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我氣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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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嘴角掛了彩,緩了緩才開口: “我,在外面,給你買午餐,怎么了?” “那你快回來,我……我想你了?!?/br> 時景深覺得,他媽的他就該一拳弄死唐澤。 可是聽著談歡的溫聲軟語,他的拳頭緊到顫抖,也終于沒能下手。 她對唐澤,真的不一樣。 跟過往以往任何一任都不一樣。 唐澤閉了閉眼,“好,我馬上回來,等我?!?/br> 他掛了電話,一把將怔住不動的時景深推開。 艱難起身,走前最后看了時景深一眼。 “不要再傷害他,否則老子就是搭上這條命,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時景深默然不語。 等唐澤走后許久,才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點起一根煙。 【我想你了?!?/br> 她的語氣近乎撒嬌。 談歡在撒嬌,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為談震和白璧,談歡很早獨立,她大多數(shù)時候明艷又張揚,時景深見得最多的是她的插科打諢,還有跟人博弈時句句帶刺的冷嘲熱諷。 她總是犀利又清醒,從不依靠任何人。 她是高貴的,驕傲的,居高臨下的。 時景深這么多年來,唯一一次聽到她撒嬌只有昨晚,她被他cao狠了,窩在他懷里求他慢一點。 可是她今天對另一個男人撒嬌,在她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下,充滿了依賴的味道。 歡歡,你真的……愛唐澤嗎? 這個念頭升起的那一瞬間,時景深手里的煙把他攔腰掐斷,燃燒的煙頭燙到他的掌心,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竟然不覺得疼。 皮膚上的疼遠沒有心里的難受來得尖銳和無法忽視。 不,不是的。 她一定是被唐澤蒙蔽了。 唐澤身邊有過太多女人,經(jīng)驗豐富,談歡在這方面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剛好薛卓趕回,恭敬遞上資料,“總裁,這是唐家近期的所有項目。” 時景深盯著面前的的資料,神色晦暗不明。 …… 唐澤回去的時候還真的給談歡帶了午餐,如果不是他臉上掛了彩,她可能還真信了。 她捏著眉心無奈,“你還真去找他了?!?/br> 唐澤知道她猜出來了,不然剛剛在電話里不會那么說。 他和談歡只當了一天的戀人,談歡對他更多是朋友間的親和,遠沒有到那種曖昧的親昵。 那通電話,是她在救他。 如她所言,他打不過時景深。 除了最開始那一下時景深沒有設防讓他得逞外,后面的幾乎是他單方面挨打。 但能讓時景深吃點苦頭,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我氣不過?!?/br>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談歡開保溫盒。 “知道你挑食,給你帶了禮記的紅棗銀耳粥,補補氣血。” 談歡眼睛亮了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歡他們家?” 唐澤的手一頓。 “打電話問的陸子揚?!?/br> 其實是之前的某次聚會,她坐在角落里跟陸子揚抱怨,說她新?lián)Q的助理不懂規(guī)矩,早上去晚了,沒有買到禮記的薏仁粥,害得她早餐都沒怎么吃,餓死了。 禮記是一家粥鋪,早中晚叁餐供應的粥都不一樣,而且限量,過了就沒了。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禮記的主廚兼老板是他室友,禮記能開起來其中還有他的出資幫助。 那天聽到之后,他就特意那人打了招呼,每餐的粥不論品類都留一份,多的損失他來出。 那人還笑話他,追女人的招數(shù)越來越花了。 他也沒告訴對方,這一個,他連追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這些沒必要讓談歡知道,她既然提了分手就是做好了決定,說這些會讓她有心理壓力。 可笑,花名在外的唐大公子,以前看上哪個女人,哪怕是作秀也要讓對方知道他對她有多好。 如今真心對人好,竟然還不敢說。 談歡也沒懷疑,點了點頭,剛好唐澤喂過來,她乖乖張嘴。 銀耳恰到好處的軟爛,紅棗特意去了籽,入口都是濃郁的棗香。 她太喜歡了,享受得瞇起了眼。 唐澤看著,眉眼柔和下來。 這才是,小公主該有的樣子。 等她吃完,他才重啟先前的話題。 “歡兒,那藥不能再吃了,醫(yī)生說再有下次你會休克,如果送醫(yī)不及時,你會有生命危險?!?/br> 談歡呆了呆,“???過敏能到這么嚴重的地步嗎?” “不然你以為?” 想到什么,唐澤虎著臉,“所以你才在上飛機前把藥吃了?” 合著她根本沒當一回事? 談歡抓了抓頭發(fā)。 “去紐約要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了那邊我要倒時差還要休整,我怕回頭忘了?!?/br> 這種事情,藥當然是越早吃越好。 她摸著鼻子訕笑,“我本來以為我能忍的,飛機上睡一覺就過去了……” 哪兒知道她體質(zhì)特殊,根本不是一般過敏那么簡單…… 唐澤臉色難看,“你就不考慮你要是熬不住,飛機上你連醫(yī)生都找不到!” 他真的有些生氣了,音量不受控制地拔高,談歡抿了抿唇,捏了一下眉心。 “不會再有下次了?!?/br> 唐澤還想說什么,談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下意識接過,耳邊傳來她最討厭的那個人的聲音。 “紐約那邊你沒過去?” 談歡語氣很淡,“嗯,臨時出了點狀況,我……” “出了什么狀況?唐澤?” 顯然談震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唐澤在機場強制性把談歡帶走。 “談歡,你以前再怎么胡鬧至少工作上的事情都拎得清,如今為了談戀愛你連公司都不管了?” 胡鬧? 談歡氣笑了,“我倒是不知道我以前怎么胡鬧了?公司的事情我哪件沒有上心?你跟女人上床的時候都是我在忙前忙后,你說我胡鬧?你哪里來的臉?” “談歡!” “你吼我做什么?我哪句話說錯了嗎?談董事長這么多年來私生活混亂,不也還是能讓談氏蒸蒸日上么?我也不過就任性這一次,你應該對自己的種有點信心?!?/br> “談歡!是你非要跟我作對是嗎?” 談震怒不可遏。 “唐澤那種貨色,論長相論家世論能力,哪點兒配得上你?事業(yè)對你沒有一點兒幫助,如今甚至還拖你后腿!談歡你眼睛瞎了?!” “哦,所以你這么多年死賴著不離婚,就是因為除了我媽,你找不出第二個論長相論家世論能力足可以配得上你的女人是吧?” “大人的事你懂什么?” “那我的事情你又懂什么?” 談歡冷笑,“談震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指責我,你沒有。如果有一天我變得不負責任道德敗壞甚至墮落到醉生夢死,那與任何人無關(guān),是你毀了我。” 談震還想說什么,談歡已經(jīng)不想聽了。 “紐約那邊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突然叫我去紐約是想分開我和唐澤,先前我愿意配合是因為江城這邊我不樂意待,現(xiàn)在我不愿意配合了,你自己玩兒吧?!?/br> 說完談歡就掛了電話,胸口劇烈起伏之下,她猶不解氣,狠狠將手機扔了出去。 手機砸在墻壁上,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唐澤默默走過去,給她撿起來。 談家的事情外面知道不多,早前似乎有過談震私生活混亂的傳聞,不過后來也都被壓下去。 如今看來……是真的。 難怪,他說談歡一個被嬌寵著長大的小公主,不僅不是不諳世事的傻白甜,反而敏銳清醒得讓人心疼。 “歡兒,我……” “阿澤,”談歡打斷他,她沉沉地閉上眼,“別問,我不想說。” 唐澤斂下眸,將她的手機放回床頭,“那就別多想,好好休息?!?/br> “嗯?!?/br> …… 談歡休息了兩天,這兩天基本都是唐澤在照顧她。 她有些暖心的同時又擔心耽誤唐澤工作,結(jié)果問他他反倒笑,他就是個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哪兒有什么工作。 他的語氣沒什么異常,談歡便也當真了。 直到她看到唐氏瀕臨破產(chǎn)的新聞。 談歡咬牙,當即起身,換好衣服二話不說直沖時光。 踹開時景深辦公室大門的時候,蘇茉正在給時景深倒咖啡。 “歡兒,你……” 談歡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徑自走到時景深跟前。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整個辦公室回蕩。 蘇茉尖叫一聲,“歡兒你干什么?!” 她沖過去扶時景深,“景深,你沒事吧景深?” 時景深也沒理她,只是陰沉的眼神落到談歡身上,“理由?” “我說了那天的事情不是唐澤做的,你連證據(jù)都沒有就對唐氏出手,時景深,你真卑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