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嬌又釣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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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什么身份呢?他的外室嗎? 大魏曾經(jīng)恩寵集于一身的小公主,如今竟然成為了他游瀾京不清不白的金絲雀嗎? 凍得發(fā)紫的嘴唇,略有干裂,慘淡雪白的小臉兒,晶瑩的淚花轉(zhuǎn)啊轉(zhuǎn),就是不肯滴下來,她跟那只流浪的小野貓,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這只手覆在銅獸門環(huán)上,扣了第一下,還未等她扣第二下。 門被慢慢推開,游瀾京攏了紫色的寬大袖袍,嘴角銜著一絲微笑,氣定神閑。 他看起來還是那么人模人樣。 銀色玉冠,攏著發(fā)髻,烏云流水一樣的長發(fā),好似昂貴的純黑綢緞,傾傾灑灑下來,連女人也很難養(yǎng)出這么美的頭發(fā)。 身上的梅雪紗,自古有“軟黃金”的稱呼,更何況是難得的紫色,如清霧一樣朦朦朧朧,繡了精細(xì)的竹子、白鶴。 這座古樸淳重的宅院,確實因為男子的容光玉姿,煥發(fā)出點點星彩。 無形的麗質(zhì)顏色在流動,斑斕、燦爛、金光熠熠,定住神,才知道是游瀾京的眸光微動。 玉察嘴唇囁嚅,正想問一問信的事。 沒想到一根手指豎在自己的唇間。 “噓……”他示意她什么都不用說了。 他都明白。 玉察眼神下移,見到手指做了簡單包扎,回想起白天他的手指被自己咬得慘不忍睹,不由羞紅了臉。 復(fù)而轉(zhuǎn)念狠下心,咬得好!他用箭重創(chuàng)了李游,自己哪怕咬斷了那根手指,也不為過。 還未等她心頭好好幻想怎樣整治這個大惡人,口中脫口一聲驚呼,她感到身子騰空,竟然被男人一雙臂彎,打橫抱起。 他真的很喜歡抱人…… 她像受驚的羊羔一樣縮成一團(tuán),玲瓏小巧,閉著眼睛,不看看男人。 要做什么便做吧,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她認(rèn)栽了! 沒想到,男人低頭親了一下她的眼皮。 “公主,睜眼看看。” 是啊,她不看看,當(dāng)年他力排眾議所做的一切,就白費(fèi)了。 玉察悄悄睜開一只眼。 這是……與元福宮一模一樣的陳設(shè)。 這一刻,她恍恍惚惚,竟然以為自己回家了。 游瀾京很有閑情逸致,抱著她從府邸一頭走到最后。 那一整堵花墻與花架,爬滿了凌霄花,開得茂密熱鬧,綠藤間探出一個個小太陽似的花,驚奇的是,一順溜兒朝著一個方向,整齊妥帖。 滿院子的鶴望蘭,個個姿態(tài)脫俗,昂揚(yáng)鶴頸,正欲駕紫云飛去,這樣嬌貴的蘭花,不知道要多費(fèi)心血,還有紅云似的芍藥,妖妖嬈嬈。 每一盆擺放的位置,都跟元福宮時無二,是玉察親手侍弄的花卉,他是怎么記住的? 不過,他讀書的腦子那么好,想必記這些也很容易。 走過紫藤倒垂的回廊,拱橋,湖泊鑿造的形狀,墻角邊兒擺放的十來缸小池塘,色彩艷麗、肥瘦不一的錦鯉,怡然浮躍在圓萍下。 玉察一眼就望見了,自己曾種下的橘樹。 盛京不適宜養(yǎng)橘樹,養(yǎng)一株死一株。 不知游瀾京游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化腐朽為神奇。 如今,橘樹亭亭如蓋。 小佛堂里塑的那尊漆彩菩薩,門框上盛京大書法家東鼓的題字。 一進(jìn)門,小山紅墻架碧琵琶的屏風(fēng),別無兩樣的珍藏古董,安靜地擺放在檀木上。 空氣中,從黃藍(lán)錯金鏤空的香爐中,燃起一絲一縷,玉察當(dāng)年與慧娘娘一同親手調(diào)治的香料——紅橋雁齒。 繁復(fù)奢侈的龐大拔步床,梳妝臺、櫥柜、盥洗一應(yīng)俱全。 這哪里是什么游府別宅?分明就是一個復(fù)刻版本的元福宮。 玉察睹物思人,心一陣一陣地糾疼,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恍如隔世。 再也回不去了! 這不是元福宮!這里是他為她打造的囚籠! 不知道首輔的那雙眼睛,是從什么時候看向自己,又是多早起了這些心思。 這些都讓她感到頭皮發(fā)麻、驚懼后怕,對男人的厭惡又多了一份。 他將她放在榻上,動作輕柔,順著慣性,他俯下身子。 “公主,世道太亂了,待在臣的身邊吧?!?/br> 他不可自拔地嗅著她的頸窩。 來了,就別想走了。 “你知道該怎么做的,那天晚上,我教過你了,不是嗎?” 在與公主一同啟蒙之后,如何能讓游瀾京做回那個,永遠(yuǎn)離公主十步距離,只能遠(yuǎn)遠(yuǎn)望著她的男人? 他做不到! “世事如此,公主有求于人,便該做出求人的樣子,這是微臣,上給公主的第一課?!?/br> 他扣住了她的肩膀,扳過她的下巴,推在窗前,這動作看起來兇狠,力道卻掌握得剛好。 游瀾京的手,由始至終墊在她的后腦勺,避免頭與墻壁碰撞。 “哪里都可以……我什么都聽您的,這里不行……” 低低的抽泣,那么卑怯,那么膽戰(zhàn)心驚,她的底線,已經(jīng)被男人逼到極致了。 她實在無法,在這里……在這個跟元福宮寢居一模一樣的地方。 這才不是她的家,這是一遍又一遍踐踏她的牢獄! 原本以為她會很高興,沒想到,她竟然又做出那副模樣。 游瀾京頓時瞇了眼,十分不善,空氣,驟然緊張危險。 第12章 . 不會騙你 窗紙霧蒙蒙若隱…… 窗紙霧蒙蒙若隱若現(xiàn),縱然隔了一道碧色的紗簾,亦遮不住少女的惶恐。 半年前,她還是曾在一乘轎輦中,接受百姓的夾道相迎,身份貴重不輕易示人的高位者。 如今,她被按在這榻上,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 “有什么不行?”男人的聲音淡定,卻如平靜江河下的洶涌暗流。 “真的要微臣提醒嗎?世道變了,公主大人?!?/br> 從前,她是天上的皎月,可以率性而為,哪怕位高至首輔,也夠不著那輪月亮,如今位置顛倒,亂世之中,所謂身份,全憑游瀾京一句話。 這是熬鷹的最后一步,徹底教會她秩序,重新定義尊卑高低。 “我說你是公主,你便是順寧公主,我說你是孤女玉察,你便卑賤如塵,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你?!?/br> 他一字一句,撕開偽善外表,露出血淋淋的真相,如果他喜歡,他甚至可以抹殺掉玉察的身份。 比如,發(fā)一封順寧公主病逝的詔書,昭告天下。 再用一頂奢靡至極的純金籠子,將她囚禁起來,任自己予取予求,永生永世成為自己的專屬珍藏。 “公主,千萬別逼微臣這樣做?!彼硢庵氐穆曇簦喟殉值綐O致了,男人光是想一想,便已經(jīng)興奮到戰(zhàn)栗了。 玉察的心底,滿是籌謀著逃脫計劃。 不錯,她確實一時受制于他,可是,只要能跟皇弟聯(lián)系上,就能摸清宮里到底是什么情況。 在見阿弟之前,她絕不會私下聯(lián)絡(luò)李游的世家勢力,今日,她已經(jīng)夠連累李游了。 這場血腥的漩渦中心,拉上這個罪惡滔天的游瀾京就夠了。 所以,她要對游瀾京好一點兒。 起碼現(xiàn)在,她不能擺出一張冷臉,也不能哭。 如果事事順著這尊煞神的心意,說不定他會說話算話,帶自己跟阿弟見面。 玉察的嘴角,緩緩綻出笑容,一朵艷麗無雙的芍藥,顫顫著花瓣。 這樣的笑容,仿佛只在夢里出現(xiàn),游瀾京的嘴角凝固,一時間怔怔的。 她的手也不再橫亙在兩人的胸膛之間,而是,漸漸地放下,垂落。 那副清冷的眼眸,沾染上了從未有過的討好、婉轉(zhuǎn)。 一同墜入地獄吧。 自那天入府找他,一切就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全天下做夢也不會想到,大魏唯一的皇女,已經(jīng)失了清白之身,他篤定了她不敢說,羞于向人提起。 的確,她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尤其是那么珍惜她的皇弟,她怎么舍得讓人傷心。 但是,事事必有代價,她會拉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起陷入波譎云詭的斗爭沼澤,為宮里的親人,博得哪怕一絲絲生機(jī)。 他看向她的目光,帶了無限的憐惜,一只手落下來,放在距離臉側(cè)半公分的地方,再也不前進(jìn)一步。 擲針有聲的屋子里,游瀾京輕輕說:“玉察,求我的庇護(hù),順從我,聽話的小姑娘,才可以得到一切?!?/br> 玉察竟然握住了他的手,一面盯著他,一面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臉側(cè),引導(dǎo)著往下,去他喜歡去的地方。 她臉上的笑意,是妥協(xié)了,手,卻很冰冷,不由得令他轉(zhuǎn)而握在掌心。 “我想聽你喚我夫君?!?/br> “游大人,這不好吧。”少女臉上的笑意,第一次帶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