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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這突兀的咳嗽聲,驚得孟寒心事像被人瞧了去似的,慌張之下,手里的瓷碗一個沒拿穩(wěn),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聲,驚得站在暗處的梁斯晏愣是連忙現(xiàn)身。 候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等到孟寒一個人獨處,這要是嚇到了她,搞不好弄得他在周淮生那里罪加一等,說不定接下來兩三年的經(jīng)濟來源全線斷了。 “你沒事吧,啊?沒事吧?”他緊張地看著孟寒。 碗里的燙喝得差不多了,摔的時候也沒碰到裙子,孟寒倒是沒什么事。 就是這瓷碗觸感不錯,碎了倒是可惜。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她抬起頭,看到來人,微怔。 “是你?” “是我?!?/br> 梁斯晏尷尬到想挖個洞鉆進去。 孟寒看了他一會,笑道:“你怎么在這兒?” “你又怎么在這兒?” “休息。” “倒是巧了,小爺我來這里乘涼?!?/br> “是嗎?”孟寒直接拆穿他,“那怎么躲在暗處?” “你……”梁斯晏手指著她。 孟寒又笑了笑:“拿手指人不禮貌?!?/br> 梁斯晏看看她再看看自己的手指,下一秒,他想到什么,把手收了回來,撓撓后腦勺。 “我哥呢?” “在前院和人談事。” “這樣啊?!?/br> “你有事找他?” “額,這……” 饒是在女人堆里混了許久的梁斯晏,在孟寒直來直往的問話下,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默了一會,悶悶地說:“我找你?!?/br> 孟寒故作驚訝:“我記得我沒得罪你。” 梁斯晏快哭了,就差雙手合貼求饒:“是我得罪你了。” 孟寒莫名好笑:“我怎么不記得。” “就……”梁斯晏默了下,“就上次我假借我哥的名頭,又拜托平臺那邊,讓明導(dǎo)把你帶出來那回。” “哦?!?/br> 反應(yīng)這么淡? 梁斯晏皺了下眉:“你就這反應(yīng)?” “不然呢?那場應(yīng)酬我又沒受什么損失,倒是讓明導(dǎo)和平臺那邊談得很開心,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br> 梁斯晏:“真的?” 孟寒點點頭:“真的?!?/br> “那……” 梁斯晏才說了第一個字,身后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這把聲音的主人是他最近噩夢的來源,他瞬間繃直了身體,僵硬地轉(zhuǎn)過身。 毫無意外的,來人就是周淮生。 他的第一句話問得直擊靈魂:“你怎么在這里?” 話落,他微微皺緊了眉,看了眼臉上帶著笑意的孟寒,再次看向梁斯晏時,眼神不禁沉了幾分。 梁斯晏很熟悉這種眼神。 只有周淮生在下狠手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 比如前段時間他對對手公司趕盡殺絕,在會議上下最后通牒的時候,就是這種沉如幽潭的目光。 臥槽? 梁斯晏簡直想打死自己。 他哥不會以為他是來挖墻角的吧? 第 7 章 ——撈月亮的人—— 梁斯晏瞪直了眼睛,看著想說點什么,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記得他糾纏自己的那陣子,完全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說不盡的瀟灑,到了周淮生面前,倒成老老實實的一個正常人。 孟寒無聲微笑。 周淮生把目光挪到孟寒身上,再看一地的碎瓷片,眼睛微瞇。 梁斯晏牙齒直打顫:“我……我……” 冤枉啊,這地碎瓷片還真不關(guān)他的事。 幽幽夜色下,周淮生投過來一道銳利的視線。 梁斯晏哭喪著臉:“我滾我滾,這就麻溜地滾,圓潤地滾?!?/br> 說著,真就繞著小石子路跑得沒影了。 孟寒沒有形象地笑出聲。 一想到去年被梁斯晏糾纏的那段日子,再想想梁斯晏剛才那副吃癟卻又無處討說法的模樣,心下又痛快了許多。 連帶著對周淮生的印象都好了幾分。 也許是她的開心毫不遮掩,周淮生等了一會,受她的影響,也跟著笑了笑。 四目相對,晚風(fēng)拂來,遠(yuǎn)處是隱隱約約的熱鬧聲,襯得他們這邊更加的安靜了。 孟寒默了一會,迎上他眼里的笑意。 周淮生問:“這么開心?” 孟寒按捺住笑意:“沒有。” 可怎么都壓不住,說完嘴角又是兩個酒窩。 笑了一會,她停住,待心情平復(fù),她問:“你把他怎么了?” 周淮生沒有回答她,而是伸出手。 她不解:“做什么?” 他把目光放在一地的碎瓷片上。 孟寒了然:“我沒事?!?/br> 他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似的,手仍停在半空中。 孟寒略一思忖,想到此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以防他待會沒打招呼便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舉動,她把手放到他的手心。 忽然,一道清潤的鼻息鋪面而來,待她反應(yīng)過來,她已被周淮生抱了起來。 孟寒最怕摔,當(dāng)下就反射性地環(huán)住他的脖頸。 這手一環(huán)上去,等她徹徹底底清醒過來,有些事便就完全說不清了。 后院種植了很多花草,其間還有幾座假山,微風(fēng)拂來,帶來一股草木的清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