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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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睜眼時天快黑了。 她起身準備回忘緣山,臨走前還看了一眼掛在樹上的玉碗,碗內(nèi)燈油一點兒沒少,沒有被喝過的痕跡。 要是明天過來發(fā)現(xiàn)燈油沒了就好了。懷揣著美好的期盼,阮玉回到了忘緣山上,這一夜,魘氣依舊瘋狂,夢域仍未出現(xiàn)。 天亮?xí)r,阮玉習(xí)慣性的去摸一把聽風(fēng)殿外結(jié)界。 又是沒有驚喜的一天。手輕輕放在結(jié)界上不肯放下,她墊起腳尖往里頭張望,口中喊:“莫問、逢歲晚、狗執(zhí)道!你到底還要把自己關(guān)多久嘛?” 原地呆了片刻,阮玉吸著鼻子下山,她還趕著去神通樹那看虛空獸有沒有偷油喝呢。 等人徹底走遠,逢歲晚才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他站在了阮玉之前站的位置,彎腰,指尖輕撫過細長的草尖兒。草葉上面綴著一顆晶瑩的水珠,那是阮玉落下的淚。 淚珠冰涼,然而他指尖卻guntang。 體內(nèi)好似有什么東西要撕裂他的身體沖出來,那東西驅(qū)使他走到結(jié)界處,現(xiàn)在,又妄圖控制他追出去。 他用盡全力與體內(nèi)那股莫名的力量抗衡,在這期間,忘緣山魘氣四溢。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逢歲晚拖著沉重的步子緩慢進殿,只是在書房坐下,準備翻看玉簡之際,逢歲晚猛地愣住。 他真的控制住自己了嗎? 為何一路都在吮吸食指都未曾察覺,直到現(xiàn)在,他還將那根拭淚的手指放在口中。 逢歲晚頭皮一麻。他竟然咬手指頭咬了一路! 每次見阮玉,都能被她左右心神…… 他那被魘氣侵蝕的元神,是否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其他的裂痕?眼前閃過一個人的影子,逢歲晚眼神一凜,直接念起了清心咒。那咒言仿佛化成了一個個氣泡在空中碰撞,很快,整個室內(nèi)都充斥著他的聲音,無限次回蕩、撞擊,形成了一片聲音的海洋。 咒念得越來越快,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聲音突然中斷的剎那,逢歲晚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昏了過去…… 同一時間,阮玉正坐在神通樹上,手里捧著驚鴻照影鏡。 鏡子對面的阮一峰身上有傷,他臉上黑一塊灰一塊,衣服都爛成了布條。 “你現(xiàn)在不能逼他知道嗎?”阮一峰嘆了口氣,“閨女,你別著急,多給他點兒時間?!?/br> “越逼,他受的折磨會越深!” 阮玉眼淚不斷地往外淌,聲音都變了調(diào),像是喘不過氣?!澳?,那怎么辦啊, 太上忘情能解開嗎?” 阮一峰看到閨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臉嚴肅地說:“能,必須能!”他將逢歲晚身上的咒法仔細地講了一遍,“以女婿他現(xiàn)在的實力,哪怕元神被夢魘侵蝕,也很難被動手腳,他們能夠成功,是因為他在年幼時,便有人在針對他的元神?!?/br> 說著,阮一峰嘆了口氣,“你別看他現(xiàn)在高高在上,他年幼時遭過大劫,遇到的師父其實不靠譜,在他元神里留下釘子影響他一生,怎一個慘字了得。”那種插手他人命運,妄圖代替天道規(guī)則的禁忌之術(shù),正是玄天門曾經(jīng)的天才靈霄琢磨出來的,而逢歲晚,想來也是靈霄最成功的作品了。 阮玉一聽,眼淚掉得更兇,她看不清鏡子里的爹了,還下意識用手去抹鏡子,抹著抹著,才聽到對面的爹吼:“你擦鏡子做什么,你擦眼睛?。 ?/br> 阮玉:…… 哦,她哭傻了。執(zhí)道圣君怎么這么可憐啊,比她看的好多話本子里的正末還慘的,可把她心疼壞了。 阮一峰繼續(xù)說:“你放心,爹一定會找到破咒之法?!?/br> 阮玉點頭,“嗯。” 一個說得認真,一個也聽得認真。 一旁的聞香雪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上一次,好像是阮一峰說他要拿試煉第一,把寶貝贏回來送給阮玉。那時候,自己心里也覺得好笑吧,阮一峰入門晚,跟其他新人弟子比差距明顯,拿到第一的可能性不大。 他像是在說大話。然而她的女兒,卻也從未懷疑過他的能力。 現(xiàn)在,他想要破的是玄天門大能們聯(lián)手布置在執(zhí)道圣君元神內(nèi)的法咒,竟也說得這般斬釘截鐵信心十足,仿佛沒有任何困難能打倒他一樣。 他現(xiàn)在連金丹期都還沒到,尚可算得上無知無畏。 阮玉如今已經(jīng)元嬰期了,更應(yīng)該理解每一個境界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可她仍愿意相信他。 好似在她的精神世界里,爹爹就是她獨一無二的天下至尊。 鏡子里,阮玉的聲音傳來,“是你算出來的嗎?天啦爹爹你真厲害!是不是剛炸了陣盤,你去治傷??!” 阮一峰冷哼一聲,“現(xiàn)在才知道關(guān)心我,我還以為你瞎了看不見呢!” 阮玉說:“鏡子一亮我就問過呀,是你直接說了圣君的事,我,我就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嘛。” 阮一峰繼續(xù)說:“我一直在算,陣盤都炸了上百個,以后十年的靈石都預(yù)支了。最后小師父看不過眼,主動告訴我了。” “你別看她平時冷冰冰的,心地好得很,生怕我被陣盤炸死了?!闭f著,他將鏡面一轉(zhuǎn),直接對準了聞香雪,“你看她現(xiàn)在還在那,等我們聊完了,她會給我治傷?!?/br> 聞香雪冷冰冰地答:“做夢!” 她這個徒弟最會順桿爬。她就不能對他太好,稍微好一些,他就得寸進尺! 別人家的徒弟,就沒見過這樣的! 是不是她應(yīng)該收個年紀小的從小培養(yǎng)才對…… 提到了傷,阮一峰才感覺到疼,他轉(zhuǎn)頭叮囑道:“記住啊,別逼他。然后,他自己元神越強,掙脫太上忘情咒的束縛希望越大?!?/br> “所以你努力破那個什么……” 阮玉答:“夢域!” 阮一峰:“對!解開一個夢域,他的元神不就會強大幾分,你自己也要爭口氣嘛?!?/br> 阮玉狂點頭。 她也想幫忙,讓圣君的元神能輕松一點兒,奈何最近夢域一直不出現(xiàn),她也沒辦法啊。 “好了好了,我去治傷了?!?/br> 話音落下,鏡子直接熄滅,阮玉將驚鴻照影鏡收好,從儲物袋離掏帕子擦眼淚。 掏著掏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咦,兜里的古銅風(fēng)鈴怎么不見啦? 難道是,虛空獸小西瓜! 樹上的燈油一滴未少,風(fēng)鈴卻憑空消失…… 其實小西瓜更喜歡風(fēng)鈴的嗎?它什么時候?qū)L(fēng)鈴拿走的,怎么一點兒聲音都沒,她完全沒有察覺到。 阮玉這會兒沒心思摘樹葉了,她喊了幾聲小西瓜沒得到回應(yīng)后直接往藥山跑,等見到泡在木桶里的仇牧遠后,阮玉立刻道:“昨天我在煉器室拿的銅風(fēng)鈴不見了,是不是被小西瓜取走了呀?” “它更喜歡風(fēng)鈴對嗎?” “等你好些了,我們?nèi)掽c兒風(fēng)鈴!” 仇牧遠依舊虛弱,不過經(jīng)過了一夜的治療,現(xiàn)在說話不成問題。 他想了想道:“是門口燈架上那個風(fēng)鈴嗎?” 阮玉嗯了一聲。 仇牧遠:“它應(yīng)該只想要那一個。那風(fēng)鈴是早年知鶴自己煉制的,他一口氣煉了上千個,如今還保留完好的,可能就那一個?!?/br> 許知鶴煉器的水平極其一般,風(fēng)鈴品階不高,擋不住什么罡風(fēng)。 小西瓜拿到裂隙里聽,哪怕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三五天都要廢一個。 仇牧遠還記得,沒過多久許知鶴就拿了材料過來找他煉新的。 之后的都是他幫的忙。 許知鶴親自煉的,也就當初那一批。 “小西瓜有虛空穿梭的能力,很多地方來去自如,它大一些之后,大概聽知鶴哭窮的次數(shù)多了,就偷偷摸摸地鉆別人密室禁地拿東西,后來,許知鶴給它定了規(guī)矩?!?/br> 頓了一下,仇牧遠才道:“自己人的東西不能拿。” 所以,風(fēng)鈴才仇牧遠的煉器室里時,小西瓜一直沒取走它。 等到了阮玉的袋子里,它覺得阮玉是外人,所以才將風(fēng)鈴給悄無聲息地帶走。 阮玉嘆氣:“那新的風(fēng)鈴沒辦法吸引它咯?” “燈油也沒起作用的樣子?!?/br> “不知道排梳能不能行……” 總覺得沒什么希望了呀。 仇牧遠看著阮玉說:“如果它沒有睡著,確定在你附近,那么,我想它最想要的是進入夢域,找回許知鶴?!?/br> “虛空獸喜歡干凈無垢的地方和心靈,它本體可以變成天上的白云,魘氣和夢域?qū)λ膫Ξ惓5拇蟆!?/br> “沾上一點兒就很難受,像是身體被火苗燒過一樣?!?/br> “當年,就是這個原因,許知鶴沒有帶它進山?!?/br> 仇牧遠情緒低落,聲音也逐漸放輕,低語:“它一定很后悔,當初沒有陪他一起進去?!?/br> 仇牧遠:“你怎么又哭了?” 阮玉啊了一聲,后知后覺地抹眼淚。 她怎么給人解釋,愛哭是天生的,她也控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