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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她便處處要她不能越過姜柔,真心實意替姜柔對付她。就連她入宮走最后一次劇情那日,孟玉靜似乎早知她去送死,卻很高興。 像大仇得報。 她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有病。 “不要妄想能隨心所欲,信不信我讓人將你綁去?”孟玉靜威脅道。 姜漫點了個頭:“走吧?!辈痪褪侨タ纯疵?,剛才又不是沒看過。 孟玉靜見到孟宵,眼里痛惜難過,眼眶都泛紅了。 姜柔跟孟宵說了一陣子話,將他哄得心情難得好了起來,這會看見孟玉靜,他乖順地喊了聲:“姑姑?!?/br> 疼痛讓他臉色蒼白,看上去文文弱弱人畜無害。 “哎!阿宵乖。姑姑一定將害你之人找出來,替你報仇?!泵嫌耢o想抓他的手,碰過去了又知道他疼,只能紅著眼眶點頭。 “那人猖狂至此,敢害孟表哥,若是不將其抓住,不知還要害多少人?!苯峒t著眼眶。 孟宵將帶著惡意的目光放在姜漫身上,他始終認為,斷他手腳之人,跟姜漫脫不了關系。 姜漫點了個頭,目光里懷以同等惡意。就在剛才,她想起來為什么會覺得明鳳面熟了。 她也想起來,孟宵上輩子,死得極慘。 兇手就是明鳳。孟府失去唯一的兒子,瘋了一般折磨明鳳。 她遠遠看過一眼,那時候的明鳳都快認不出來是一個人。這些事發(fā)生過太久,她記憶早已模模糊糊,所以才會覺得明鳳眼熟,卻認不出來。 就在剛才,孟宵那個惡意的眼神,她腦子里一個激靈,突然便想到了這人的下場。 他死了不奇怪,只是可惜了明鳳。 臨走時 ,孟宵對姜柔道:“你是侯府大小姐,不光是侯府,我孟府也是你的考山,誰都不能越過你去?!?/br> 姜柔笑笑,點了點他額頭:“瞎說什么呢,好好養(yǎng)傷才是,表哥定會無事的。沒有人欺負阿柔?!?/br> 姜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她不但要欺負姜柔,還要讓她哭呢。 一行人終于離開孟府,出門前,姜漫視線掃了一圈,沒有看到明鳳,應該是藏起來了。 馬車上,孟玉靜非常生氣:“連孟府少爺都敢動手,簡直無法無天。” 姜柔抓著她的手安慰,一邊將話題轉到姜漫身上:“表哥說阿漫要害他,表哥出事時阿漫亦在旁邊,阿漫可知是什么人害了表哥?” 孟玉靜腦海里閃過姜漫的詛咒:“你見過那歹人?” 姜漫:“沒有。” 孟府派去的人,并沒有查到林見鶴。不然也不會只在這里懷疑她了。 她懶洋洋抬起眼瞼,問姜柔:“當時馬失控,一條街上,不知多少人被馬蹄踏傷,有沒有踩死還不一定,jiejie自來善良,不如關心關心那些無辜之人?” 姜柔給她噎得臉色有些不自在:“阿娘,舅舅一定早就派人去處理了對不對?” 孟玉靜:“自然。” 姜柔沖姜漫笑了笑。 姜漫便微笑不語。處理了,誰知道怎么處理了。 孟玉靜帶姜柔出府并未通知姜卓然,她也怕姜卓然對她不滿。 千算萬算,沒料到會在門口撞上。 姜卓然冷冷看著姜柔:“我的話現(xiàn)如今不管用了?” 姜柔臉色發(fā)白,忙下車去,跪到姜卓然面前:“阿爹,阿柔知錯了?!?/br> 孟玉靜替她解圍:“侯爺,阿宵出事,我才帶阿柔去看他的。是我的意思,不怪她,她自來溫順,事事聽你的話,怎么會違背你的命令?!?/br> “她救阿鈺身體有病根,你要怪要罰都沖我來。”她道。 姜卓然看了姜柔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拂袖離開。 顯然是生氣的。 姜柔臉色蒼白:“阿娘,爹是生氣了,怎么辦?” 孟玉靜將她拉起來:“別怕,你爹最疼你了,他不會真的生你的氣。” 姜漫發(fā)現(xiàn)姜柔是真的緊張。她很害怕失去任何一個人的寵愛。 姜柔轉頭跟她的目光對上,意識到什么,忙收斂神色,垂眸:“我知道了?!?/br> 即使這樣說著,她的手仍然死死攥著。 ** 翌日,姜漫在學館見到林見鶴,他穿一襲天青色直裰,膚色如玉,眉眼出眾,身姿頎長,脊背挺直,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見。 只不過他身上氣息很冷,眼下也有些泛青。 看上去沒有休息好。 他察覺姜漫視線,掃過來,眼底壓不住的不耐煩,隨即毫無情緒移開。 姜漫長出了口氣。 “看什么?”蕭隨拿扇子敲了敲她。 姜漫收回視線:“夫子的課業(yè)完成的如何?” 一提這個蕭隨就頭疼。他痛苦不已:“別跟我提這個?!?/br> 姜漫跟他一起走進學堂。 林見鶴坐在窗邊,視線淡漠,從他們身上掃過。 少年的臉在冷冽的晨光中出奇地精致。 那渾身的暴躁和陰郁將他與周圍完全隔開。 學堂里三三兩兩的學子有研討學問的,有嬉鬧玩笑的,姜漫旁邊也有個蕭隨對夫子抱怨不已。 只有林見鶴身邊完完全全沒有人。顯得孤零零的。 夫子初步考校了他們近日來的課業(yè),蕭隨一組被批得最慘。 夫子摸著胡子罵完,蕭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瞪了一眼瞧熱鬧的姜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