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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皮膚很白,無名指戴著與盛明稚同款的鉑金婚戒,有一雙極為驚艷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唇薄,因此顯得有些薄涼。 等盛明稚看清他長相之后,驀然僵住。 如果說剛才還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那正版陸嘉延兼他便宜老公出場的時候,盛明稚確認了。 這才是陸嘉延,果然變丑只是他的錯覺。 三年不見,陸嘉延這個妖孽又變帥了。 盛明稚愣在原地,難得露出幾分不知所措,耳根猛地紅了一瞬,挽著的手也觸電一般的松開。 臥槽。 尷尬的頭皮發(fā)麻。 盛明稚的僵硬已經掩飾不住,結果禍不單行,路過他的侍應生一不小心手滑,沒等避開他,手里的餐盤就歪倒一邊,香檳被打翻在盤子里,一大半都澆在了他的肩膀上。 淡淡地酒精味瞬間充斥著盛明稚的鼻腔,陸嘉延似乎看了過來。 他的瞳孔很黑,是那種純粹的黑色。 那雙桃花眼看人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多情又散漫的錯覺。 盛明稚手指微微蜷縮,心想我覺得我還可以解釋一下。 又想,你也知道我們只是塑料夫夫所以你對我的要求應該不高吧:D。 結果陸嘉延的視線略過了他,直接落到了盛雪的臉上。 半晌,陸嘉延開口,聲音清冷,尾音有些勾人,嘴角扯了一下,莫名懶散。 他看著盛雪。 慢條斯理地: “這么久不見,你整容了?” 第3章 為老不尊 還有什么比家宴上夫夫見面,結果雙雙認錯人更尷尬的事情嗎。 如果要在盛明稚的人生里劃分一二三名社死現場,那現在的場景絕對穩(wěn)居第一。 盛明稚甚至有幾十秒,大腦都是空白的。 直到陸嘉延上前一步,將自己的西裝脫下來,披在他肩上。 聲音里已經有了些涼涼的笑意,不像好人,有著陸嘉延一貫的笑里藏刀:“太想老公了,所以看呆了?” 哦。 原來他是故意的。 不但故意,現在還陰陽怪氣我認錯人。 盛明稚的心臟緩緩平息,然后隱隱有怒火燃燒。 “明稚,沒事吧?!?/br> 與陸嘉延長得七分相似的男人語調溫柔且關切。 既然給自己披衣服的是陸嘉延。 那么他認錯的那個男人可想而知,就是陸嘉延的親大哥,陸驍。 也是陸嘉延的前頭號勁敵。 作為次子,當年陸嘉延在盛嘉中并沒有什么優(yōu)勢,所以他才會跟盛明稚商業(yè)聯(lián)姻,鞏固自己的家族地位。 三年的海外市場開拓,已經宣告了陸家最后的繼承人,而陸嘉延在這個時間回國,也說明他即將接任盛嘉集團總部副總裁一職。 可他作為陸嘉延的愛人,在對方回國的第一個家宴上,把老公的死對頭認成老公。 …… 盛明稚忽然有點心虛。 “我沒事?!笔⒚髦蓪擂我恍Γ骸瓣懘蟾?,我跟嘉延哥開玩笑的,不好意思,你別見怪?!?/br> 他現在已經尷尬地想當場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陸驍很體貼的順桿子下了:“看來明稚的酒量跟以前一樣,還是那么淺。” 這個認錯人的烏龍,在眾人心照不宣的默認下,很快被用喝多了這個萬能理由給打發(fā)了。 盛明稚現在只想找個借口上樓換衣服,離開這個讓他社死的傷心地。 結果這一幕被老爺子知曉了,說什么也要陸嘉延陪著他去。 兩人的恩愛夫夫人設在這兒,盛明稚眼看賴不掉,只好強裝高興,跟陸嘉延上了別墅二樓。 穿過走廊,大廳里的鼎沸人聲似乎就被隔絕到了另一個世界,驟然安靜了下來。 盛明稚心里的尷尬勁兒還沒過,只留了一個后腦勺給陸嘉延。 衣服上的香檳散發(fā)著淡淡的酒精味,說不上好聞,一向有點潔癖的盛明稚眉頭微微皺起。 推開衣帽間的門,一路上的寂靜終于被陸嘉延打破。 “盛明稚,三年不見,你就準備一直拿后腦勺看我嗎。” 連名帶姓。 不管過去了多少年,他似乎都沒有叫過他的小名。 明明比他大六歲,但是完全不知道尊老愛幼幾個字怎么寫。 既討厭,又冷淡疏離。 盛明稚原本消下去的火氣莫名的起來了一些,于是轉過頭,冷笑了一聲:“用得著拿正臉看你嗎,反正陸總也認不出我長什么樣吧?!?/br> 還把故意把他認成盛雪,多大的心眼兒?用得著這么記仇? 陸嘉延神態(tài)漫不經心,似是理所當然的回道:“你們娛樂圈不是流行整容嗎,我認錯不是很正常?” “……” 哦。 除了記仇,還狡辯。 “謝謝?!笔⒚髦晌⑽⒁恍?,笑得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但凡走點心就知道娛樂圈不流行變性?!?/br> ——離譜,他現在是不是還要感恩戴德叩謝一下陸嘉延,謝謝他大總裁百忙之中抽空還了解了一下娛樂圈?! 私下里用不著裝恩愛夫夫,盛明稚說完這句話就翻了個白眼。 他跟陸嘉延在老宅有一層單獨的主臥,打通了衣帽間,偶爾逢年過節(jié),就直接在別墅住下,因此保姆備了不少盛明稚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