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默默拍灰，又說：這篩子是我姥姥編的，她編了很久，你不要再扔了。

    從回憶中抽身，他走出陽臺，站在窗邊吹著寒濕的冷風(fēng)，好一會兒，渺目的夜色中困意總算襲來，他靠在躺椅上，昏昏欲睡之際，竟然見到林昭穿過房間走到了陽臺，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她穿了條白色的吊帶長裙，還披著件鏤空的針織開衫，散著的一頭長發(fā)像黑夜里水面粼亮的波光，紗制的白布料飄逸，勾勒出她的身形體廓，隆起的曲線，裙擺下還藏著一雙直長的腿，白皙膚色在月光澤照下通透發(fā)亮。

    林昭光著腳踩在地上，少有的正乖巧地看著他在笑。

    陳澤野的手指開始摩挲著椅子扶手，扶手上不規(guī)則的木質(zhì)顆粒感尖銳的刺激著他的指腹，然而這些感覺，都不如林昭朝他靠前邁下的一步。

    林昭站在陽臺玻璃門前，竟開始褪去身上的外衫，露出光滑的脖頸，細(xì)膩圓潤的肩頭，她一步步緩緩走來，身后散落著那件針織開衫，她拉過他的手往她臉上蹭。

    陳澤野卻抬手去握她的指尖，抓住她半個手，一把扯過她坐在自己腿上，右手這才慢慢觸上她的臉。

    林昭微微側(cè)頭靠在他的手掌上，她感受著他粗糙的指腹，她的臉頰在他掌心中磨蹭。

    陳澤野看著她的一雙眼炯異的亮，喉間清咽，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他把頭靠在林昭的肩膀處，輕嗅，一陣少女特有的體香，甜又清烈，矛盾也躁動的一顆心跳動的厲害，他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

    林昭長裙的吊帶恰巧從她肩頭滑落，陳澤野只是歪了點頭，唇就貼上她的肩胛骨，她瘦的讓人膈應(yīng)，骨頭都磨著他的嘴唇。

    不過林昭怎會如此安然靜悄，所以她動，她站起來想從他懷里掙脫，她一把推開他，陳澤野看著她走遠(yuǎn)，他聲音已帶沙啞：你給我回來。

    林昭不聽，他的腿一邁就想去拽她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陳澤野從躺椅上醒來，天色依舊暗垂，他不過才睡了兩個鐘，原來剛才不過是場夢，他摸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現(xiàn)實的林昭總是黑著一張臉，他們稍稍觸到對方的線便會鬧的天絕地裂，然而在夢里，撩撥他的讓他心底悵然若失的，空蕩蕩又焦躁不安的也是林昭，都是林昭，是林昭緊蹙的眉頭，半垂凄然的眼，是林昭兩瓣薄唇陳澤野輕喘著氣。

    醫(yī)院臨近市中心地段，高高的窗前望下去夜景璀亮，大樓外廣告屏不停變換，熒光燈光影交織。

    醫(yī)生不過開點藥外加囑咐就讓林昭回去了，不過她一直到傍晚都沒離開，直到手機電量耗盡，看快半夜了，她才不再踱步徘徊在醫(yī)院門前，終于打了輛車回去，坐上車后她望著車窗外飛快閃過的城市夜景，覺得腦子一片混亂。

    她想，陳澤野見到她，大概會想掐死她吧。

    回到陳家，沉厚的大門一開，林昭就見著林景珍正坐在客廳等著她。

    林景珍走上前拉過她的手問：怎么才回來，王叔說你下午身體不舒服他去醫(yī)院了，你怎么弄這么久才回來？

    林昭：當(dāng)時很難受，不過在公交站臺恰好碰到了王叔，我也就順便上了車。

    林景珍急切地又追問：醫(yī)生怎么說，嚴(yán)不嚴(yán)重？

    林昭小聲回：沒什么，就是上次來例假時不知道就沖了個冷水澡，后面就一直有痛經(jīng)的毛病，只是這次比較嚴(yán)重，不過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了，你就別問了。

    林景珍：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你跟媽仔細(xì)說說啊。

    林昭：我累了，你讓我先去睡，明天再跟你說。

    林昭讓林景珍早點休息后就拎著包就回自己房間，她看了客廳墻上的時鐘，11點19分，整個一樓靜悄死沉，她的房間在最末端，穿過長長的廊道，推開房間的門，又閡上后，她靠在門板上輕嘆了口氣。

    林昭抬高手臂摸索著墻面想打開燈，突然從左邊柜子里緩緩現(xiàn)出一道深重黑影，仔細(xì)看，寬肩細(xì)腰的分明就是個人影，林昭頓時神色凝重，轉(zhuǎn)身就想出去，卻被一把抵在門板上。

    木門被撞的一聲悶響，林昭被反壓在門上死死不能動彈，她手掌握拳錘門，張大嘴大喊：華姨

    華姨的房間離她最近?？傻谌齻€字還沒蹦出，一雙細(xì)長的手就已經(jīng)捂住她的嘴，那人力氣大五指捂口時緊勒她的下半張臉，她的脖子前橫著他另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膀，鎖著她的喉嚨迫使她稍仰著頭。

    陳澤野低下頭：華姨回家看她孫子了。

    脖子后是他呼吸發(fā)出的熱氣，林昭身體一僵，瞳孔睜大，口齒不清的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

    陳澤野：聽不清。

    林昭騰空的手拼命想去握門把，但是頭仰著看不到位置，她的手亂撲動讓陳澤野耷下眼，他另一只手不再鎖著她脖子，轉(zhuǎn)而桎梏住她兩雙手。

    林昭嘴里又幾聲悶音。

    陳澤野：反正你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東西。

    林昭氣急敗壞，差距懸殊，她的抵抗都是徒勞，口鼻越來越難呼氣，她也就沒再發(fā)出一點聲音，最后就連氣息都小了些。

    陳澤野松了點力：你最好大聲點，讓你媽也上來看看。林昭也沒動，陳澤野這才放開她，只是林昭突然沒了支撐，差點摔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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