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談大小姐,您沒事吧?” 談歡轉過頭,眼前有些重影,她很努力才看清對方的樣子,嗯,有點眼熟。 酒精真的影響思考,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誰。 “喻、喻霜?” 喻霜松了一口氣,還好,還能認人,“大小姐,您別喝了,他們就是故意羞辱您,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 談歡笑了一下,去把手臂從她的手里抽了出來,一邊搖搖晃晃地往洗手間走,一邊淡聲道: “我當然知道他們在羞辱我,可我已經喝到這兒了,我不能前功盡棄,喻霜,你應該懂這種身不由己的滋味,別勸我?!?/br> 喻霜沉默。 她當然懂。 眼睜睜看著大小姐消失在視野里,她攥緊了拳,終于還是把電話打給了唐澤。 “做什么?”電話里傳來男人沒有多少溫度的聲音,但不知道是不是喻霜的錯覺,他總覺得這語氣,相比于最初已經好了不少。 “唐大公子,我在一個宴會上看到談大小姐了,她遇上點麻煩,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歡兒?” 唐澤聲音帶了幾分緊張,“說清楚,具T怎么回事?” 喻霜先前一直都在宴會角落,雖然一直想出手相助,但她太清楚自己的斤兩,沒有那個能力還逞能,只會給別人添麻煩的同時給自己找麻煩。 這會兒便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那么一說,唐澤聽完,聲音愈發(fā)冷沉,“好,馬上過來?!?/br> 掛斷電話后,他下意識拿起外套往外走,才走出幾步,他便腳步一頓。 他捏了捏眉心,抿緊唇,摸出手機,給時景深打了過去。 可惜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 唐澤恨恨地踹了一腳辦公室的大門。 媽的,時景深這個王八蛋,他把歡兒交給他,他就是這么照顧的?! 這么想著,他腳下的步子更快。 事實上時景深那邊正在飛奔去宴會的路上,根本沒空接他的電話。 談歡是下班后一個人去找的梁重,連助理都沒帶,甚至在一開始助理問她要不要去的時候,跟助理說的是不去。 大概是預料到了這樣的場面,只想一個人面對。 大小姐的自尊心,還是不愿意讓身邊的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最后還是助理想到明天有一個臨時行程忘記通知了,給她打電話,發(fā)現(xiàn)沒人接才意識到不對。 又去到談家,那邊說談大小姐下班后根本就沒回去,結合大小姐的性格,她知道事情大條了,趕忙告訴了時景深。 偏助理找到時景深的時候,時景深正在跟律師聊股權轉贈以及相關公證的事情,這才一直拖到現(xiàn)在。 時景深看著前面的紅燈,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 那幫人最好別動談歡,否則他一定弄死他們! …… 談歡從洗手間回來,才剛踏進宴會廳,不巧廳里正有人在談論她。 “嘿,你們還真信那大小姐冰清玉潔呢?學生時代就蹦迪抽煙,那比早都被人cao爛了!” “真的假的,這個時候談家可還沒沒落,誰敢上大小姐?” “哪兒什么敢不敢的,那是人家大小姐自己玩兒的花,談震都那德性,談歡作為他的女兒,能好到哪里去?這女人一旦寂寞起來,可不就……”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因有人看到談歡來了,下意識拉了拉他的袖子。 談歡大小姐被人的壓迫感被這些人刻進了骨子里,即便談家大不如前,眾人看到她還是下意識發(fā)怵。 那人也有點心驚膽戰(zhàn),但話是他說的,這會兒慫了他以后在圈子里的面子往哪兒擱?梗著脖子看向談歡,“喲,談大小姐回來了,怎么著,待會兒喝完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送就不必了,只是秦少,給你科普一個冷知識,造謠是犯法的?!?/br> 秦讓,秦家的獨苗,這個圈子里出了名的紈绔,跟唐澤那種有涵養(yǎng)有底線的風流不同,秦讓是真的什么下作手段都做得出來,去年還因為強jian被人告了,最后還是被秦家用錢擺平了一切。 “犯法?犯法的事情老子做得多了去了!” 秦讓是一點不怕,甚至叉著腰一臉y笑,“談大小姐就別裝了,當初你不還找我約炮嗎?怎么?現(xiàn)在就不認人了,我可還記得你大腿內側有顆痣呢!” “咦——”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甚至一些公子哥兒還吹起了口哨。 “秦讓!”談歡咬牙怒喝。 秦讓說得這么言之鑿鑿,似乎真像那么一回事兒。 她今天要是不反駁,作為女人的名聲就算是徹底毀了。 “怎么著?我說錯了嗎?有本事你把褲子脫了證明給大家伙兒看看?。 ?/br> 秦讓哈哈大笑,一幫人也跟著起哄,“就是!是真是假脫了便知!談大小姐你放心!要真是秦讓那小子胡說八道,我們替你罵回去!” “對!我們替你罵回去!” “脫!脫!脫!” 所有人鼓著掌,聲音整齊劃一,震耳欲聾。 談歡攥緊了身側的拳頭,胸腔盈滿怒火卻無處發(fā)泄。 她現(xiàn)在算是騎虎難下。 脫了,她就算是當眾被人看光了,這幫人說不定現(xiàn)場拿手機拍照。 不脫,她就是默認了秦讓的話——和談震一樣濫交。 她其實真的挺想笑的,可惜了談震這會兒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否則她真想揪著他的衣領讓他睜眼看看,這就是他說的他自己的事情與她無關? 可是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此刻她必須要有一個決斷。 談歡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儼然閃爍著壯士斷腕的決然,剛想開口說什么,喻霜卻突然擋在了她面前。 “你們胡說八道什么?我可以作證!談大小姐身上根本沒有什么痣!” “你taMadE誰???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就是啊,你算個什么東西?” “要想作證,你不如跟她一起脫!” “一起脫!一起脫!脫!脫!” 談歡捏了捏眉心,意識到自己這次很有可能連累了喻霜,這下事情更麻煩了。 她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喻霜不行。 還沒等她想到對策,就聽耳邊傳來熟悉到刻進她骨子里的嗓音。 “你們,想看誰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