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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屋內(nèi)起了一層淡淡涼意,洛清衣輕聲起床,將準(zhǔn)備好的書信壓到枕下,俯身想再親一次,又怕弄醒夢中人,忍住站起身。 走出屋子,院子里的蘭花半壁凋零,清露打濕在地面,沾染上琉璃藍(lán)外衣,一步步走到院門口,猶豫再三還是轉(zhuǎn)過身,回到屋內(nèi)提筆寫了第二封信,只有一句話:吾若未歸,放妻重嫁,洛清衣。 他將這封信壓在日月燈下,多少還留點私心,要是她看不到,看不到也就看不到吧。其實這也是自欺欺人,丫鬟天天打掃,怎么會找不見。 這一次,終于是狠心離開。 月色下,柳寂寂就站在綠紗窗內(nèi),瞧著夫君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這幾日清衣總是說生死輪回,邊境戰(zhàn)事又起,她怎么會沒感覺。 但他不想讓自己知道,她也就不說破,強忍著心疼瞧情郎越走越遠(yuǎn),推門到日月燈下取出那封信,看著“吾若未歸,放妻重嫁?!边@句話,淚水漣漣打濕底下的落款:洛清衣。 騎著白灼影的清衣已經(jīng)離開京都,大穆朝沒有宵禁制度,所以他一路通行,很快就翻過幾座山頭,快馬加鞭,三天后到達海谷城。 大街上蕭條靜默,與上次的繁華形成天壤之別,街上只有幾家鋪子零散開著,百姓的影子都瞧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隊隊井然有序的士兵,幾乎將整座城池填滿。 他不敢多做停留,直接趕到鯤鵬王府,侍衛(wèi)官趕緊迎出門,寬心道:“世子不用擔(dān)憂,王爺與大公子已經(jīng)兵分兩路直接去黑河城,留在塞外的都是些銀族散兵,成不了氣候?!?/br> 洛清衣問:“府里還有多少士兵?” “少說也有近萬,而且都是精銳部隊。” 他點點頭,又問:“晏子楚的部隊在哪里?” 那侍衛(wèi)官不聽便罷,一聽竟然笑出來,臉上全是輕蔑:“您說的是那位朝廷派下來的晏將軍吧,領(lǐng)著人在海庫河附近呢,都是一群繡花枕頭,賴好湊個數(shù),放在那里用來嚇唬人?!?/br> 洛清衣笑笑,晏子楚就是個文官,至多自己會舞槍弄棒,哪里能夠打仗,純粹是被人算計,死到臨頭都不知道。 他先回到羽衣落雨休息,見天黑時發(fā)現(xiàn)屋外又多出許多侍衛(wèi),猜到是王妃的命令,看來自己的母親也早有預(yù)感,此次雖不算大戰(zhàn),對他而言卻是兇多吉少。 母親不想讓兒子冒險,但兒子心里已經(jīng)有放不下的人,必須要為她做的事。 他仍舊沒有前世的記憶,不曉得自己是不是正在照著老路走,今晚在萬靈谷與海庫河又會發(fā)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 洛清衣如今是下定決心要去海庫河,與上次回府小打小鬧不同,外面就是再多兩倍的士兵也壓不住他。 三更時走出屋,沒幾個回合便倒下一片,他騎上白灼影,一騎絕塵飛奔出城。 正值秋季,塞外風(fēng)寒,黑壓壓的草原與漆黑的天空連在一起,似乎只有他一個身影在大地上馳騁。 萬靈谷不遠(yuǎn),穿過眼前細(xì)長的山路,迎面就是海庫河。清衣一路走來,望著兩邊高聳巍峨的陰山,每一步馬蹄聲似乎都在喚醒舊日記憶,自己確實來過此地,總共兩次,都是在海庫河下毒。 一次在七八歲,一次就是上輩子的記憶。 他垂眸淺笑,沒有絲毫畏懼感,倒要看看會如何。 天地俱是蒼茫黑色,連平日清澈的海庫河也像是地獄之水,暗流涌動,只有一層薄薄的月光提醒仍在人間。 他掏出藥瓶,倒點進去,忽然聽見不遠(yuǎn)的山谷處有人在呻/吟,夜寂靜,草原空曠,那綿綿低音伴隨著呼啦啦的風(fēng)聲,尤其刺耳。 越來越清晰,一個女子的聲音。 第71章 . 真相(六) 緋聞對上了! 月黑風(fēng)高夜, 整個草原被呼嘯的風(fēng)席卷,似乎要將大地上的一切吞下,再狂甩入天際。 女子的聲音開始斷斷續(xù)續(xù), 逐漸聽不見。 洛清衣騎上白灼影,朝山谷走來, 越臨近一片參天古樹下, 那呻/吟聲愈發(fā)清晰。他垂下眸子,在草地上發(fā)現(xiàn)團團黑紅的血跡, 空氣中彌漫起一絲血腥。 系統(tǒng):取樣,檢測, 配對,F(xiàn)yab耶! 洛清衣不予理會,下馬繼續(xù)步行。 終于在幾棵緊緊相連的大樹旁發(fā)現(xiàn)個女子,蜷縮著身子靠在樹干上, 胸口劇烈地起伏, 大腿處還不斷地流出鮮血。 她發(fā)絲凌亂,身上穿著銀族人的皮衣, 蒼白的臉頰大汗淋漓,大概聽見有人來, 警惕地?fù)纹鹕碜?,想離開, 可惜卻是毫無力氣,只輕輕挪動一下,頃刻間癱軟下去。 頭順勢偏向旁邊,露出修長脖頸,還有烏發(fā)下半遮半掩的臉龐,幾乎和寂寂完全相似的側(cè)顏, 讓洛清衣心頭一緊。 這是罌嫚,寂寂的親jiejie。 大概半年前,聽趙玄彥說她與赫哲欽去銀族做證人,就猜到另有隱情,但沒想到會在此地遇見,居然弄成這般模樣。 洛清衣立刻扶起她,手搭在腕部診脈。 罌嫚剛開始沒看清來人,使勁拼命掙扎,直到對方開口:“別動,你不想活了!”熟悉的聲音才讓她安靜下來,睜眼細(xì)瞧,竟是上次快要了自己命的洛世子。 突然發(fā)現(xiàn)總是在驚慌失措時遇見他,第一次被抓下毒,第二次要取她的血,這一次又是生死關(guān)頭。 居然沒有一次是平常見面,可以好好地說上幾句話。氣若游絲地喚了聲:“世子,怎么在……”猛地腹部一陣痙攣,疼得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