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砸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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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找了塊帕子捂鼻子。 味道太大,她有點兒受不了。白玉青葉能排除體內(nèi)沉淀的雜質(zhì),幸虧她上次泡澡也將體質(zhì)改善了一下,否則的話,氣味恐怕能把她熏暈過去。 阮玉:“我體內(nèi)怎么可能這么臭!”小仙女怎能如此臭不可聞! 玉蘭樹倒是老實地寫上了原因,“白玉青葉就這毛病,我們都不樂意帶它玩?!?/br> 阮玉不滿地嘟囔:“煮的時候怎么沒這味道,欺負人啊這是。” 她想象了一下,隨后搖頭,“煮就有味的話,豈不是像煮屎?!?/br> 玉蘭樹寫道:“其實白玉青葉原本是一直有味道的,經(jīng)過靈植師們的努力,終于將它的氣味控制在成丹以后,早期煉丹就如你所說,煉丹猶如煉屎?!?/br> 阮玉:“……”靈植師是吧,真有你們的!要是這白玉青葉的味道沒有被控制,她也不至于遭這罪啊。 她用帕子掩鼻,難免會張嘴呼吸,如今這般一想,阮玉就覺得這帕子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 打個比方,怎么把自己給惡心到了呢?不能想,不能想! 一人一樹隔著墻交流,正說著話,外間狂風大作,吹得整個金殿都在搖晃,阮玉驚呼一聲:“怎么這么大風?” 掌教還說這五谷輪回所是個靈寶,她瞧著怎么跟紙糊的一樣,被風都快吹散架了。 玉蘭樹連忙伸出枝條將阮玉給卷起來掛身上。 說來也奇怪,被玉蘭樹枝條捆住之后,阮玉就發(fā)現(xiàn)外面的風也停了,她無語地道:“這風到底怎么回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話音剛落,天空又飄起了細雨。雨起時分,風兒斜吹,鉆入金殿上方的琉璃瓦內(nèi),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音,宛如鬼哭,莫名滲人。 玉蘭樹冒雨寫字:“這不是普通的風雨?!彼剿卦挾啵玫氖亲钇胀ǖ哪?,剛寫完就被雨水給暈濕,黑乎乎的花成一片。 阮玉心道,難不成這風雨還有什么蹊蹺? 就見玉蘭樹又寫,“這是忘緣山在哭泣?!?/br> 都被主人扔草叢里了,能不哭么。不過圣君最近變化很大啊,忘緣山是他的匣中山,兩者之間有密切的神魂聯(lián)系,隨手扔掉就跟耍小性子一樣…… 曾經(jīng)的圣君怎會做出如此幼稚行徑,玉蘭樹枝條一抖,圣君該不會是被阮玉給氣出毛病了吧! 阮玉:“那它還是個多愁善感的山,像我?!彼蚕胍@樣一個匣中山,扔出去就能砸人,是名副其實的大靠山。 玉蘭樹心想,真像你的話,它這一輩子都只配呆路邊草叢。 圣君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將它揣在袖中,隨身攜帶了。 在樹下躲雨時,機關(guān)傀儡人過來送了一粒丹藥。 “服藥!” 傀儡人口中發(fā)出了執(zhí)道圣君的聲音。 阮玉倒沒推脫,乖乖服藥。一顆藥下肚,好似化作了一股暖烘烘的熱氣鉆進身體,流經(jīng)四肢百骸,阮玉頓覺通體舒泰,肚子里的不適感也隨之消失。 她也不管執(zhí)道圣君能不能聽見,沖機關(guān)傀儡人笑瞇瞇地說:“多謝圣君?!?/br> 機關(guān)傀儡人:“晨練開始?!?/br> 阮玉連忙道:“我今日身體不適……” 然而機關(guān)傀儡人根本不講道理,直接拿出了一根藤條,眼看就要落到身上,阮玉兔子一樣往前猛地一躥,認命地跑了起來。 跑了一會兒,阮玉就路過了忘緣山聽風主殿,她放慢腳步,輕手輕腳地往前挪。 機關(guān)傀儡人正要催促,剛有動作,阮玉便搶先道:“小聲點兒,吵醒圣君怎么辦?” 傀儡人緊了緊手中藤條,原本揚起的手又默默垂下。 它轉(zhuǎn)頭看向主殿二樓的一扇鏤空玉窗,視線便與站在窗后的執(zhí)道圣君短暫交匯。 夢域內(nèi),逢歲晚下定決心要盯緊阮玉。 醒來后,他第一時間去看阮玉是否真的脫離夢域,結(jié)果就撞見了糟心的一幕,匆匆返回主殿,煉制了化解白玉青葉藥性的丹藥,又在機關(guān)傀儡人的眼睛里放了一個光影石。 這樣,就無需使用神識,也能透過傀儡人的眼睛時刻關(guān)注到阮玉了。 他倒是沒想到,阮玉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路過聽風主殿時腳步放輕,生怕吵醒了他。 實際上,這會兒,他還沒睡,估摸著,還能清醒個一炷香的時間。 阮玉踮起腳尖兒沒走兩步,忽地捂住肚子,說:“哎喲,又有點兒疼了?!?/br> 聽風主殿前有很大一片空地,阮玉掏出五谷輪回所直接扔那片空地上,沖傀儡人喊:“我肚子疼,去去就來?!?/br> 站在窗后的逢歲晚臉都青了! 他平時里最喜歡在二樓臨窗眺望,以后站在此地,想到的不是遠處風景,天下山河,而是院中那金燦燦的五谷輪回所…… 阮玉她定然是故意的,明明服用了化解藥性的丹丸,怎么還會鬧肚子! 他手心有點兒癢,五指合攏,做了個捏緊的動作。 屋外,機關(guān)傀儡人同時抓緊了手中藤條。 逢歲晚:他想把阮玉吊起來打! 機關(guān)傀儡人:“胡鬧!”偏偏這五谷輪回所是認主了的,阮玉動作又快,她把金殿一放出來,人就跟個泥鰍似的一下子鉆了進去,他總不能讓傀儡人鉆茅廁里去把人給逮出來,只能守在門外。 阮玉這一蹲又是不少時間,傀儡人冷聲倒數(shù):“十、九、八……” “故意拖延時間耽誤晨練,鞭笞三下。” “三、二……” 在一字剛落下時,阮玉從里頭出來了,她臉白得很,看起來很憔悴,明明早上還活蹦亂跳,不過片刻功夫,就跑到茅廁了換了張臉。 阮玉眉頭蹙起,手擱在小腹位置,手指下意識揪著點兒衣料,說:“我不舒服,要休息。” 傀儡人:“怠惰因循,謊話連篇,我不會再信你。” 阮玉心頭納悶:“這傀儡人說話的聲音跟語氣,怎么跟執(zhí)道圣君一模一樣了?”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山上的傀儡人說話聲音不是這樣的。 她強忍著不適,氣咻咻地瞪傀儡人:“你不會就學(xué)嘛!” 聽得這回答的逢歲晚還愣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 他說不會再信她。 結(jié)果,她回一句,不會就學(xué)? 逢歲晚都快被這人給氣笑了,他冷笑一聲后心念一動,傀儡人手中藤條抽出,恰好落在阮玉腳尖前方一寸,“還不快跑!” 就這體質(zhì),最溫和的五行精華她都承受不住,她急需鍛煉體魄。 忘緣山靈氣充裕,她又經(jīng)歷過不老泉水洗滌,跑步是目前最溫和又最適合她的鍛體方法,若連這個都堅持不下來,五行精華孕養(yǎng)靈根更不用想。 靈根問題不解決,她的修煉速度又如何解釋?夢中修行之術(shù),遲早會暴露。 因此,他必須嚴格。 眼看藤條又要落下來,阮玉氣急敗壞地吼:“誰說謊了,我就是不舒服!”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傀儡人,氣得直哆嗦:“你再啰嗦,我把月事帶掏出來砸你臉上!”她就有這么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