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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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盈盈整晚都在忐忑不安,心臟一直提在半空下不來,直到陸明霆出現(xiàn)在門口,她幾乎是飛奔過去,直直撲到男人的懷里。 “你受傷了?”她發(fā)現(xiàn)了陸明霆衣服上沾了血跡。 “你擔(dān)心我嗎?”陸明霆摟緊了她,不讓她退開。 “阿霆……” 蔣盈盈甚少這樣稱呼陸明霆,極少的時候,也是在床上求他放過故意示弱。 印象中還有一個女人也曾經(jīng)這樣喊過他,可是他已經(jīng)記不起那個女人的容貌,他只剩下眼前這個女孩了。 陸明霆只有指關(guān)節(jié)有輕微的擦傷,嘴角也破了,除此之外,身上完好無缺。 蔣盈盈安了心,待他去洗澡的時候,替他浸泡那身臟污的衣物。 “我去上學(xué)了。”蔣盈盈沖著衛(wèi)生間喊。 衛(wèi)生間門被瞬間打開,里面的水蒸汽緊隨著男人裸露的身體張牙舞爪地蜂擁而至。 蔣盈盈暈頭轉(zhuǎn)向,頃刻間已經(jīng)被抵在濕漉漉的瓷磚墻壁上。 “我要去上學(xué)……”蔣盈盈眼神亂飄。 “為什么不敢看我,你真的是去上學(xué)嗎?”陸明霆的聲音被熏蒸過,透著慵懶,蔣盈盈聽不出異樣。 “我當(dāng)然是去上學(xué)……”蔣盈盈心下一動,“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問你為什么不肯看我?!标懨黯换卮鹚膯栴},大拇指和食指同時發(fā)力,捏著她的雙頰,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你……沒穿衣服。”蔣盈盈被他捏的有些疼,無奈地回他。 陸明霆神色一松,手指依然捏著她,低頭將她被捏得半張的小嘴吃進自己嘴里。 男人的舌頭毫無阻擋地探進女孩的口腔,刮過她的上顎,卷起她的小舌往自己的口腔里帶,浴室里的水霧快要散盡,卻似乎又升起了一股新的霧氣,濕潤又粘膩。 蔣盈盈被他吻得四肢酥軟。 她意識到自己越來越容易情動了,有點害怕,又有點迷戀。 神智迷糊之前,她為自己爭取到了換氣的機會。 “陸明霆,我真的要去上學(xué)了?!?/br> 今天上午的老師習(xí)慣在課前和課后都點一次名,錯過課前點名還有機會,如果課后點名錯過了,累計叁次,這個老師就會略過試卷讓你直接掛科。 “叫錯了,重新叫?!标懨黯胚^她的小嘴,手卻不懷好意地在她的rufang邊緣游走。 “明霆……阿霆……”蔣盈盈語調(diào)都變了,陸明霆又揉了她一把,才滿意地放開她。 從后門貓著身子進了大教室,慶幸最后一排的最邊上就有一個位置,蔣盈盈坐下來后,繼續(xù)默默祈禱老師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空出來一節(jié)課的位置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個人。 身旁的同學(xué)很快地掃了她一眼,跟另一側(cè)的朋友繼續(xù)她坐下來之前的話題。 “也不知道得罪了誰……” “我看就是感情糾紛。” “不會吧,據(jù)我所知,他沒有女朋友啊……” “周末的時候我們社團不是去采風(fēng)嘛,他跟隔壁系的一個女生,全程都一起活動,可黏糊了?!?/br> 這個時候,臺上的老師停下了講課,那個同學(xué)立馬噤聲。 過了好一會,他再壓低了一點聲音繼續(xù)說。 “可那個女生的男朋友都追過去了,我那晚睡不著,看見有個男的半夜爬窗進去那女生的房間,快兩個小時才出來,嘖嘖……” “哇,這么會玩!” “可不是嘛……” 老師再次停下講課,直接指著他們這個方向開罵:“后面的兩個男生,不想聽就給我滾出去!” 那兩個男生縮著脖子,再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 他們的對話在蔣盈盈的耳畔不斷循環(huán),不知怎的,她就想到了陸明霆身上的傷,還有那件沾了血的上衣。 謝文博出事了…… 曲折迂回地見著了謝文博,蔣盈盈瞬間崩潰。 原本五官清秀俊逸的男孩,有一只眼睛已經(jīng)腫的只剩下一條細縫,一只手打了石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是文博的同學(xué)吧?進來吧,你有心了,還特意來看他?!币晃粴赓|(zhì)優(yōu)雅的女士停下手上的事情,起身將蔣盈盈從門口迎進病房。 蔣盈盈感到惶恐,她是半個兇徒。 “坐……”謝文博目光依然柔和,腫成核桃的一只眼吃力地配合另一只正常的眼睛,滑稽又可憐。 “你們倆慢慢聊,我坐太久了,去外面走走?!蔽脑佁m看出了兩個年輕人的拘謹,主動退出這個空間。 “對不起……”安靜了片刻,蔣盈盈哽咽著說。 “不應(yīng)該你來說?!?/br> “就是我,都是我……” 女孩的淚水模糊了她的面容,也侵蝕著謝文博的心,痛楚蔓延至指尖,他孤注一擲般抓起女孩的手。 “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你放心?!?/br> 蔣盈盈詫異地看向謝文博。 “但我要告訴你,我這么做,是為了你,我不想讓你難過,所以,你不要哭了,不然,我做的就沒有意義了?!?/br> “為什么呢?謝文博,為什么呢?” 為什么要為我這樣一個又臟又破的人做這些…… “蔣盈盈,那你又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不離開那樣一個不堪的人…… 離開醫(yī)院,蔣盈盈在外面游蕩了好久,久到手機被瘋狂的來電耗盡了能量,她才恍惚著回到公寓。 走進那扇門的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小丑魚,只能藏身在滿是毒液的???,所有人都害怕的危險之地,卻是她唯一的保護網(wǎng)。 真的荒謬啊。 “去哪了?”淬了毒的問題,在昏暗的客廳某角中響起。 “我去看謝文博了,他進了醫(yī)院,你知道吧。”蔣盈盈走過去,坐到陸明霆的對面。 “哦,他有沒有告訴你我為什么要廢了他那只手?”陸明霆往后靠在椅背上。 “他什么都沒有說,他甚至不打算追究……” ‘砰!’玻璃破裂的聲音帶著男人高大的身軀壓向蔣盈盈。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粫π〕篝~,但假如??麜π〕篝~,小丑魚怎么可能躲得掉呢。 ********沒有邊的碎碎念******** 歪?有沒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