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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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魂魄被禁錮住了。 追日心頭驚懼交加,臉上一會青一會白。偏偏桑愿沒有打算放過他,側(cè)過頭看了戚寧安一眼,淡淡道:劍君,于非臣不久前聯(lián)合乘風坑害你,既然現(xiàn)在乘風不在這,你可以先把仇報了再說。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扭頭看向追日的表情卻十分惡劣,故意說道:既然他先前想要磨滅你的神魂,那你就一劍捅了他,來個神魂俱滅怎么樣? 神魂一直無法回到識海,追日急得額頭上冷汗直冒,他很想說他不是于非臣,那么先前說的話無疑是自打嘴巴。 況且,他不確定當自己說出真實身份時,他們會不會放過自己。 追日心中天人交戰(zhàn),特別是戚寧安只瞥了他一眼,便執(zhí)劍而來,似乎打算按照桑愿說的意思做。 桑愿站在他面前抱臂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 我不是于非臣!戚寧安看死人般的目光極具壓迫性,追日用了巨大的力量才沒有尖叫出聲,他努力穩(wěn)定情緒,試圖用最誠懇最溫和的語氣來救自己,我是于非臣的器靈,他怕自己神魂受到你們的傷害,就躲了起來,我是被迫的! 生死存亡關(guān)頭,他哪還顧得上于非臣的安危。兩人的相遇本就是他按照指示刻意為之,為他出謀劃策,忍他這么久早就忍夠了,斷然沒有為他送命的必要。 哦?桑愿挑眉,戚寧安像是知道他的意思一般停下腳步。 追日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忐忑地說道:你把這枝條撤走,我讓于非臣出來跟你們的對峙。 只要他的神魂不受禁錮,他就可以第一時間御駛追日盤逃走。追日盤是神器,遁行速度極快,定能擺脫這些人的追擊。 別急啊。桑愿笑瞇瞇地看著他,壓根就沒撤走枝條,反而話音一轉(zhuǎn),所以說,剛才激發(fā)仙符就是你做的咯?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想我們死? 玄月宗內(nèi)的邪魔被戚寧安一掃而空后,密閉的烏云終于散開,久違的陽光傾瀉而下,有幾縷落在他的眉梢間,帶著圣潔般的審判。 追日大驚:不是! 放屁!飛樂忍不住罵了一聲,他這人的話是一個字不信的,要不是我跟桑愿來得及時,你不就是這樣打算的嗎? 追日想說想要戚寧安死的人是于非臣本人,后來才是他,但他哪里敢說,這樣說自己豈不是死得更快? 桑愿沒功夫跟他爭論這些,他看向戚寧安,沒察覺到今日的劍君眉眼格外冷清,伸手:把天殘生死陣給我。 又偏過頭看飛樂:夢魘鏡借我一用。 追日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手拿著天殘生死陣的陣盤,一手拿著夢魘鏡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冥冥之中,他仿佛知道即將發(fā)生什么,開始瘋狂地掙扎起來。 還別說,畢竟是神器的器靈,神魂很強大,桑愿束在他手腕處的枝條被掙脫一條,直接斷裂在地上。 疼。這是他本體的枝條,斷了自然疼。 他不過是本能地說了這么個字,正打算重新用枝條束縛,沒想到戚寧安直接一道劍意沒入于非臣的識海,竟然生生地把追日的神魂從里面拉了出來。 神魂被強制脫離非常痛苦,于非臣臉上的表情都扭曲起來。 放了我吧!求求你了!追日痛苦地大喊,可是對他的神魂被拉出沒有半點影響。 于非臣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沒有人去管。 很快,一只白色的小人神魂被劍氣化陣送到桑愿面前,追日本能地想逃走,可惜一碰到劍氣神魂就被割下一塊,嚇得呆在里面瑟瑟發(fā)抖。 戚寧安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著桑愿,說:你繼續(xù)。 謝謝。桑愿也不客氣,他把天殘生死陣的陣盤放在地下,一道碧金色的氣息沒入后,陣法開啟,在逐日瘋狂的反抗下,他毫不留情地把他投入其中,隨后在陣法白光閃過之際,他利用天道法則的金線把夢魘鏡和天殘生死陣連接在一起。 很快,夢魘鏡上面就出現(xiàn)了追日的身影,只是里面的情形并不是陣法輪回中的境況,而是他的記憶重現(xiàn)。 這是桑愿臨時想到的辦法,追日是神器器靈,他們無法搜魂,卻可以利用天殘生死陣里面的輪回和夢魘鏡相結(jié)合重現(xiàn)他的記憶。 夢魘鏡里關(guān)于追日的記憶慢慢地呈現(xiàn),飛樂看得目瞪口呆:搞了半天,他真正的主人并不是那個于非臣?。?/br> 神器想要對低階修士做出認主的假象太過容易,在追日的記憶中,有氣運之子這個稱號吊著,于非臣可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追日的記憶又到了天機門上面,桑愿瞅了戚寧安一眼,像是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一般,扭頭跟飛樂說道:飛樂,你能幫我去看看附近可還有邪魔?最好找到邪魔最先出現(xiàn)的空間點,可以嗎? 啊?現(xiàn)在去啊?飛樂狐疑地看著他,似是有些不明白,但他知道桑愿向來不干不著調(diào)的事情,只以為這也是神樹交待的任務,反正自己也是來幫助他的,便回道,好的。 好吧,他對這些蒼藍界的恩怨可沒有什么興趣! 飛樂走了,追日的記憶已經(jīng)進展到天機子那里。它直接作為神器落在天機門內(nèi),仙風道骨的器靈直言要找到此界的氣運之子為主,希望天機子能幫他算出氣運之子是誰。 戚寧安神色淡淡的,像是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 天機子如何答應此時暫且不說,他也知道此界的氣運之子該是戚寧安,但卻重新起卦,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戚寧安。 真實的天機被遮擋,天機子的卜算該是不準的。桑愿看著他說,他對遮擋天機的人選有個隱隱的猜測,但沒有真憑實證前也不好多言,只實話實說道,劍君,你知道這件事嗎? 戚寧安神色無悲無喜,像是被天機子宣告遭了天道厭棄的人不是他一樣,嗓音清冷如往昔:知道。 兩人又接著看了下去,桑愿終于如愿以償?shù)乜吹搅烁】障扇说娜玻?/br> 竟然跟當初神廟里其中的雕像之一格外神似,甚至可以大膽猜測,那座神殿供奉的本來就是浮空仙人。 不僅如此,原來追日盤和堪吾神劍竟然是浮空仙人所有,他無法親臨蒼藍界,卻使了一出讓兩個神器來蒼藍界尋找氣運之子的計劃。 追日盤在天機子的口中得知了于非臣的存在,又利用時空之法令于非臣窺探到了自己的未來,見他果然攜著兩大神器站在界面之巔,這才放心假裝認他為主。而堪吾神劍卻受到戚寧安劍道的吸引,遵循劍的渴望成了他的劍。 只是恐怕連追日都不知道,戚寧安竟然沒把堪吾神劍作為自己的本命劍,還封印了劍靈,導致追日一開始根本無法感知神劍的下落,最后還是從關(guān)于劍君的傳言中得知,這才有了他得知救了于非臣的是玄天門的大長老火炎,鼓動他跟隨進入玄天門之舉。 剩下的記憶里就是桑愿到來后發(fā)生的事情,只不過從追日的視角看更加清晰全面。 原來乘風長老飛升無望,也是追日暗地里以浮空仙人的名義與他聯(lián)系,還給了他一塊仙符,讓他利用驚寒門獻祭召喚出神殿,最后連同于非臣設下天殘生死陣。 他們之所以針對戚寧安,主要是他修為在此界過于強大,又實力強橫,對之后的計劃很是不利。 看到最后,桑愿忍不住冷哼一句:看樣子,他們當真是想把蒼藍界變成第二個蒼冥界! 戚寧安臉上神情愈發(fā)冰冷,先前的猜測得到證實,他把追日記憶里的畫面記在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恐怕,上輩子自己道心日益崩塌,就有這追日做的手筆,難怪堪吾寧愿自斷也要脫離自己,這一切的開始都是陰謀。 劍修的本命劍寧愿自斷也要離開,這不僅會使他的修為大跌,最重要的是這是對他劍道的否定。若不是自己在機緣巧合下悟出更加高深的劍意,最后不需本命劍,直接以劍化形,恐怕最后的蒼藍界便會被邪魔占據(jù)。 可惜,上輩子他憤怒之下捅了天道,天道崩塌之下導致時光錯亂,他有幸神魂重生,并沒有看到上輩子之后的蒼藍界如何。為了以防萬一,在摘星閣得到真正的本命劍天衍劍時沒有帶它出來,反而照例帶出了堪吾神劍。只是他這次直接封了神劍劍靈,就單純地把它當做一把神兵利器來用。 后來又在瀚海秘境中直接折斷了神劍,造成本命劍斷的假象,讓一切如書中命定的那般發(fā)展。 幸好,這一切誤打誤撞地沒有錯。 戚寧安的手攅得很緊,只是目光在觸及到桑愿關(guān)心的眼神后擰起的劍眉又松了一些。 他兩輩子最大的意外其實不是于非臣,而是他面前的人,桑愿。 想起接到洪宗主的傳訊時,他內(nèi)心差點生出妄念,竟想轉(zhuǎn)身找他,問一問當真如此? 他的目光落在桑愿的側(cè)臉上,長相廝守這個詞從接到傳訊后就一直刻在腦海里,讓他只想趕緊處理好邪魔之事,第一時間返回劍宗。 可現(xiàn)在,當桑愿真在他面前時,他竟然退縮了。 他怕,他怕得到是桑愿毫不留情的答案。 以往天地崩塌心神都不動搖的劍君,在此刻竟然患得患失起來。 許是他盯著桑愿看的時間有點久,桑愿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抬眸不解道:劍君,你看什么? 在外面,他總是習慣性地喊他劍君,以往戚寧安還不覺得有什么,可現(xiàn)在卻覺得這個稱呼有點生疏。 沒什么。戚寧安說完便抿唇不語,天衍劍落在他身邊,寂靜無聲。 追日的記憶看得看不多,桑愿確定沒什么紕漏后就收了陣盤,壓根沒有把追日放出來的意思。 既然他這么喜歡磨滅別人的神魂,就讓他自己在里面嘗嘗如此滋味吧。 戚寧安默默地幫他把陣盤封好,桑愿收好夢魘鏡,得到仇人浮空仙人的消息讓他心情還不錯。 只是,他總感覺戚寧安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像是欲言又止的意味。 難道他有話對我說?憑他對戚寧安的了解,他知道讓其主動說的幾率不大。 桑愿正愁怎么開口,眼角余光瞥見地上掉落的半截許愿樹枝條,他靈機一動,伸出手食指彎曲朝他勾了勾,笑道:劍君,你現(xiàn)在有什么心愿嗎? 第59章 現(xiàn)在,你知道我想干什 戚寧安有點不明白為什么桑愿現(xiàn)在還問他心愿一事, 他看著那雙清透的眼眸,想起他從最初的時候就一直在試探自己有什么心愿。 他靜靜地看著桑愿,直把他看得臉皮慢慢漲紅, 才緩慢開口:我的心愿,你都能幫我完成? 兩人對視間,有什么東西在悄然改變。 桑愿收回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朝他眨巴眼睛, 說道:劍君,事情發(fā)展到這,你應該知道所謂蒼藍界天道厭惡你之事應該是一個假象, 不說別的,就說你在天殘生死陣中,若是沒有蒼藍界天道的道力,我也無法幫你出來。 戚寧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開口:你救我,到底是為了什么? 嗯?桑愿愣了一下,他嘴唇闔動幾下, 內(nèi)心掙扎了一會, 微微偏過頭不去看他, 最終也只是說,蒼藍界天道委托我, 讓我來幫你完成心愿。 他不能說出穿書和神界之事,只能把這件事放在蒼藍界天道上。好在現(xiàn)在推斷出所謂蒼藍界天道厭惡戚寧安是另有隱情,所以這樣說倒也不算突兀。 只是,不知怎么的,戚寧安的神情有點冷, 他薄唇緊抿,眉間含著霜雪,目光宛如實質(zhì)般投在桑愿身上,似乎是想透過他的皮囊得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見他久久沉默不語,桑愿也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沒信。明明頭頂陽光正好,可他心里卻陰沉沉的一片,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飛樂遲遲沒有回來,兩人之間似乎回到了當初剛認識時的疏遠。 直到地上的于非臣發(fā)出一聲無意識的呢喃,把兩人從紛繁復雜的情緒中拉出。 好。戚寧安眼底冰雪未消,卻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嗓音清冷,既然如此,你陪我回搖光峰看雪吧。 本體空間里的愿力球在轉(zhuǎn)動,桑愿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沒有說謊。 沒聽到他的回答,戚寧安劍眉微擰:不行? 當然行!桑愿回過神趕緊回答,這個心愿不是什么為難的事情,他無法拒絕,解釋道,什么時候去?只是這里的邪魔處理好了嗎?我怕...... 戚寧安看著他眼里一片懵懂的樣子,似乎真的就是單純幫助蒼藍界天道完成他的心愿。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先前的那些親密和奮不顧身,也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若是,蒼藍界天道讓他完成心愿的是其他人呢?他也會如此嗎? 握著天衍劍的手猛然收得太緊,就連骨節(jié)都泛起白。 桑愿直覺戚寧安很不對勁,但他不知從何解釋,眼底有著自己無法察覺的慌亂。 好在戚寧安很快開口,渾身冷意未消,嗓音極淡:明日便回,早該回趟宗門處理好事情,至于邪魔,我今日會全部處理完畢。 桑愿眼角耷拉下來,忍不住問:所以,你的心愿是順便完成的,為什么?蒼藍界天道讓我完成你的心愿,你就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浪費?或許吧。戚寧安突然笑了一聲,他的視線落在遠處不知名的地方,語氣又淡又輕,我戚寧安,根本不在乎被天道喜愛或厭棄。 他又微微低頭看向桑愿,驀地想起洪宗主傳訊上的內(nèi)容,心中宛如有一團火焰把自己焚燒殆盡,讓他忍不住自嘲:如果這是你的任務,我就順便幫你完成,不好嗎? 當然好,可桑愿心里卻有些不得勁。他總覺得戚寧安說的這句話有點陰陽怪氣,可等他再去看時,對方已經(jīng)恢復成往日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才他臉上自嘲的神色是自己的錯覺。 地上于非臣自那聲呢喃后就沒有再醒來,桑愿猜到是強制抽出追日的神魂時給他的識海造成了震蕩導致昏迷,孤寂一時半會醒不來。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了想,又說道:那個,你找到了邪魔進入蒼藍界的空間點嗎? 嗯。戚寧安神色淡淡的,回答,就在玄月宗的上方,已被我用劍意封住。 剩下的邪魔也被他幾劍掃蕩干凈,他說完后,沒去看桑愿的反應,走到于非臣面前,一把拎住他,低聲說:走吧。 桑愿看他跟拎個小雞仔一樣,卻是搖搖頭:這里沒有危險了,你先回去吧,我等等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