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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漫似笑非笑看向林見鶴:“殿下,不如就一起沐浴了如何?” 林見鶴眉頭一跳,冷聲道:“一點矜持都不懂。” 他抿唇:“看來是我對你太縱容了。外人面前,你需要知道收斂。” 他捧著自己的婚服,寶貝似的拂袖離開,丟下一句:“我看你要好好反省一下?!?/br> 姜漫忍不住笑出聲。 她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逗林見鶴這么好玩。 她笑得伸了下腿,翎兒等人看見她腳腕上細細的金鏈,忙垂下頭去,臉都紅了。 姜漫也不曉得他們想到哪里去了。 她伸了個懶腰:“不是要沐???走吧?!?/br> 腳上那金鏈勉強夠走到浴池。姜漫赤著腳,細細的腳踝,被那金鏈子一襯,越發(fā)有一種觸目驚心的美。 她由著翎兒解去衣衫,步入浴池,任她們洗洗刷刷,渾身上下都香噴噴的,像是在香水里滾了一遭。 翎兒替她穿上吉服。姜漫看著鏡子里的臉,忍不住笑了一下。 林見鶴想玩,她就陪他玩好了。 接下來就是大妝。 時間一點點消逝,姜漫脖子都快酸了,妝容終于好了。 主要是頭發(fā)弄了很久很久。 翎兒手巧,將沉甸甸的鳳冠戴上去,玉旒遮住半張臉,容貌若隱若現(xiàn)。 美若天仙。尤其那雙杏仁眼,雙眼皮褶皺很深,眼尾添了一絲嫵媚。 翎兒發(fā)出一聲驚嘆:“姑娘真美!” 承平殿傳來擊鼓的聲音。 姜漫也不知道林見鶴是如何擺平大臣的。 古人最重視吉時,像這樣完全視禮儀若無物,異想天開,隨心所欲的婚禮,恐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臨上轎前,翎兒急得臉紅,卻不敢開口。 姜漫扯著自己的鏈子玩,沒過多久,林見鶴終于來了,一邊替她開鎖,一邊皺著眉頭:“連鎖都要我來才肯開。若是我不來,你豈不是要錯過婚禮,回去要哭死?” 姜漫:“你說的真對。你真厲害?!?/br> “我有個疑問?!彼鋵嵱行?dān)憂,“大臣們沒有異議么?” 林見鶴嗤笑一聲:“你果然想嫁給我想瘋了。怕有人阻止?” 他抿唇;“我父皇都要死了,他說臨死前沒別的念想,就想看到他唯一的兒子成親。誰敢不滿足他這個愿望,他死了也會時常光顧他的夢境?!?/br> 姜漫:“……” 強啊。 “可是,”她目光真摯,“你父皇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林見鶴不說話了。他冷哼一聲:“這鏈子,看在你那么愛我,這么不容易才終于要嫁給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收著。” “下次不要叫我?guī)湍憬??!?/br> 姜漫乖覺:“好,我真的特愛你。一會兒不被鏈子鎖著,我就覺得快要失去你了。等拜堂禮一結(jié)束,我要馬上鎖好。你不許阻止我!” 林見鶴用一種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著她。 姜漫齜牙笑:“其實我就想早一點看看你穿吉服的樣子來著?!?/br> 林見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似乎覺得中計了:“你這女人果然心機很深。哼。” 他紅著耳朵拂袖走了。 姜漫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漸漸恢復(fù)平靜。 第98章 變故 098 林見鶴走后, 陳公公灰白著一張臉進來:“見過姑娘?!?/br> 姜漫讓翎兒領(lǐng)著其他人先退下。 “林見鶴他,什么了?”姜漫知道林見鶴不正常。 “這正是奴才要跟姑娘商議之事?!标惞Z氣焦慮,“殿下他病了。這會兒看起來沒有什么問題, 可若是……若是一會兒另一幅脾氣上來,會出大亂子的。” 他想到什么可怕的記憶, 嗓子都顫了:“屆時滿朝文武, 京城命婦都在,讓他們親眼見到殿下發(fā)病的樣子, 對殿下的將來不利?!?/br> “你說清楚,林見鶴另一副脾氣是什么意思?” “殿下生病的時候, 會控制不住殺人。只有殺人才能減少他的痛苦。” “轟隆——” 陳公公的話猶如一記驚雷,炸得姜漫五魂俱裂。她的臉刷地白了下去:“他什么時候病過?” “殿下十五歲時,在大皇zigong里,當(dāng)時死了好些人, 就連大皇子也險些死在刀下。殿下九死一生才保住一條命。后來——” 陳公公只敢小聲顫著道:“殿下取代了陛下, 囚禁了三殿下,這天下都在殿下一人掌控之中?!?/br> 姜漫腿一軟:“那這許多年, 他還有沒有病過?” “沒有?!标惞劬Πl(fā)紅,“殿下發(fā)病的樣子奴才記得清清楚楚。他白日黑夜都不肯睡著, 若是熬不住,不甚瞇了一會兒, 醒來時便瘋了一樣拿刀往身上刺。而安靜的時候,殿下便會像如今這副模樣。說是什么都不記得,誰都不認識,高高興興的樣子。” 姜漫頂著鳳冠,快速道;“蕭貴妃出事之事可是已經(jīng)壓下去了?” “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姑娘不必擔(dān)憂蕭氏今晚從中作梗?!?/br> “好?!苯?,“這個時辰, 大臣和命婦想必早已入席。林見鶴已在周圍布滿了人手,我不能離開?!?/br> 即使能離開,這次她也不想逃了。有些事情,要留下來解決清楚。 “你將可信任的人手全都調(diào)到觀禮大殿,暗處埋伏。我會一直看著林見鶴,稍有不對,我會將他迷暈帶出來?!苯潇o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