人好像從這片沉默里得到了什么答案,難得有些后悔地擰了擰眉:托大了。他自語般說,不該擅自判斷為沒有威脅而扔到腦后的。首領(lǐng)搖了搖頭,像是做下了什么決定,重新又對上另一人的視線,已經(jīng)肯定了什么般以無需質(zhì)疑的口吻說: 你們要找的人。 都是我。對吧。 這并不是一個問句。 太宰平靜地訴說著誰也聽不懂的結(jié)論: 這樣一來,之前無理由昏睡三次便可以得到解釋了。那么,第三撥人,會是昨晚被生擒的那兩個嗎? 五條悟依然對這樣的審問保持沉默。他努力回憶著從老師那里學來的用刑技巧,可是,他老師從來不曾教過他,被迫成為受刑人的角色時應該怎么辦啊。 但是潛意識般,五條悟掩蓋了另一個真相: 純白房間里并不只有三撥人。 除了他們這些來自不同世界彼此只見過一面的人來說,還有另一個,同太宰治面容身形完全一致、始終在注視著他們經(jīng)歷的旁觀者。 并且、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 五條悟確信:再讓他的老師這樣握著主動權(quán),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在老師并沒有同他相處時的記憶、僅僅只是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的現(xiàn)在。 五條悟終于承認了這一點。 在對面首領(lǐng)問出諸位前來找我、有何事需要相談的時候,五條悟穩(wěn)了穩(wěn)心態(tài),臉上抹掉了夸張的、抱怨的、撒嬌的、真實的笑容,端著五條家家主的架勢,同太宰治對視。 不再刻意搞怪的時候,從這個早已成年許久的男人身上,浮現(xiàn)出同樣站在世界頂端的強勢。 在那個氣勢之中,帶有首領(lǐng)太宰親自教導的影子。 其他人,我不知道。五條悟沉穩(wěn)地說,至于我?我只是想來看老師一眼什么的,原先我可能會這樣說吧。 那雙瑩藍色的六眼垂下去一瞬,又抬了起來。 同時抬起的,還有令中島敦立刻提起最高警戒的右手。在那個指尖上,有什么如呼吸一般不斷壓縮又膨脹的能量球體咒術(shù)正蓄勢待放。 只看一眼就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五條悟說,說實話,老師,你已經(jīng)丟下我三次了。雖然最后一次是我主動放手,畢竟我怎么舍得讓你破碎嘛。 他還想說些籠中鳥、一生一次的歌唱什么的話,可是想想老師又什么都不記得,不由得索然無味。 終于五條悟只是說:跟我走吧,老師。他懇切又孤注一擲地說,畢竟我已經(jīng)是最強了,以力破巧,我有強者的特權(quán)。如果老師不想讓我一擊把橫濱夷為平地的話,就不要再把我推開第四次了。 首領(lǐng)微微揚起眉來看他。 是脅迫?首領(lǐng)太宰平靜地問。 是脅迫。五條悟平靜地回答。 那你盡可以試試。首領(lǐng)說。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他的聲線里終于浮現(xiàn)出不含溫度的冷酷。 你被教導得太好了,我怎么會教出這么一個站在陽光下的學生?太宰冷嗤,若你有這樣做的膽量,至少應當先殺死這個房間里的所有人。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五條悟。太宰冷冰冰地呼喚著面前此人的全名: 你到底,要做什么? 五條悟靜靜的看著太宰。 跟我走吧,老師。他低聲懇求道,我放手讓你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不是讓你沉默著殺死自己的??纯茨愕哪樕?,你都多久沒有休息過了? 這一秒他終于再也忍不住聲音里的痛意與驚怒。 你到底要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才可以?放手吧,五條悟輕聲說,你根本,一點也不幸福。 首領(lǐng)太宰給了他一個笑容,這個笑比羽毛更輕,像飄雪落在泥沼。 我明明,是所有世界里最幸福的那一個。 首領(lǐng)太宰輕柔地說。 唯獨這句話,才是真的。 只有這個世界,只有這個世界。 他絕對不會放手。 而且,他期盼已久的真正的幸福 不是在不久之后,就可以到來了嗎? 首領(lǐng)這樣確信著,同樣抬起右手。 談判破裂。 他說。 這一秒中島敦連雙腿亦化為虎的四肢,預備進攻。 這一秒五條悟簡直被老師一心向著死路的冥頑不靈氣笑了,他是真的動了怒,強大的咒力幾乎要在身邊將空氣也一并扭曲、也就是一絲理智令他仍然記得不能毀滅這個脆弱的世界才收住了手,他向前又一步踏去 喂、你,踩到我的玩具了!有人在他腿邊喊,聽聲音是個小鬼。 那是,一直以來就誰也不看、低著頭趴在沙發(fā)旁百無聊賴玩玩具的小少年。 看著才十二三歲左右,左右黑白各異的奇怪頭發(fā),瞳孔里一邊圓圈一邊星星。 五條悟沒有心情在這種時候搭理小孩。歸根結(jié)底他也不是一個會耐心哄小鬼頭的人。 滾開。五條悟冷聲說,只差剩下這些距離他就終于可以碰到他的老師了。為什么這間會客室的面積這樣大? ??!好痛?!那小鬼嚷嚷著,身體一歪,撞在了他的腿上。 五條悟并不在乎。畢竟每分每秒不間斷維持著的無下限術(shù)式,是完全可以被稱之為無敵的防御。 不管這小鬼有什么招數(shù),也無法傷到他。 、 五條悟,停了下來。 他低下頭,看了看身上顏色奇詭的爪痕。 再往旁邊看上一眼,方才呼痛的小鬼,正仰著臉,露出一個屬于孩童的天真而殘忍的笑容。 你弄痛我了耶?這小鬼嘻嘻笑著,抬了抬胳膊,看!都流血了呢~ 在他穿著白襯衫的手臂下,逐漸滲出血色。 除此之外,還能夠看到在他小臂上緊緊纏繞的鐵絲與刀片。 這是什么?需要先以弄傷自己為前提來發(fā)動的異能力嗎? 五條悟反應極快,條件反射就去看太宰治! 若想消除這種異能力,果然只有靠老師的[人間失格]了吧?! 首領(lǐng)毫不意外地同五條悟?qū)σ?,笑了笑?/br> 果然,你也知道我的異能力呢。 下一秒、 五條悟選擇了室內(nèi)短距離瞬移! 下一秒、 五條悟同太宰治相隔不到數(shù)厘米,幾乎呼吸可聞。 下一秒、 首領(lǐng)太宰用最溫柔的聲音,輕輕說了一句: 悟君。 五條悟怎么能受得了這個? 哪怕一個人的心腸是鐵石鑄就,也無法不在這樣的呼喚里落下淚來。 同一秒。 夢野久作猛地扯掉了人偶的腦袋。 精神控制系異能力[腦髓地獄],成功發(fā)動。 五條悟僵住了。 他站在原地,站在距離老師一步之遙的地方。 從那雙獨一無二的六眼中,緩緩落下血淚。 陷入了沒有窮盡的噩夢。 無法醒來。 第182章 10 中島敦將五條悟拖去房間的角落里,等待首領(lǐng)發(fā)話。 不知結(jié)果是監(jiān)禁,還是直接行刑。 他仍然不能切實觸碰到五條悟的身體,這個人的異能力咒術(shù)依然維持著自動運轉(zhuǎn),替五條家家主抵擋住來自外界的一切威脅。 然而,無堅不摧的是這個人的肢體,不是他的內(nèi)心。 在那個無法不停下腳步的一秒,五條悟已經(jīng)輸了。 輸?shù)脕G盔棄甲,輸?shù)靡桓啥簟?/br> 首領(lǐng)太宰同時也望向這邊,沉默地注視著中島敦的動作。 那個視線同樣投注在五條悟身上。 凝視著那雙眼底慢慢積聚的血珠,蓄得多了,微微一顫,沿著臉頰滾落下來,從下頜墜到衣領(lǐng)里,又被那身黑西服吞沒,不留蹤跡。 他又看了看中島敦在控制住五條悟時所經(jīng)受到的反沖力:與昨日匯報之中的巨大破壞力相比,那幾乎已輕到不值一提。 首領(lǐng)便評估出五條悟的失控程度。 精神閾值岌岌可危,仍用最后一線理智壓制住了力量不至于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