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為什么不開心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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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頌看著地面上的身體,往后退了一步,干脆盤膝坐在地面上試圖解除這一重咒。 然而他根本做不到。 偏在此刻,他感知到有人在靠近這處墓xue。 感知到人的靠近,導致他的神志開始模糊,他即將進入走火入魔的狀態(tài)。 他在自己身體里找到了能保存尸身的法器,收走了自己的身體,開始在墓xue內(nèi)尋找一處能夠躲避的地方。 若是被發(fā)現(xiàn),他怕是會對自己的弟子攻擊。 前面的機關被他破解得差不多了,弟子進入的速度很快。 他只能主動觸碰禁制,試圖毀了這處墓xue,之后再來尋自己的身體,那群人也不要靠近他。 然而他再次恢復意識后,發(fā)現(xiàn)自己墓xue還是被人破開了,他甚至看出了這是土系法術的手筆。 他可以判斷出,南知因來過。 他找了自己的周圍,找不到萬寶鈴,找不到存放身體的法器。 他猜測恐怕是他走火入魔時,遺失了東西,被南知因他們尋到了。 他最初便布置了一切。 最開始,他會一個人前來,不然他怕習煥亭的奪舍防不勝防,人多了不好猜測究竟奪舍了誰。 而且,人多了,也不會吸引來習煥亭。 為了穩(wěn)妥,他安排南知因在他離開后六個時辰內(nèi)趕來,也算有個幫手。 他有自信在這段時間內(nèi)已經(jīng)和習煥亭周旋完畢了。 結(jié)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因為他安排了弟子來接應,反而使得他失去理智,還帶走了他的身體。 他的這群徒子徒孫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卻聰明的很,毀了的墓xue都能打開尋找到他的身體。 現(xiàn)在他的身體被帶回了緣煙閣,那顧京墨…… 他不敢仔細想。 他要想一個辦法回到緣煙閣,吸完顧京墨的修為便讓魂魄回到自己的身體里。 要快,不然顧京墨會哭的。 第103章 不負狂名(二十一) “我們打一架吧!…… 緣煙閣大殿內(nèi)。 顧京墨在懸頌的尸身前靜靜站了許久, 周圍全是跪拜痛哭的緣煙閣修者。 她聽得很煩。 她掃視了一眼后喚道:“禹其琛?!?/br> 禹其琛身為晚輩,此刻沒有資格進入大殿,此刻正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在大殿最外圍。 聽到自己被喚, 他當即應聲, 急匆匆地進入大殿內(nèi)。 緣煙閣眾多弟子,甚至是禹其琛的師長, 都看著禹其琛破格進入只有長老聚集的大殿,表情不一。 前陣子在旺角樓,禹其琛第一次大出風頭。 后來,他和木彥、明以慢還莫名地得到了迦境天尊的青睞,讓緣煙閣眾多弟子們震驚不已, 心中還有些羨慕。 就連此刻,也只有禹其琛一名弟子有資格進入大殿。 待禹其琛進來后,顧京墨指了指棺槨, 對禹其琛道:“招魂?!?/br> 現(xiàn)在整個修真界中, 除了懸頌, 便只有禹其琛會這門法術了。 禹其琛看到懸頌的尸身還是有些震驚的, 在他的思維里, 老祖迦境天尊是無所不能的, 怎么有人能殺得了他? 不過聽到了顧京墨的命令,他還是快速用法衣衣袖擦了擦眼淚,接著施展法術。 然而,使用過后竟然毫無反應。 禹其琛有些意外, 嘗試再次使用, 依舊沒有反應。 顧京墨又對南知因道:“你們有什么方法能夠確定,他是魂魄碎了,還是魂魄未亡?” 南知因也在此刻振作起來, 對著棺槨施法,接著驚喜道:“師父的魂魄是完好的,并未在尸身中?!?/br> “他沒死?!贝_定了這件事,顧京墨做了一個深呼吸,開始分析,“他若是還活著,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被你們帶回來了,怕我看到后會受刺激,定然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然而他沒有,只能證明此刻他被困住了。 “尋常的陣法必定困不住他,所以,他要么身受重傷無法移動,要么就是因為什么原因無法回來?!?/br> 她被凈霧石壓著靈力,就連道侶的安危都感知不到了。 此刻只能通過外界的手段,來確定道侶的安危。 “他會不會還在墓xue里?”南知因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可能。 顧京墨遲疑了片刻,微微蹙眉。 她確認了自己的腦子真的變得遲緩了一些,如今這般思考之下依舊不夠靈光,氣得抬手拍自己的額頭。 周圍的人紛紛過來阻攔,她才停了下來。 她回頭再看一眼棺?。骸芭陕斆餍┒贩芰姷娜?,去的時候警惕些,幸運的話,會遇到一個身受重傷的他,帶回來就可以。不幸運的話,可能是和我一樣走火入魔的人,敵不過就回來,我再想辦法?!?/br> “是。”南知因立即應聲,開始吩咐人返回墓xue。 此刻,沒人在意顧京墨的魔尊身份,齊齊聽從了她的吩咐。 畢竟,他們也是最不希望懸頌出事的人。 顧京墨知曉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不太好,于是回身招手,對禹其琛道:“你們幾個過來?!?/br> 他們幾個人代表誰,禹其琛自然知曉,當即到廣場去尋木彥和明以慢。 顧京墨看了一眼,最終還是嘆氣:“云夙檸也叫來?!?/br> “好?!?/br> 四個小輩到達了懸頌的院落,顧京墨此刻已經(jīng)搬出了一些卷軸出來。 她抬頭看向云夙檸,問:“他去之前是不是找過你?” “沒錯?!痹瀑頇帉⑺蛻翼炓煌瑱z驗了習煥亭前一個身體的事情說了,還說了他的猜測。 “我們確定了,只要修煉了那種邪法,經(jīng)脈就會變得與尋常修者不同。這也是六道帝江吸收了那么多人的修為,實力強悍到恐怖,也沒有爆體而亡的原因所在,他們的泥丸宮和筋脈都比常人寬大許多。 “這種改變是不可逆的,所以只要修煉了,自身的體質(zhì)就會變得不同。 “而且,我們猜測這種功法對魂魄也有侵蝕,畢竟是強制吸收了別人的東西,那些屬于別人的東西就會附著在體內(nèi),如若控制不好就會有走火入魔,有迷失自我的風險?!?/br> 顧京墨單手拄著臉,食指敲著自己的太陽xue,道:“所以,懸頌最初想自己修煉這種功法為我吸走修為,后來卻發(fā)現(xiàn)如果練了,人也就改不回去了,時刻都有走火入魔的風險。于是他決定引習煥亭出來,和習煥亭奪舍,用已經(jīng)練過這門功夫的身體來吸走我的修為?!?/br> “應該是這樣?!?/br> “可是他遇到了他都未曾預料到的問題,還成了如今的局面,習煥亭有自己的最后殺招?!鳖櫨┠谶@時竟然能冷笑出聲,“發(fā)現(xiàn)自己被算計時,懸頌的表情應該會很有趣,我若是在他身邊,定要數(shù)落他幾句。” 云夙檸小心翼翼地詢問:“能確定迦境天尊的安危嗎?” “不能?!鳖櫨┠卮?,接著對他擺手,“你去看看他的身體,看看他都經(jīng)歷了什么,回來再告訴我詳細?!?/br> “是?!?/br> 顧京墨指了指石桌上的卷軸:“你們?nèi)齻€人念給我聽?!?/br> “一起念嗎?”禹其琛拿起卷軸問道。 “一起,我聽得到?!?/br> 三人趕緊一人拿起一份卷軸,同時頌念卷軸上的內(nèi)容。 顧京墨同時聽著三個人的頌念,手指一直有節(jié)奏地敲擊自己的太陽xue。 待三人頌念得差不多了,云夙檸也再次趕了回來,道:“晚輩有些看不懂,但是可以確定,天尊曾經(jīng)斗法,身上有一些斗法的痕跡。他的身體里有晚輩無法解開的禁制,這禁制很怪……” 云夙檸還沒說完,便聽到了顧京墨的聲音:“那就是習煥亭主動奪舍的懸頌了,懸頌也確實早就預料,所以在自己的身體里布下了禁制,困住了習煥亭的魂魄?!?/br> “習煥亭還沒死?”云夙檸難以置信地問。 “現(xiàn)在死了,魂魄還被囚在懸頌的身體里,必定被懸頌滅殺了。若是搞出這么大的陣仗,習煥亭的魂卻未滅,那他真就沒有資格罵別人蠢貨了?!?/br> 顧京墨回答完,提醒道:“你沒找到重點,我讓你看的不是死因,而是他的斗法痕跡,會讓對方傷得很重嗎?” “這……怎么分析?”云夙檸不由得震驚。 “我剛才粗略地看了,他們的斗法應該持續(xù)了沒有多久便奪舍了,斗法痕跡很少?!鳖櫨┠f著站起身來,拿出了一個錦盒,里面躺著一對被修繕完畢的雙釵,她拿起來戴在了自己的發(fā)鬢上,“所以,懸頌那個身體就算有傷,也頂多是墓xue自毀造成的。這種程度的傷他卻沒回來,說明他遇到了其他的問題?!?/br> 禹其琛看到她的架勢,不由得驚慌地問道:“您要親自去?” “我去看看,畢竟早早就聽聞他的徒子徒孫很笨,我不放心,怕他們把懸頌給殺了?!?/br> 顧京墨說完,吹了一聲口哨,一只巨大的鸞鳥起飛,俯沖過來。 顧京墨躍到了鸞鳥的背上,朝著墓xue所在的方向而去。 院落中的四名晚輩看著顧京墨離開,木彥怔了許久,才問:“她剛才為何要聽我們念這些。” 明以慢整理好哪些卷軸的同時回答:“應該是在找老祖不能回來的原因。” 木彥好奇:“找出來了嗎?” 明以慢搖了搖頭:“她沒說,應該是這些卷軸里都沒有記載。” 木彥吞咽了一口唾沫,小聲感嘆:“三個人同時念書,她還全聽進去了?” 回答他的是云夙檸:“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當魔尊?!?/br> * 顧京墨到達墓xue位置時,南知因正帶人大范圍排查墓xue,似乎想從隱秘的角落找到身受重傷的懸頌。 她坐在藍鳳的背上看了看,并未下去,而是掐指捏算,接著指著一個方向:“藍鳳,去那邊?!?/br> 一人一鳥到了一處懸崖峭壁,顧京墨在懸崖邊落下,站在山端看著周圍。 風穿越山澗會變得格外凜冽,吹拂著她的衣衫瘋狂擺動,雙釵上的墜子也在跟著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