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蹦缕浇B笑著說道。

    “所長?！备舯谟^察室的門打開，一大群研究員跑出。

    言思慕對上了他們看過來的欣喜若狂的眼神。

    一瞬間，他看著腳下的血水，意識到了自己的意義——他或許是唯一一個靠近美人魚而沒死的人。

    他心中笑了起來。

    片刻后，治療完畢，衣著整齊的他在監(jiān)控室內見到了研究所所長穆平紹。

    “你先看?！蹦缕浇B將一個光板遞給他。

    每一張光板中可以刻印約一百本書，常用于保存不能流入光網(wǎng)上的重要文件或作為習慣紙質閱讀的人群讀書的替代品。

    言思慕接過。

    “滴！”光板自動打開。前面數(shù)十頁，是一份多達數(shù)千人的過世研究人員名單，所屬機構為帝國研究所。

    最后一頁是聯(lián)邦和帝國簽訂的聯(lián)合研究協(xié)議，協(xié)議寫明：這條美人魚由帝國捕獲，交由聯(lián)邦獨立研究，帝國不會干預。研究成果歸聯(lián)邦所有，但對他們開放合作。

    “帝國捕獲它，死了數(shù)萬精英士兵；研究它，死了數(shù)千天才研究員，但還是一無所獲。因為沒有人能靠近它?！?/br>
    穆平紹見他看完，才說道。

    “帝國猜測它有巨大的研究價值，才與聯(lián)邦簽訂了這個協(xié)議。今天我才從帝艾倫手中接手它，就死了上百人，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不過也因此發(fā)現(xiàn)它擁有獨一無二的催眠能力。帝國的猜測是對的，它確實有巨大的研究價值，甚至有可能解決美人魚長生之謎。

    但問題依舊存在，我們依舊無法靠近它。”穆平紹說著笑了起來，遞過另一個光板。

    “但你可以?！?/br>
    “滴！”光板自動打開，是一份三方合同。合同上，屬于帝國研究所和聯(lián)邦研究所的部分已經(jīng)簽了字。

    帝國捕獲這條美人魚，交于聯(lián)邦研究；聯(lián)邦在美人魚課題組之外，單獨另立一個課題組，專門研究這條美人魚。

    課題組組長為言思慕。研究由他主導，無論是聯(lián)邦還是帝國都不會干涉；帝國和聯(lián)邦關于美人魚的研究資料無條件向他敞開；研究出的成果歸他個人所有，但要與帝國、聯(lián)邦共享。

    不管什么時候，聯(lián)邦給出的條件總是這樣豐厚。即使要冒著生命危險，但這種危險在成功后所能獲得的巨大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古地球，把專門負責馴養(yǎng)兇獸的人，稱為飼養(yǎng)員。兇獸只親近他們，順從他們，服從他們。在他們手中，兇獸如同可愛的小貓咪?！蹦缕浇B看向言思慕。

    “你愿意，成為它的飼養(yǎng)員嗎？”

    唯一的。

    言思慕平靜地抬起頭，似乎絲毫沒有被誘惑到。

    “砰！”猛烈的撞擊聲自監(jiān)控中傳出。

    他轉頭，對上了美人魚的雙眼。

    第3章 那條美人魚在看我 只看我！

    仿佛它能透過監(jiān)控看到他一般。

    “好。”

    言思慕在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切，如他所料。

    “稍后會有人將它送到你的研究院，你需要盡快挑選你的研究組員。埃斯會送你回去?！?/br>
    “言組長，你好，我是埃斯，請跟我來。”旁邊白色的墻壁上，一個加粗加大還不停閃爍的紅色箭頭亮起，一直延伸到觀察室外。

    人工智能與其主人如出一轍的惡趣味啊……言思慕看向穆平紹。

    穆平紹輕輕聳了聳肩。

    “好?！便y白輪椅帶著言思慕跟著紅色箭頭，消失在研究院的盡頭。

    “嗚！”手腕的光腦短促地響了一下，穆平紹收回視線，看向光腦——是言思慕傳過來的研究組組員名單。

    看來是早有準備。穆平紹隨手點開，一看就笑了，“心氣倒是高?！?/br>
    名單中有他之前所在的研究所課題組組員、各星系分部研究所所長、三十以下的課題長……也不怕壓不住。

    “駁回去？”巨大的閃爍的紅色問號在墻壁上現(xiàn)出，是埃斯。對身為人工智能的它，精神分裂是基cao。

    “不，”穆平紹思索片刻后，笑著簽下自己的名字，“批了?！?/br>
    埃斯以千分之一的光速將征調令發(fā)到了名單中每個人的光腦中，并根據(jù)每個人的所在位置，對他們附近的軍艦發(fā)出了征調令——任務：護送研究員；等級：最高級。

    一個小時后。

    言思慕在自己的研究院中見到了一大堆老朋友，那些“不熟的朋友”要一天后才到。

    “組長?！比烁唏R大的凌峰穿著白色研究服笑著打招呼。

    “組長?！?/br>
    “組長！”

    ……

    “工作?！毖运寄交氐?。

    “是?！?/br>
    觀察室正中的一塊巨大的光屏上，是無數(shù)個不同方位的監(jiān)控攝像頭傳回的畫面。

    光屏正中最大的那個畫面，是從頂上俯拍，將美人魚完整地拍了進去。

    言思慕看向它。

    它閉著眼沉睡在湛藍的海水底部，赤/裸的胸膛上滿是血洞。黑色燒焦般的痕跡在密布在紅色的魚尾上，凄慘無比。

    似乎察覺到言思慕的視線，它睜開眼，直直看向監(jiān)控，與言思慕對視。

    “它醒了！”

    觀察室中的研究員動了起來，加固實驗室的加固實驗室，開啟三重門禁的開啟三重門禁……他們在來之后可是好好惡補了一下關于這條美人魚的兇惡程度，生怕哪一天一個不小心，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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