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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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成年人的寬容與游刃有余對待著這一切,僅僅將五條悟的侵?jǐn)_、當(dāng)做生活中的余興。 重點,還是在于 埋下棋子。cao縱人心。玩弄權(quán)勢。顛覆世界。 這個世界并不簡單。 因此而要弄臟的雙手,也比上一個世界污垢更多。 (熟悉到令人作嘔呢) 男人在心底冰冷地嘲笑自己。 (這孩子。只是還不明白我的惡心、才會一次次湊過來) 話說回來。五條悟黏過來的次數(shù),是不是太多了點? 對于這點,首領(lǐng)太宰略微感到一些困惑。 第24章 06 不是似乎,而是確實很經(jīng)常。 不知從何時起,竟像是養(yǎng)成了習(xí)慣一般。 又一天,在完成當(dāng)日術(shù)式練習(xí)、掌握了日本國小學(xué)生應(yīng)該有的知識之后,五條悟又一次輕車熟路地避開眾人、溜過來。 他有時不禁會想:是不是那些老頭們已經(jīng)知道了呢。他總是忍不住去找太宰治的這件事。 但是,一想到那些絮絮叨叨的老頭子們明令禁止他接觸太宰治、而自己又早不知道違背規(guī)矩做了多少次。 五條悟又感到一絲舒暢的快意。 (畢竟,誰要在房間里無趣的打發(fā)時間?。?/br> 五條悟在心底抱怨。 他都快想不起來,以前自己過得是什么日子了。 擁有六眼、身價在黑市上又這么高,五條家注定不會讓他在擁有自保之力之前、隨便去哪個普通國小悠閑的交朋友。 (嘛。雖然我也不想和那些流鼻涕的小鬼交朋友啦) 傲慢的五條家下任家主、這么想著。 (可是) (之前的話,我都在干什么啊) 現(xiàn)在去回憶的話,那些場景都好像灰蒙蒙的,連顏色都黯淡。 可是啊,現(xiàn)在五條悟才知道。 原來,五條家的池塘里、還有青蛙。 夏日的蟬抓在樹皮上,翅膀摩擦起來、會發(fā)出響亮的鳴叫。 蝴蝶從花尖飛過,顫抖翅尖的樣子,既脆弱,又美麗。 天空的云彩,偶爾看上去像棒棒糖的模樣。 他禁不住又笑了一下。 以前男孩還會在心底譏笑別人,笑起來的樣子很傻。 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五條悟來說,笑容就仿佛自然流淌的水一樣,自然而然的、在本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浮現(xiàn)在臉上。 (連五條家的仆從,都忍不住會私下討論吧) (大少爺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之類的) 男孩輕手輕腳地、拉開側(cè)門。 一矮身,躲進偶爾發(fā)現(xiàn)的斗室里。 太宰治,就在隔壁的不遠處。 所以,他才愿意靜悄悄的、不發(fā)出聲音的,藏在這里。 全心全意地等待著。像等著吃糖的小孩一樣。 在這樣近的距離里,甚至可以聽見那邊的聲音。 近日以來,那些過來稟報的管理層們,似乎愈發(fā)恭順了。 一口一個太宰大人、太宰先生、太宰君等等等等,連進出房門時都畢恭畢敬地、不發(fā)出一點聲音,態(tài)度幾乎比得上對待家主。 (那種事情無所謂啦) 五條悟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 (只是,腳步聲太輕了!要不是我的六眼) (有一次差點被發(fā)現(xiàn)啊?。?/br> 男孩關(guān)心的,只是這種事情。 間或能聽到五條家最近又吞并了大頭、禪院家似乎很不滿、沒問題偏向的話、嗯。沒錯。是您安排妥當(dāng)還是有利于五條家的諸如此類,意味深長的言語。 外面的咒術(shù)界,可能不。一定是,正在發(fā)生著什么顛覆性的大事吧。 五條悟鼓著臉頰,向右邊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自己的手肘。 激起的浮灰刺激著鼻腔。男孩掩著口鼻,小小聲地打了個噴嚏。 (要不是) (我才不想委屈自己躲在這里啦?。?/br> 他在心底哼哼著。 咒術(shù)界的震動,只在他耳邊略過,沒能留下絲毫痕跡。 (這一次的話,要怎么樣做惡作劇呢?) 五條悟滿心只有這個。 抓青蛙?藏毛蟲? (哎、很難直接嚇到人啊。) 芥末飯團?激辣咖喱? (可是會被抓著一起吃吧) 畫鬼臉?扎麻花辮? (好難!!那家伙都不睡覺的耶?!) 男孩回憶著寥寥幾次、太宰治露出難以言語般的無奈神情,頗有些自得的笑了起來。 (可是) 持續(xù)了一段時間的快樂,不知為何,略有些消散了。 那雙通透的六眼,沉下些許。 (一次、一次都沒有) (看到那家伙) (真心實意,笑起來的樣子) 五條悟懷著這絲不知從何而起的不爽,在心底盤算著、等待著、等待著 遙遙的,聽著太宰低低的輕語。 男孩睡著了。 *** 華燈初上。 各個房間里,都打開了燈。 有些刻意彰顯出古老氣氛的房間中,甚至還點亮了紙燈罩的宮燈。 (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倒做了很多) (這種家庭。一如既往的裝模作樣呢) 一頁紙、又一頁紙翻過去。 有關(guān)陰陽術(shù)、有關(guān)咒術(shù)、有關(guān)詛咒、有關(guān)神明的消息,倒是了解了不少。 (可是) 太宰沉思了片刻,習(xí)慣性地摩挲著指尖。 (觸發(fā)式、針對神明的無效化) (依然找不到辦法) (不。一定會有的) 這時候,拉門近乎無聲的微微一動。 不小心睡了一下午的五條大少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把蓬松白發(fā)揉了個亂七八糟,就這么走進來。 毫不見外的黏糊過來,上半身往桌子上一趴、伸手就去拿茶杯。 漂浮著茶梗的茶水溫度正好,五條悟咕嘟咕嘟灌了半杯。 (又餓又渴,就別在斗室里藏著?。?/br> 成年人淡淡想著。 (下仆端上來的抹茶大福) 啊,這個好吃! 男孩果然一口吞了一個,眼睛亮了。 上次吃還半點都不甜呢~~這個好棒! (畢竟,是擅長察言觀色的仆從) (上次,我可是一口沒動、原樣退回去了哦) 太宰下意識地想著,手下又翻過一頁紙。 別看啦,五條悟一口氣給自己塞了兩個大福,直接整個人趴到桌子上、擋住了光。 那雙瑩瑩發(fā)光的眼睛、自下而上盯著太宰,彎成漂亮的輝月: 天天看書、多沒意思呀。 男孩把下巴墊在手背上,愜意地晃著腦袋。 干嘛要為咒術(shù)界cao這么多心啊。反正你也不是真的在乎這個陪我一起玩嘛? 撒嬌般鼓起臉頰的男孩,十分懂得使用自己容貌上的優(yōu)勢。 落雪般的眼睫輕輕顫著,刻意調(diào)整好一個光照完美的角度。 總之就是可愛。 太宰從五條悟手下把書抽出來,不為所動。 成年人的世界,可沒有玩樂的時間哦。五條君。 他就連聲音都毫無溫度。 可是男孩并不怕他。 不僅如此,還皺起了眉。 (五條君) (五條君、五條君、五條君) 那一絲積累已久的不爽,突然像點燃了的引線。 不要。 五條悟突然沉下臉。 倒和之前高高在上的五條家大少爺形象重疊了。 擺出那副傲慢的神情,五條悟命令道: 不要再喊我五條君了! 男孩鬧起脾氣,這么多五條君,誰知道你在喊哪個???! 太宰無言地看著他。 悟君。 過于輕描淡寫、反而顯得半點也不放在心上。 五條悟感覺更不爽了! 他雙手啪啪拍著桌子,無理取鬧。 可惡半點獨一無二的感覺都沒有?。?! 那副樣子,幾乎要在地上打滾了。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故意拖長聲音,還有那種狗血臺詞,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撒嬌招式啊。 太宰冷淡地看著男孩,這時候倒有些希望自己武力值足夠高、能拎著對方后衣領(lǐng)揍一頓之后丟出房門了。 不要說些彼此都知道的廢話浪費時間,悟君。他平靜地威脅,再吵下去,我就要通知五條家了。 另外。 太宰接著說。 我并不在乎你、也不在乎咒術(shù)界。你的觀察力的確敏銳。 燈光映在鳶瞳里,卻宛如被深淵吞噬。 那個神情過于冷酷,以至于片刻之前的容忍、無聲的溫柔、成年人的縱容,都仿佛光影之間的一場幻夢。 所以。玩夠的話,就回去吧。 太宰冷酷地驅(qū)逐道。 五條悟抬起臉。 他并沒有被這樣的氣場壓倒。 相反,沾染上狂氣的笑容、浮現(xiàn)在男孩的臉上。 那雙六眼睜大了,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端坐于對面的男人。 既然這樣。你又為了什么、而要顛覆咒術(shù)界呢? 五條悟一針見血地問。 被權(quán)勢和利益遮蔽了雙眼、五條家的長老忘記了這一點。 木偶般順從、傾聽著命令行事,五條家的成員們想不到這一點。 年僅八歲的五條悟,發(fā)現(xiàn)了、等待著、直到這一刻,他才問出口。 太宰治回以令人戰(zhàn)栗的深沉微笑。 為了 通關(guān)這個游戲。 黑衣紅圍巾的男人,無比輕柔地說。 ! 五條悟瞪大了眼睛。 幾秒之后,禁不住哈哈哈哈哈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哈哈哈太棒了??!真有趣我真沒想到、還有人狂妄到這個程度!男孩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一手捂住肚子、一手忙不迭地擦臉,而且!還是一個無咒力的普通人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笑了半天才停下來。 帶我一個?。。?!五條家的下任家主,竟這樣理直氣壯地要求。 我可是未來的最強???!你不會放著一個五條悟在面前、都要拒絕吧?? 男孩搶著說:剛才那種就算了!我可不會被那種隨隨便便的理由糊弄過去哦?! 五條悟,絕對不會有什么和平、安定、一帆風(fēng)順的人生。 琉璃藍色的眼睛,剔透極了。 所以。 別想著、用那種辦法,保護我啊。 五條悟又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剔除了方才萬物不放在眼里的狂氣,竟顯得溫柔極了。 老師。 這一次。 這一次。 太宰治,沒有拒絕這個稱呼。 第25章 07 【身為老師的太宰治,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呢? 是刑訊室里森冷不化的鮮血。 是言語化作的苛刻的鞭子。 是槍口冰冷激射出的子彈。 是層出不窮的計謀。 是魔鬼的智慧。 是任誰也無法看清的可怖內(nèi)心。 是黑夜的組織中最深的那片夜幕。 回想起記憶中的老師,芥川腦海中率先浮現(xiàn)出此類景象。 既可敬、又可怖。 既親昵、又畏懼。 向沒有心的野犬伸出了手,又用苛責(zé)的辦法令野獸存活下來。 不必茍延殘喘,而是使用自己的利爪與尖齒、只要撕扯獵物,就能比曾經(jīng)活得更好、更鮮活、更自由。 芥川理解那種鮮血淋漓的教學(xué)方式。 那是、同樣來自黑暗的,同類的存活辦法。 (若非如此) (不能在那樣的暴力集團中茍活) 對于那個人。芥川并不恨他。 不是那么膚淺的感情。 他只是,不能夠停下、追逐那個人背影的步伐。 曾有一根蜘蛛絲從天空墜下,身處地獄的芥川、伸出了手。 那是,纖細(xì)、脆弱、發(fā)著亮的蜘蛛絲。* 哪怕蜘蛛絲自己也不知道、何時就會先一步崩裂。 卻在那一刻到來之前,率先垂向了芥川。 (我曾、確實的握于掌中) 然而,在蜘蛛絲自己斷裂之前,卻先一步、從他的掌中抽走了。 (太狡猾了) (唯獨這一點) (我不能) 野犬不斷地吠叫著、追逐著、咆哮著。 他追蹤著人虎的足跡,見到了身處武裝偵探社的老師。 那副輕松自在的樣子,簡直像是在陽光下曝曬了十年似的。 一眼看去,絕窺不見半點遍身血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