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翻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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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撒了狗糧,但顯然許天明并沒有死心。 在分別的時候,許天明問談歡要了聯(lián)系方式,談歡也大方給了。 走出小餐館,談歡看身側(cè)男人的低氣壓,有些好笑: “怕了?” 時景深低頭看著她,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腦袋搭在她的肩窩。 “你就氣我吧?!?/br> 怎么就這么招人? 談歡哼了哼,“你生什么氣?我看以前我交男朋友的時候也沒見你生氣。” 時景深沒想到談歡還敢翻舊賬,咬了一下她的耳朵,“還不生氣?我都把那些個草包懟成什么樣了?” 想起那些年出沒在談歡身邊的男人,他就氣,一個塞一個的不順眼。 那會兒也沒多想,只當(dāng)是替談歡把關(guān),對她的眼光不認(rèn)同。 如今想起來,那些人里其實不乏這個年齡段的青年才俊,放在同齡人里也是佼佼者,但他就是看不順眼。 她的身邊出現(xiàn)誰,他都不會順眼。 只能是他。 談歡涼悠悠地看著他,“你懟的難道不是我?” “嗯,看上那些窩囊廢也看不上我,該懟?!?/br> 談歡:“……” 談歡深吸一口氣,忽然一腳踩在時景深的腳背上。 出來旅游,她當(dāng)然不可能穿高跟鞋,但這一腳下去是用了力的,時景深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談歡趁機從他懷里鉆了出來,“我困了,先回去洗澡,明天再逛吧?!?/br>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吃完飯再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看看夜景什么的。 但此刻談歡忽然變卦,時景深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望著談歡揚長而去的背影,一點點皺起眉。 她這是……生氣了? 為什么? 時景深想不通,等他追上去的時候,談歡已經(jīng)摔上了房門。 他試圖開門,門被從里面反鎖。 老板的兒子也很驚訝,“出什么事了嗎?” 時景深沒理他,敲了敲談歡的房門,“大小姐?” “睡了,別吵。” 時景深:“……” 看來氣得還不輕。 時景深抿了抿唇,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房間。 談歡聽到門外沒了動靜,抿了抿唇,面無表情地去了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因為房間里一下多了一個人! 仔細(xì)一看,是時景深。 她皺眉,看了一眼房門,還反鎖著。 “你怎么進(jìn)來的?” 時景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走到她面前,“在生氣?” “沒有。” 談歡否認(rèn)。 她生什么氣,是她自己把感情藏得太好沒讓他看出來,是她選了最愚蠢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她有什么理由生氣? 時景深哪里會信,見談歡要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有。” 他語氣篤定得讓人生氣,手上的力道更是強勢,談歡掙扎了兩下也掙脫不得。 “為什么生氣?歡歡,告訴我?!?/br> 談歡氣笑了,“你連我為什么生氣都不知道,就覺得我在生氣?” “嗯?!?/br> 他倒是挺理直氣壯,伸手輕撫她精細(xì)的眉眼,低眸深深地看著她。 “歡歡,你知道,我在戀愛這件事情上,沒什么經(jīng)驗。我剛剛上網(wǎng)查了一下,他們說女孩子在戀愛時候的想法跟平時是不同的,所以我沒辦法憑借我的經(jīng)驗來揣測你生氣的原因。但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如果連你高興還是不高興都判斷不出來,那我也沒資格做你的男朋友?!?/br> 他忍不住緊緊抱著他,他最近總有這種感覺,他們明明離得那么近,可他卻好像根本沒能觸碰到她。那種虛無縹緲的距離感讓他很不安,而這點不安,讓他無論何時都想和她親近,恨不得和她近一點,再近一點。 “歡歡,你不高興一定要跟我說,不然你打我一頓也行,別自己生悶氣,嗯?” 談歡指尖微動,好一會兒才別過臉,“你就仗著自己現(xiàn)在受傷,我不敢打你?!?/br> “沒什么不敢的,你想打就打,男人皮糙rou厚,抗揍的。除非……” 時景深低聲笑了笑,和她額頭相抵,如此近距離的四目相對,像是要透過她的瞳孔望進(jìn)她的心底。 “除非,你舍不得?!?/br> 談歡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誰舍不得了?” 她這一拳頭砸在他的肩頭,沒用多大的力,時景深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這點殺傷力根本撼動不了分毫,但他還是做作地悶哼一聲。 談歡一下就急了,“你不是說你抗揍嗎?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趕緊去醫(yī)院!” 她說著拉著他就要往外走,時景深伸手把她拉了回來,漆黑的瞳眸里閃爍著細(xì)碎的光,像是清冷的月光鋪在粼粼的海面,灑落一地星光。 “這么緊張我,還說心里沒我,嗯?” 談歡一下反應(yīng)過來,惱怒他欺騙的同時也覺得自己不爭氣,咬牙瞪他: “你這么大聰明怎么不知道我為什么生氣呢?” 就只會在言語上逞能,心里指不定多少小九九呢。 時景深愣了愣,仔細(xì)在心中盤了一下這上下兩句話的邏輯,忽然僵住。 她的意思是…… 因為他說她看不上他而生氣? 所以她…… 時景深的指尖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那一瞬間的心潮澎湃讓他恍惚覺得自己在做夢。 “歡歡,你……你……什么時候……” 她是什么時候喜歡他的? 或者說,她是什么時候,察覺到她喜歡他的? 是跟他一樣,最近才捋清楚的嗎? 他激動到有些語無l次,談歡想,外界一定想象不到,這個最年輕的商業(yè)帝王,生平還會有這么傻乎乎的時刻。 她哼了哼,這時候裝傻,“什么什么時候?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出去出去,我要睡覺了?!?/br> 她去推他,結(jié)果這男人就跟腳底下生了根似的,愣是推不動,她也不敢用力,最后索性放棄,轉(zhuǎn)身往臥室走。 等她都走到床邊,他才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不認(rèn)賬?” “什么賬?我欠你錢了?” 時景深啞然,低眸瞧她半晌,失笑。 “行,我再給你點時間?!?/br> 或許她目前只是有一種模糊的感覺,只是還沒有確認(rèn)。 他不比她。 她總有一天會說出來的。 “不是說困了?睡吧。” 談歡自顧自鉆進(jìn)被窩,閉上眼的同時還不忘使喚他,“走的時候幫我關(guān)燈?!?/br> 時景深眸中帶笑,如她所言摁滅了室內(nèi)的燈,卻沒有離開。 談歡只覺得身側(cè)的大床重重的凹陷下去。 她倏然睜眼,回頭瞪他:“誰準(zhǔn)你上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