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放下杯子后，她點頭贊許道：“你們研究所的咖啡果然不錯?！?/br>
    林見青笑了一下。

    “孫小姐就這么來了？”

    “不然呢？”孫泠靜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敲鑼打鼓被你們迎進來？”

    林見青：“嗯……按理來說，你們不是該九點才過來嗎？”

    “哦?！睂O泠靜打了個哈欠，“鬼知道為什么航班會提前。行了，你們繼續(xù)聊你們的，我走了。而且以后我們都是一個實驗室的人了，喝你們點咖啡不過分吧？”

    “當然?！绷忠娗鄿芈暤溃骸皩O小姐吃早餐了嗎？”

    “沒有?！睂O泠靜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干凈，反手將杯子丟到了一邊的自動清潔水槽里。

    林見青：“那一起？”

    孫泠靜看了他一眼。

    林見青溫和一笑。

    孫泠靜：“行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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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年前，M盟和華國合作建立了一個聯(lián)合實驗室，協(xié)同開發(fā)新能源技術(shù)，他們一個是華國的代表人，一個是M盟的代表人，就這么認識了?！?/br>
    林菡的陳述實在乏善可陳，可林杳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然后呢？”

    林菡喝了口水，“然后？然后他們就結(jié)婚了，沒過幾年就生了我們?！?/br>
    林杳：“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我問的是后來出什么事了！”

    林菡把水杯擱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2039年，實驗室整體搬遷去了偏僻的昆山，我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三年后，新能源開發(fā)獲得了初步成效，可在某些政治原因的影響下，昆山的實驗室解體，爸媽就帶著我們又回了海市。爸爸就任海市第一研究所的副所長，他們一起主導了X能源晶體的研發(fā)?！?/br>
    “2044年6月15日，實驗室發(fā)生了非常嚴重的實驗事故。從那天起……他們就再也沒回過家?！?/br>
    從那之后就不斷有陌生人進到家里。

    林見青是個孤兒，而孫泠靜因為執(zhí)意要跟林見青留在華國，也跟M州那邊斷了關(guān)系。兩個人走后，林菡和林杳由誰撫養(yǎng)就成了一個問題。

    但更多人關(guān)心的，是林見青夫婦主導研究的X能源晶體。

    “所以后來，我們是怎么來到風川的，而且為什么這些事我一點都不記得了？”林杳呢喃道：“難道就是因為那什么X能源晶體？”

    “應該是吧。”林菡并不能很確定。

    但毋庸置疑的是X能源晶體的誘惑力確實很大，在核心數(shù)據(jù)因為嚴重的實驗事故而被損壞的情況下，所有人的目光只好放到了林家。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就是篤信林見青夫婦留存有核心數(shù)據(jù)的備份。從那之后，造訪林家的陌生人越來越多。

    甚至于到后來，還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林菡姐妹身上。

    在當時海市第一研究所所長的默認下，實驗事故被定性為林見青夫婦的全責。

    喪事才過一周，林家就成了重點監(jiān)控對象。

    更別提還有境外勢力在虎視眈眈。

    無奈之下，奶奶和孫含書只能帶著林菡姐妹離開海市。

    “奶奶和小胖制造了一場車禍，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死了。后來一路往南，來到了風川。然后奶奶和小胖就在這里成立了一家福利院，合理且正當?shù)匕盐覀凁B(yǎng)在了身邊。至于你為什么不記得……”林菡的聲音沉了下去，“福利院成立第一年，就發(fā)生了一個意外?！?/br>
    林杳：“什么意外？”

    林菡：“你走丟了。可一個星期后又奇跡般地出現(xiàn)在了福利院門口。身上的傷雖然已經(jīng)被處理過了，但還是 高燒不退，在醫(yī)院睡了三天才醒過來，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br>
    之后又是一陣沉默。

    休息室沒有窗戶，也沒有風扇，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中，只有空調(diào)運作時發(fā)出的細微聲響，證明時間還在正常地流逝。

    半晌，林杳才艱澀地開口問道：“每年6月15號，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要我回來陪你上山去看那株永遠不在花期的梅花樹……”

    咔擦一聲。

    林菡躬身，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夾著的煙。

    “嗯。”

    她應了一聲。

    “實驗越往后就越危險，不知成分的礦物質(zhì)和元素讓他們的身體的免疫性越來越差，如果沒有那場實驗事故，很可能也會突然爆發(fā)一場大病?！?/br>
    只不過生病了或許還能治，可突如其來的爆炸性事故卻一瞬間摧毀了所有。

    “所以其實他們一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遺囑，并且交給了奶奶。”林菡的臉色在嗆人的煙霧中看不真切，“根據(jù)遺囑，奶奶把骨灰?guī)С鰜?，決定在風川定居后，就把他們葬在了山上的梅花樹下。”

    “等我稍微長大一點，再去查當年后續(xù)，發(fā)現(xiàn)當年不懷好意的人，大多沒什么好下場。當年想要搶X能源晶體的一些人，有的違法犯罪坐牢了，有的發(fā)生事故死了。而當初那個所長，也因為貪污受賄、故意殺人等數(shù)罪并罰，處以死刑。”

    林杳回過神來，思索著道：“這看上去，像是有人在幫我們清算？”

    “也不排除過河拆橋，清掃所有知情者的可能?！绷州盏溃骸翱偠灾?，我和奶奶商量后，覺得既然局勢這么復雜，你的失憶反倒是件好事。”

    只不過終究還是沒能繼續(xù)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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