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作又甜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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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季辭卻沒敢嘲笑這張莫名其妙的請柬,因為落款人是沈常西。 沈家。沈三公子。 季辭陷入沉思。 沈三公子從小流落在外,去年才被沈家找回,沈老太太寶貝的不得了,光是一場生日就宴請了全上京城所有名流,更是當(dāng)場贈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當(dāng)作生日禮。 若邀請人是沈常西,那就有些玩味。 “爸,你什么時候和沈常西扯上關(guān)系了?” 季盛瀾也說不出所以然,他絞盡腦汁也只想到了參加過沈常西的生日宴,敬過一杯酒,除此之外并無交集。 “辭辭,爸爸覺得這請?zhí)缓没亟^,怎么說也是沈家遞的。”別人想要都要不到呢,郵輪party他還沒見識過,聽說好玩的很。 蘇靜語瞧不上季盛瀾那興奮樣,像要出門放風(fēng)的哈巴狗子,癲狂地搖尾巴。 “不準(zhǔn)去?!碧K靜語的聲音又尖又嬌,像撥了一段抑揚頓挫的琵琶,哐得季盛瀾心兒一顫。 季辭沒搭理,自顧自撈起桌上的卡片,攤開,里層夾著兩張船票。 上京到悉尼,三天。 沈常西的請?zhí)荒芑亟^,她又不放心季盛瀾一個人去,畢竟她爸太蠢了,這些年不知道被人哄了多少錢走。 她平靜地看著船票出神,“我和你一起去。” 蘇靜語覺得這方法不錯。 季盛瀾則覺得五雷轟頂。 季辭拍板,計劃就這么定下了。 - 船票的日期是八月十日,還有八天。 季辭一家人前兩年去過澳洲旅行,簽證沒有過期,手續(xù)不需要擔(dān)心,直接清好行李就萬事俱備。 季辭洗完澡,用精油抹在濕頭發(fā)上,包著浴巾帽等發(fā)油充分吸收,這段時間她喜歡趴在床上玩手機。 她的臥室很大,是二樓最寬敞的主臥。典型的法式少女風(fēng),很文藝。暗玫瑰粉的墻面,灰紫色絲絨沙發(fā),小豹子圖案的網(wǎng)紅地毯。 墻面上掛著大大小小的復(fù)古金色雕花相框,每一個相框都框住一個不同的季辭。 衣帽間處做了一個拱門,四周鑲了石膏浮雕線,角花是精致的玫瑰天使圖案,墻腳處是一盞插了馬醉木的碧色瓷瓶。 季年評價,這是一種中看不中用的矯揉造作文藝風(fēng)。 和季辭蠻配的。 地毯上擺著一臺a9音響,里頭傳來的曲風(fēng)飄忽不定,上一首是嘻哈下一首是民謠,能讓人精神錯亂,季辭晃悠小腿,跟著音樂一起哼唧,沒有一個音在調(diào)上。 “姐,我給你發(fā)紅包,別唱了行不行?” 季年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嚇得季辭尖叫起來。 季年的耳膜抽搐,從小到大他的耳朵沒少受到季辭的摧殘,不論尖叫或者是唱歌,都是不同方式的折磨人。 季辭翻身趺坐在床上,身上的真絲睡衣皺了好多道痕,光澤感粼粼,像一湖碧藍的春水。 她伸手,“紅包呢?發(fā)!” 季年老實打開手機,發(fā)了五塊二毛,季辭邊收邊吐槽,又問他最近怎么樣,她聽了他發(fā)的新歌,其中有一首她單曲循環(huán)了一天。 季年正在讀大四,和一幫同學(xué)組了個樂隊搞音樂,他自己寫歌填詞又自己唱,把歌發(fā)在網(wǎng)上后還小火過幾首,如今粉絲也有小幾萬了。 姐弟兩都長得好,屬于同一類長相。 純真那種。 這種長相放在女孩身上是甜美無邪少女風(fēng),可放在男孩子身上就有點小奶狗之嫌了。 “姐,你真打算和老爸去什么郵輪游?”季年托腮,一雙清凌的眼睛在冷調(diào)的燈光下尤為純潔。 季辭的純偏向于靈,機靈,精靈。 季年的純則是乖。 “你以為我想去嗎?得罪了沈家,我們公司在上京就離倒閉不遠了?!?/br> 最近一段時間事太多了,各方都是得罪不起的勢力。 季年雖然不懂公司上的事,但也是從小在上京名流圈里混過的人,知道其中的厲害,他想了想,吞吞吐吐,“.....會不會是沈常西喜歡你,用個名頭把你騙過去?” 季辭一愣,眼睛眨眨,自然垂落的睫毛噗簌噗簌。 “喜歡我?沈常西?”她笑的肚子都快疼了,“你以為你姐是天仙?” 笑過之后,季辭又認真道,“勉勉強強吧?!?/br> 可惜了某人沒這福分。 消受不起天仙。 季年很尷尬,看著季辭的濕發(fā)跟草窩一樣堆在頭頂,衣服皺成了紙花,坐沒坐相,還東倒西歪的笑著。 天仙? 癲癇吧。 “誰不知道沈常西眼里只有豫家小姐一個人,再說,他不是我喜歡的風(fēng)格?!?/br> 季年一頓,隨口問了句:“那你喜歡什么風(fēng)格?” 喜歡哪種? 拽的。 腦中浮現(xiàn)出好大一個趙淮歸。 她打聽到趙淮歸沒有女朋友,更驚喜的在后頭,竟然連糟心的前任也沒有,更沒有所謂的訂婚對象,霸總標(biāo)配一個也沒。 果然是寸草不生。 想著想著,腦中的趙淮歸突然哼了聲,一雙深邃的眼里布滿了嘲弄之意。 “.......” “關(guān)你屁事!” 季辭罵咧了一句。 季年被飛來的大鴨子砸中腦門,只覺得季辭的神經(jīng)病越來越嚴重了。 - 與此同時,趙公館燈火通明,偌大的庭院點滿了盈盈燈火,天空是一團黑漆漆的墨紙,漫天閃爍的星星是灑在紙上的金箔粉。 趙淮歸清行李時發(fā)現(xiàn)護照落在老屋,這日應(yīng)酬后就回了趙公館,平日里他多是一個人住在市中心公寓,或者固定的酒店。 趙公館是一棟民國時期遺留下來的建筑,前后各帶一個大型花園,蔥蘢林木,四季花開,四周圍了高墻,應(yīng)了高門大院四個字。 趙淮歸穿著浴袍從浴室走出來,發(fā)尾還帶著潮潮水汽,他嫌吹風(fēng)機聲音吵,頭發(fā)只用了毛巾擦干,利落的碎發(fā)散了幾綹在額前,讓男人凌厲的眉眼稍顯柔和。 旋開落地?zé)?,就著靜謐的燈光,趙淮歸躺在沙發(fā)上,雙腿抻直,自然疊交。 一旁的茶幾上零散的擺了些簡單的東西,一盒紙巾,一本金剛經(jīng),以及竹筒樣式的花瓶。 最搶眼的是那個繁復(fù)華美的檀木首飾盒,扣鎖開著,一小寸銀光從縫隙中漏了出來。 趙淮歸正望著檀木盒愣愣出神。 過了小會兒,他移開目光。淺金色的燈光鍍在他深邃的五官,把一切鋒利的都烤化了。 直到門被打開,趙淮歸回神,動作迅速要把檀木盒扣上,只可惜晚了一步,趙千初就這么踩著高跟鞋直直踏了進來。 她眼尖,推門時就瞟到了桌上突兀的盒子,這盒子她三年前見過。 “破盒子還留著?”趙千初挑了個單人沙發(fā)坐下,裙擺旋出一道冷艷的風(fēng)。 趙淮歸冷冷瞥她,“進我房間要敲門?!?/br> 趙千初冷媚的眼尾挑了瞬,即使是坐著,背脊也挺得筆直,“第一,叫姐,我比你早出生三分鐘。第二,打出生起我進你這門就沒敲過?!?/br> 三分鐘。 趙淮歸認栽。 “找我?”趙淮歸利落地把檀木盒收在抽屜里,防賊一般設(shè)下指紋鎖。 趙千初面無表情的看著,輕哼了聲,姐弟倆如出一轍的冷臉。 其實趙千初的長相并不冷,甚至是有點妖媚。 眼型是偏狹長的桃花眼,眼尾挑起,很艷。唇峰分明,鼻梁高挺,標(biāo)準(zhǔn)的驚艷型大美人。 可惜,她太冷了,沖淡了那種妖精感,于冷之中還帶了與生俱來的傲氣,加上她讓眾人退避三尺的家世,一般男人連靠近都不敢,只能默默仰望。 不過她根本不需要男人,上京城誰不知道趙家大小姐只愛一個東西。 錢。賺錢?;ㄥX。 趙千初就是冷漠而無情的賺錢機器,即使這輩子有了花不完的錢,還得保證下下下.....下輩子都有花不完的錢。 賺錢,亂花錢,再繼續(xù)賺錢。 她熱愛這種無聊的人生。 “你不是要去澳洲?給我?guī)б稽c東西?!壁w千初說完就給趙淮歸的微信里發(fā)了一張清單。 趙淮歸點開圖片,掃了眼。 長截圖,從奶粉到身體油,從城市限定款包包到本土設(shè)計師牌連衣裙,一行行羅列,至少能塞五大箱。 “這是一點?”趙淮歸退出微信。 趙千初挑眉,“一點點?!彼恿艘粋€點。 沒等趙淮歸冷笑,趙千初拿起手機,自言自語:“.....我去找黎三弟弟弄船票?!?/br> 趙淮歸深吸氣,重新點開微信,把那張長截圖保存下來,聲音難得的溫和,“我給你帶。” 趙千初優(yōu)雅起身,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乖弟弟,說了一個字。 “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