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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病嬌叔叔陪葬后 第38節(jié)

    吉時已到,林淮背著林杉踏出房門,一步一步向花轎走去。

    林虞望著身穿大紅嫁衣的林杉,不由想起自己出嫁時的情景,那時候心里雖有成算,卻也憂心忡忡,為了林家,即使死在墓xue她也心甘情愿。

    樂手舉著嗩吶吹起了喜慶的百鳥朝鳳樂曲,熱熱鬧鬧的隊伍向朱府前行。林虞隨著送親隊伍,趕往朱家。

    到達朱家時堪堪申時,還不到拜堂的時辰,朱家七郎牽著林杉往新房走,他是端方君子,十分熨帖柔和,為了遷就林杉,行的極慢,短短一段路,竟用了一盞茶的時間。

    同窗好友在一旁打趣,朱七郎也不急,任由他們開玩笑。進入雨花堂,就入了新房,朱七郎得出門迎客,再沒有留下的由頭。

    他走到林虞身旁,俯身作了個揖,說道:“杉兒性子靦腆,今日剛進門,定有許多地方不適應,就勞煩小妹開解了!”

    剛剛成親,朱七郎儼然已把林杉當成了自己人,處處為林杉著想,看到他這副樣子,林虞十分熨帖,蹲身還了個禮,道一定會好好開解自家二姐。

    朱七郎一出門,就有一些年輕女子涌進內(nèi)室,這些女子有的是林杉的好友,有的是與她年紀相仿的貴女。真心替她高興之人有之,心酸嫉妒之人也有之,喧喧嚷嚷,熱鬧非凡。

    與林杉交好的吳家三娘語笑盈盈,拿出一根成色普通的碧玉簪子,遞到林杉面前,說道:“恭喜jiejie喜結良緣,尋得佳婿,這簪子是我的一片心意,jiejie莫要嫌棄?!?/br>
    吳三娘是庶女,嫡母十分苛刻,莫說銀錢,哪怕衣裳吃食都經(jīng)常克扣于她,這樣一支簪子,也不知吳三娘攢多長的月例銀子才能買到。林杉接過簪子,小心翼翼放到妝奎盒子里,道:“這支簪子極漂亮,我喜歡得緊呢,萬不會嫌棄。”

    見林杉喜歡,吳三娘才大大松了一口氣,這時威烈將軍的幼妹靜九娘擠到林杉跟前,靜九娘是威烈將軍最小的meimei,被家人捧在手掌心養(yǎng)大,小小年紀就跟鎮(zhèn)北王的世子訂了親。

    闔家都覺得這是天大的好親事,沒成想鎮(zhèn)北王世子身體孱弱,生了一場天花撒手人寰,靜九娘憑白背了克夫的名頭,再沒有人敢上門提親。

    看著語笑嫣嫣的庶女得嫁高門,嫁得還是清正端方、前途一片大好的朱七郎,靜九娘恨得牙癢癢,她勉力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看向林杉手中的帕子,說道:“二jiejie這帕子真別致,可否讓meimei看看?!?/br>
    林杉沒和靜九娘相處過,不了解她的性子,遂把手中的帕子遞了過去,鑲金嵌玉護甲輕輕摩挲帕子上的鴛鴦刺繡,忽聽一聲驚呼,靜九娘充滿歉意得看向林杉:“我真是該死,竟把二jiejie的手帕劃壞了,這可如何是好?”

    大婚講究圓滿,雖說只是劃破了帕子,寓意也是不好的,況且喝合巹酒時,新嫁娘的帕子還要擦酒壺,象征以后的日子清凈無虞,和順安康,現(xiàn)下帕子被劃破了可如何是好?

    林杉心里著急,卻可不好責怪靜九娘,畢竟是無心之失,總不好鬧的太難看,她不由將目光投向林虞,林虞瞥了一眼靜九娘,眸中露出些許不滿,那不滿似是而非,既能讓人察覺到,又不至于讓人拿來做文章。

    林虞低聲道:“九娘雖是無心之失,卻壞了完滿的意頭,總歸是令人不愉快的。所幸咱們兩家有交情,我和二jiejie知道九娘的為人,若是不了解九娘,倒真的會誤會九娘是故意的呢!”

    她語笑盈盈,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直扎要害。靜九娘沒想到林虞看著嬌嬌柔柔,卻是個有主意的,說的話含槍帶棒,讓人無法反駁。不由鉦楞在原地。

    這時又聽林虞道:“我知道九meimei喜歡墨菊,隔壁的暖閣養(yǎng)了好幾盆墨菊,現(xiàn)下開的正好,我讓人帶九meimei過去瞧一瞧?!?/br>
    靜九娘臉色一白,她哪里就喜歡墨菊了,分明是林虞怕她再作亂,找了個由頭,想把她支出去,她下意識想要反駁,只見兩個膀大腰粗的婆子已走了進來,婆子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恭敬卻又強硬地說道:“靜小姐請?!?/br>
    靜九娘皺眉,知道自己若是不配合,婆子會強行將她帶走,為了保全面子,只得站起身來,不情不愿隨婆子到了隔間。

    林虞走到林杉跟前,笑盈盈道:“好事多磨,帕子破了不當緊的,好事成雙,我原就準備了兩塊帕子,這就將另一塊給jiejie拿過來。”

    林杉的帕子是林虞準備的,當時有兩個花樣子,一個是鴛鴦戲水,一個是龍鳳呈祥,林虞覺得兩個都好看,不知道該選那一個,所以兩個花樣子各繡了一塊,兩相比較后最終選了鴛鴦戲水的送給林杉,龍鳳呈祥的留給自己用。

    那方手帕現(xiàn)下就放在馬車,林虞看向芫荽,本想讓芫荽去取,突然想起早晨出門時陸憫將兩只瓷娃娃帶上了馬車,她撇撇嘴,只得親自去取。

    穿過抄手游廊,從東側門出去,就看到了陸府的馬車,林虞掀開車簾,鉆進車箱。只見一位年輕公子端坐在車內(nèi)的繡墩上,那公子鳳目龍睛,相貌堂堂,雖只穿一件月白色闌衫,卻也遮不住通身的氣派,不是昭胤又是誰?

    第五十三章 暮色沉沉,光禿禿的枝椏勾……

    林虞微愣,隨即反應過來,蹲身行了個禮,車箱只有半人多高,決計是站不直的,她只好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一動不動。

    昭胤也未叫起,只冷冷睇著她,開口道:“你倒是懂規(guī)矩?!闭Z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林虞摸不準昭胤的心思,便沒有接話,只恭順的低著頭,眼角余光瞥見昭胤手中把玩的東西,鎮(zhèn)定的面容立馬慌亂起來,磕磕巴巴道:“皇上,那東西,那東西……”

    她心里著急,便口不擇言起來,話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于是又掐住話頭,不再言語。

    “這東西怎么了?”昭胤纖長的手指摩挲著交1媾的瓷娃娃,認真問道。

    林虞俏麗的小臉由白轉紅接著又變成白色,手指緊緊捏緊衣袖,因為捏得太緊,指節(jié)處微微泛起了白。

    昭胤覺得她這副樣子有趣極了,垂眸看著她,淡然道:“我倒是沒想到,你看起來冰清玉潔,骨子里卻是個□□的,馬車內(nèi)竟放著這東西?!?/br>
    泥人都有三分血性,更何況是林虞,她抬起頭,脊背挺得直直的,直視著昭胤,低聲斥道:“沈昭,你無恥?!碑斈暾沿繁涣钟荽罹纫院?,化名沈昭跟林虞相處,二人年紀小,偶爾發(fā)生口角,林虞都是直呼沈昭的名字。

    昭胤放下手中的瓷娃娃,眼中的陰霾總算散去了一些,心情也舒暢了很多,他低聲輕喃:“林虞,原來你還記著我們以前就認識,我們與旁人不一樣。”

    他這樣說話,林虞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林杉還等著帕子,林虞咬咬牙,不再理會昭胤,伸手打開繡墩旁的錦盒,從里面取出帕子,默不作聲下了馬車。

    快步回到新房,將帕子交給林杉,正好到了吉時,朱七郎返回新房,隔著紅色綢帶牽住林杉,二人亦步亦趨走到花廳,在儐相的吆喝聲中,相互對拜。

    陸憫白日里只在林府待了一會子,并未去朱府,林虞回家時,他已入睡,折騰了一整日,林虞身心俱疲,匆匆到浴房洗漱完畢,倒頭就睡。

    吃完早飯,陸憫出了門子,陸菲捧著一團絲線興沖沖進了屋,她將絲線捧到林虞跟前,說道:“二嫂嫂,您瞧著絲線如何?”

    林虞認真看了看,那絲線顏色靚麗,色澤柔和,是難得一見的佳品,便道:“這絲線倒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陸菲展顏一笑,圓圓的臉頰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她道:“這絲線是姑母讓人從豫南送來的,說是冰蠶絲所制,便是宮里也少有?!睋?jù)說那位嫁到豫南的姑母與陸菲是同一天生辰,因此十分喜歡陸菲,即使隔著千山萬水,也經(jīng)常派人給陸菲送東西。

    陸菲將絲線放到茶榻上,坐到茶榻的一側,說道:“二嫂嫂,我們用這些絲線打絡子吧,這些絲線好看,打出的絡子定也不同凡響?!?/br>
    因著陸菲說謊的事,林虞心里微微有些芥蒂,但她畢竟是陸菲的長輩,也不好拒絕陸菲的提議,便坐到茶榻的另一側和陸菲一起打絡子。

    打絡子不同于繡花,只要熟悉方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打好,不到半個時辰,陸菲就打了一個雪花形狀的絡子,那絡子用著赤橙黃綠藍五種絲線,在陽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陸菲喜滋滋拎著絡子走到床邊,在床頭比對了幾下,找了一個好位置,扭頭看向林虞,問道:“二嫂嫂,我把絡子系在這里好不好?”

    林虞點點頭,陸菲便將絡子系了上去。一上午的時間,二人打了五六條絡子,到了中午,便一起在小飯廳用飯。用完飯后各自回房,準備午睡。

    林虞脫掉繡鞋,拉住被子一角掀開,入目是三四條黃黑相間的長蛇,長蛇有拇指般粗細,盤踞在藕荷色褥子上面,慢悠悠蠕動。

    林虞毛骨悚然,定在原地,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一條長蛇揚起頭顱,吐出鮮紅的信子,似乎隨時都要攻擊,林虞一驚,撒腿就跑,一直跑到門口才停下來。

    王來正坐在院子里喝茶,他是皇帝派給陸憫的侍從,等閑不做雜務,只保護陸憫的安危,平日里無事,就待在院子里遛鳥喝茶。

    林虞是四平八穩(wěn)的人,端莊貞靜,甚少慌慌張張,王來覺得奇怪,起身走到她身邊,問道:“二夫人,怎么了?”

    林虞抬手指向床榻,蒼白著臉道:“蛇,床上有蛇?!?/br>
    王來皺眉,寒冬臘月,原本是蛇蟲冬眠的日子,最近怎么頻頻有蛇出現(xiàn),且出現(xiàn)的地方都是二爺?shù)膶嬑?,其中恐怕有蹊蹺。

    王來伸手指向外面,說道:“二夫人莫要害怕,您先去旁邊稍等片刻,我這就把蛇扔出去。”

    林虞點點頭,挪到院內(nèi)的葡萄架下,葡萄架已經(jīng)干枯,下面還擺著桌椅,她坐到藤椅上,長長舒出一口濁氣。

    眨眼的功夫,就見王來將長蛇搭在手臂上,走了出來。那三條蛇軟軟的,很明顯已被打死。

    林虞這時已平復下來,她坐直身體,開始回憶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什么人什么時間進過屋子,誰最有嫌疑,一盞茶后,她心里大致有了底。

    在廚房忙活的芫荽聽到消息,急匆匆跑過來,湊到林虞身旁,擔憂道:“小姐您沒事吧,屋子怎么又進蛇了?奴婢這就去買一袋雄黃粉,可著屋子灑一遍。

    林虞搖搖頭,大約是上次被嚇得太厲害,心里已隱隱有了防備,這次乍一看到蛇時覺得害怕,平復下來后就沒有那么惶恐了。

    她看向芫荽,溫聲道:“把被褥換一換,雄黃粉就不用灑了?!?/br>
    芫荽不解,皺眉道:“若是再有蛇跑進屋子怎么辦?萬一您睡覺的時候,毒舌悄無聲息鉆進被窩,可是要出大事的。”

    林虞無奈的笑了笑:“現(xiàn)在是冬日,哪里會有那樣多的蛇,不要胡思亂想了?!?/br>
    芫荽眨眨眼睛,也對哦,冬日里等閑是見不到蛇的。一股焦糊的味道從廚房飄出來,芫荽這才想起爐子上還吊著高湯,她一心惦著小姐的安危,竟把高湯給忘了,她又看了一眼林虞,確定她無虞后,撒腿向廚房跑去。

    林虞招手叫來自己最信任的陪嫁嬤嬤,在嬤嬤耳邊低語幾句,嬤嬤聽了她的話臉色大臉,雖覺得荒謬,卻也沒提出異議,依言退了下去。

    暮色沉沉,光禿禿的枝椏勾出一個剪影,芫荽手提燈籠引著陸菲走進凌園的小廚房。

    陸菲笑盈盈跨過門檻,嬌聲道:“二嫂嫂這兒有什么珍饈美食,竟也值當專門派人叫我過來?”

    林虞莞爾,指了指身旁的玫瑰椅,示意陸菲坐下,說道:“珍饈美食算不上,卻是實打?qū)嵉南『睎|西。”

    陸菲走到飯桌旁,只見桌子上擺著一盤拍黃瓜,那黃瓜嫩生生、碧油油,看起來十分誘人。

    陸菲驚奇道:“寒冬臘月的,真是難為嫂嫂了,竟能尋的黃瓜來做吃食?!?/br>
    林虞夾起一筷子黃瓜放到陸菲跟前的碟子里,說道:“我娘家嫂嫂專門劈出一間屋子,栽種了黃瓜,日日燒著地籠,熏的屋子里溫暖如春,這才養(yǎng)活了兩棵黃瓜苗,得了這幾根黃瓜。meimei一定要多吃一些。””

    陸菲頷首,將嫩黃瓜放到口中,入口生津,爽脆清淡。不知不覺竟吃了大半盤子。

    這時鄭嬤嬤推門進來,俯身在林虞耳邊低語幾句,林虞點點頭,臉上浮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陸菲只當主仆二人有私房話要說,便識趣的放下筷子,起身告辭。林虞也未挽留,只吩咐芫荽提著燈籠,將陸菲送出凌園。

    陸菲一出門,鄭嬤嬤就變了臉色,低聲道:“老奴虛活了這些年,倒真的沒見過像陸小姐這樣狠毒的姑娘,小小年紀,竟在室內(nèi)劈出小間,專門豢養(yǎng)害人長蛇。”

    像是想起了什么,鄭嬤嬤輕舒一口氣:“幸好小姐福大命大,沒有被那些長蛇駭?shù)?。”話題一轉,她接著道:“您與人為善,待陸小姐極好,和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想方設法害您呢?”

    林虞腦海中不由閃過陸菲最喜歡的花樣子——文姜醉酒圖,她現(xiàn)在才知道陸菲不是不清楚文姜的寓意,是故意將那花樣子捧到她面前看的。

    文姜與齊桓公兄妹茍、且,遺臭萬年,為世人所不齒。

    陸菲怎么會生出這樣齷齪的心思,她與陸憫雖沒有血緣關系,卻是名義上的兄妹,她竟對自己的兄長情根深種,想方設法算計長嫂,簡直讓人惡心。

    林虞對鄭嬤嬤道:“叫幾個身手高超的護院,讓他們隨我到陸菲的院子瞧一瞧?!?/br>
    屋內(nèi)點著多支燈,亮堂堂的,陸菲推門進去,只覺得有一股怪怪的味道縈繞在鼻尖,她皺皺眉,揚聲道:“杏兒,是不是有東西跑出來了?!蹦切┥唠m被關在籠子里,卻也不是萬無一失,偶爾看管不嚴,是會跑出來的。

    回應陸菲的是一陣寂靜,杏兒是她的貼身大丫鬟,晚上就睡在外間給她值夜,平日里隨叫隨到,今日也不知野到哪里去了。

    陸菲輕哼一聲,自顧自脫掉外衫,向床榻走去,今日吃的有些多,一時克化不了,難免困乏,她打了個呵欠,掀開百花蝴蝶錦被,被子掀開的那一刻,陸菲驚恐的瞪大眼睛,身子釘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了。

    錦被下整整齊齊擺著十幾條長蛇,那些蛇吐著長長的信子,被齊齊斬成兩截,鮮紅的血液泅在床褥上,散發(fā)出濃重的腥味。

    “杏兒,出來!”陸菲尖利的聲音乍然響起,這時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杏兒帶著兩個小丫鬟急匆匆跑過來。

    看到床上血淋淋的景象,杏兒也嚇得不輕,她身旁的小丫鬟反應更大,直接干嘔起來,嘔的撕心裂肺,似乎要把腸子吐出來一般。

    陸菲蒼白著臉走到杏兒跟前,揚手給了杏兒一個耳光,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的力氣,手一落下,杏兒潔白的臉頰上就起了五個紅痕。打完一巴掌尤覺得不解氣,陸菲左右開弓又扇了幾下,心中的怒火這才消散了一些。

    外人都道陸菲小姐天真可愛,只有杏兒知道她有多陰毒,陸菲在面對外人時嬌俏可愛,天真善良,內(nèi)里卻殘暴的一點人性也沒有。

    杏兒從小就跟著陸菲,小時候因為不小心打了一只茶盞,陸菲二話不說就將寸長的銀針插進她的指縫,杏兒疼得撕心裂肺,陸菲就站在她身側一直笑,似乎在看雜耍一般。

    隨著年齡的長大,陸菲折磨人的手段越來越多,她會用燒的發(fā)紅的烙鐵燙人,會用銀針扎人,甚至還會放毒蛇,將人活活咬死。陸菲的貼身丫鬟原本是兩個人,桃兒因為多看了陸憫一眼,被陸菲放出毒蛇,活活咬死了,這才只剩下杏兒一個。

    陸菲陰惻惻看著杏兒,低聲罵道:“我讓你給我守著屋子,你死哪兒去了?”

    杏兒被嚇得瑟瑟發(fā)抖,噗通一聲跪到地上,不住得給陸菲磕頭,陸菲出門子后,她一直守在屋內(nèi),后來覺得屋內(nèi)悶悶的,當時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地龍燒的太熱了,熏的腦仁發(fā)暈,便一起到外面透氣。

    汗珠從額頭滴落,杏兒抬起手臂,將臉上的汗珠擦掉,她只出去了一小會兒,小姐的毒蛇就被人殺了個干干凈凈。那些蛇是小姐的心頭好,現(xiàn)下都被殺了,也不知小姐會怎樣懲罰她。

    陸菲瞥了一眼杏兒,沒有再多說話,她坐到床邊,將一條大拇指粗的綠色長蛇放到手臂上,細細摩挲,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心疼和無奈。

    杏兒瞪大眼睛,親眼看著陸菲把長蛇提起來,放到唇邊吻了一下,就是那條綠蛇,一口咬死了桃兒,今日那條蛇終于也死了,杏兒心里涌出一種暢快的感覺。

    陸菲將綠蛇放到床榻上,又拿起一條黑花蛇,這時林虞帶著一眾下人出現(xiàn)在門口,還未進門,就聞到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林虞瞥了一眼床榻上的死蛇,那些蛇整整齊齊擺放著,從中間被攔腰斬斷,這似乎很符合王來的風格。

    林虞強忍著難聞的氣味,踏進屋內(nèi),故作驚訝道:“小妹這里怎么有這么多死蛇,簡直太恐怖了?!?/br>
    陸菲放下手中的黑花蛇,恨恨盯著林虞,眸中燃起駭人的火焰,似乎想要把人燒死一般,她低聲道:“是你做的?”

    林虞點頭:“人際交往講究你來我往,meimei既愿意往我的床上、梳妝臺下放長蛇,我也不好太吝嗇,所以就送你十幾條長蛇嘍!”

    “你!”陸菲低喝一聲,從床上跳起來,沖到林虞身旁,舉起手就要掌摑林虞,手掌還沒落來,就被林虞身后的家丁當空截斷,那家丁輕輕一扭,就將陸菲手腕處的關節(jié)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