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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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這時,元寶一通狂叫。 兩人同時抬頭,正好看到靈汐用匕首捅了自己心口,倒在了血泊里。 此時的靈汐穿了一身紅嫁衣,鳳冠下的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在倒下后沒有立刻死亡,嘴里還低聲呢喃,輕喚著師兄。 “師兄……” “我以為我是唯一特別的那個,為什么……” “為什么?” “那個阮玉什么地方比得上我?”以絕美的姿勢倒在血泊里后,靈汐眼神渙散,小聲囈語。 “師兄,師兄……”又喊了兩三聲后就沒了氣息。 然而片刻后,她又站起來,先是坐在鏡子前梳頭、落淚,給自己換了一身嫁衣,等哭夠了,又掏出匕首刺向自己心窩處,如此重復(fù)。眼看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被魘氣吞噬,與這里的魘氣融為一體。 阮玉嫌棄地道:“她好歹也是個仙君了,怎么一點兒忙都幫不上。”修為比掌教他們都還高呢,結(jié)果進來就完全是個拖油瓶,連金丹期的離云都比不上。 離云都知道掙扎反抗。被綁在床板上一刀刀割rou時,眼里也還藏著求生的光亮。 她倒好,元神完全被迷惑住,徹底融入了夢域的世界。 逢歲晚:“她,心智不堅。”一輩子沒受過什么挫折,修行也沒吃過太多苦,根基遠不如其他人牢固,心智也不比他們成熟。 阮玉點頭:“哦,被執(zhí)道圣君寵壞了?!?/br> 逢歲晚心頭咯噔一下,正思考要如何解釋,就聽阮玉又道:“說寵也不像,溺子如殺子!狗執(zhí)道跟她師妹的關(guān)系還有點兒復(fù)雜?!?/br> 執(zhí)道圣君不見得對靈汐仙君真的有多好。不讓她進山,對她也嚴厲,至少,在阮玉看來,執(zhí)道圣君看靈汐仙君的眼神更對待其他弟子沒有多大區(qū)別。 至于靈汐仙君,說起來愛師兄得很,可她明知道忘緣山是禁地,還把心懷不軌的萬年老二給帶到山里去,為了將自己趕出忘緣山,連執(zhí)道圣君的安危都不顧,也算不上多愛吧。 最后執(zhí)道圣君明顯不高興了要懲罰她,才故意讓她進山相伴,阮玉都還記得那時候靈汐仙君的表情,她怕得要死,活像死了爹媽。 嘴上說著愛,卻又沒有陪伴心愛之人一同面對危險的勇氣。 當時掌教他們告訴她真相的時候,沒少埋怨靈汐仙君。 圣君出事后,她沒有承擔起仙云宮的半點兒責任。 忘緣山失控過后,他們有那么多位強者明知上山的魂燈都熄滅了,依舊執(zhí)意上山救人。他們?nèi)フ堥]關(guān)的靈汐仙君出來,哪曉得,她根本不見人。 后來,仙云宮剩下的人為了控制住魘氣不外泄,也是勞心勞力,耗盡了資源,幾百年大家修為不進反退,而這期間,靈汐仙君從未過問過一句,未給他們提供過任何幫助。 靈汐仙君執(zhí)掌的秀山是藥山,里頭的仙草仙葩數(shù)之不盡,都是這些年弟子們在各種秘境里尋來上繳宗門的,然而沒有她的允許,就連孤云岫也動用不了。 總之,大家對靈汐仙君都是滿腹怨言,刑殿長老都用方言罵:“說起她我都腦殼痛,鬼火冒!” 用凡間的話來說,她可以共富貴,不能同患難,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所以這會兒看到死得凄美的靈汐仙君,阮玉并不是很同情。不過她這樣,莫問會不會覺得她心腸很硬,偷偷看莫問一眼,發(fā)現(xiàn)莫問看都沒看靈汐,他目光落在遠處,應(yīng)是在走神。 逢歲晚想起了從前。 死亡籠罩了整片大地,到處都是腐尸,除了腐爛的氣息,他聞不到其他的味道。 他一個人在那片荒蕪的大地上走了很久很久,都沒有遇到一個活物。不僅沒有活人,連活的蛇蟲鼠蟻都沒有一只。在那樣的煉獄里,他獨自生活了一個月。 那時候所經(jīng)歷的骯臟和血腥,注定他無法再忍受污濁,見不得葷腥,更不愿看到烤rou。 他以為他也會死在那里。 可他在祭壇前忍著恐懼活下來,并不想什么都沒完成,就孤獨的死去。那樣的話,他當時直視父母的痛苦而無動于衷,到底有何意義。 就這么一直走,一直走,總會走出這片死域的。 在他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背著一個女嬰的師父走到了他面前。 一開始,他是感激師父的。 師父修為高深,救他脫離苦海,教他修行之道,讓他變強,有了向傅紫衣復(fù)仇的希望。 那時候他不知道所謂的咒言是什么回事,被哄騙著立下了很多玄天門特殊的言靈法咒,那些法咒就像是一根根釘子一樣扎在他身體里,逼迫他朝著對方想要的方式去成長。 直到很久以后,逢歲晚才知道,原來,師父是被逐出師門的玄天門弟子。 他天賦極高,能夠窺見未來的天命氣運。 他女兒,也就是靈汐,出生孱弱,需要大氣運之人庇護,所以,師父找到了他,并將其推衍看到的未來強加在了他身上。 玄天門棄徒創(chuàng)建的仙云宮成為天下第一的仙門,顯然是他最想看到的未來。 然而未來,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師父他只是看到了千萬種可能中的一個虛無縹緲的分支而已,為了將其實現(xiàn),那位師父,用言靈法咒給他身上套了層層枷鎖,而臨死前,更是讓他立下了心魔誓言。 他知道真相后并不難過。只要能讓他變得強大,套上枷鎖也無妨。 好似在那火光沖天的一夜過后,本就情感遲鈍的他,更加沒了喜怒哀樂。 他以為,他的所有感情,都隨著父母親人的悲慘死去消失,被熊熊的火光所吞沒。直到遇見阮玉,沉寂的心湖重泛波瀾,他才知道,感情還在,以前沒有,只是沒遇到對的人,沒到時候。 逢歲晚心有所感,轉(zhuǎn)頭一看,正好與阮玉目光相對,他腦子里立刻閃出一個念頭:她一直在看著我。 她真是…… 喜歡我。 心跳又快了,像是里頭揣了只活蹦亂跳的小鹿。被自己的想法給驚了一下,逢歲晚咳嗽一聲,正要說話,就聽阮玉問:“你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逢歲晚立刻正色,“我們得找到徐青竹?!?/br> “現(xiàn)在夢域剛剛形成,徐青竹的執(zhí)念還只是自我湮滅,其他的情緒并沒有爆發(fā),相對來說現(xiàn)在是夢域最安全的時候。” “找到徐青竹,化解她的執(zhí)念,夢域才會破解,這女人也才會得救?!?/br> “我們現(xiàn)在救不了她的?!?/br> 阮玉倒是猶豫了一下,“我若是搶先一步將她殺了,會不會阻止她這個不停自殺的怪圈呢?” 逢歲晚:…… 你這個思路,怎么總是叫我無言以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