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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營業(yè)假笑在線閱讀 - 第5頁

第5頁

    兩人邊斗嘴,還不忘抽空審視這位時家的未來女婿。

    那人一身淺駝色西裝,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小臂上,袖箍下隱約透出精瘦的手臂。

    手長腿長,身段頎長且端正,帶著一股淡淡的清貴氣質(zhì),這樣的男人即便岑恒再想挑刺,也愣是說不出一二不好。

    兀得,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東西,一雙眼亮得像兩瓦大功率燈泡。

    “Silvano Lattanz?!?/br>
    “說人話?!?/br>
    “意大利皮鞋?!?/br>
    時晚緹看他帶著點欣賞的眼神,滿臉不可置信:“一雙鞋就把你收買了?”

    “你不懂,如今這種量產(chǎn)化時代,手工鞋的質(zhì)感有多棒,何況是窖藏皮鞋,郎丹澤就是墜吊的!”

    “……”

    現(xiàn)在不僅白酒要窖藏,燒雞要包漿,連鞋都要往土里埋了么?

    “你看他手上搭著的那件,PRADA春夏限定小羊駝色休閑款西裝,這人衣品不錯?!?/br>
    岑恒摸著下巴,完美展示了如何在半分鐘內(nèi)完成對一個人印象兩級反轉(zhuǎn)及自我攻略。

    “行啊,我看你挺滿意的,不如你跟他過一輩子去吧?”

    時晚緹咬牙切齒地撂下這句話后,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待那人停在跟前時揚起一個標(biāo)準(zhǔn)且自然的假笑。

    笑…笑……

    笑不出來。

    “時小姐……和岑少爺,晚上好?!?/br>
    岑恒:“… * …”

    懂了,他是附帶的。

    “你認(rèn)識我?”說完他就后悔了,哪有人聯(lián)姻前不把對方身家親戚祖宗十八代都刨一遍的?

    像是為了遮掩這份尷尬,岑恒輕咳一聲,視線不由自主地粘在了那雙皮鞋上。

    那人大約一眼便看破了他的小心思,微微笑了起來,道:“年初去了一趟威尼斯,順路訂了兩雙郎丹澤。有一雙剛開始趕工,當(dāng)時需要,過后又不用了。岑少如果不嫌棄的話,我讓匠人按著你的尺寸做,大概秋后會送到岑家?!?/br>
    聽到這一番話,岑恒先是一愣,繼而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到了耳根子。

    他頗為不自在地揉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fā),干笑兩聲:“那什么,姐,我看到幾個朋友,過去招待一下,你們慢聊?!?/br>
    郎丹澤最傳統(tǒng)的工匠就那么零星幾個,每年訂制的數(shù)量有限,供不應(yīng)求,岑恒喜歡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時晚緹想不通,一雙鞋就把她給賣了???

    “……”

    時晚緹邊在心里盤算怎么把岑恒和他墜吊的皮鞋一起回窖重埋,邊努力擠出一個算不上好看的笑。

    “你好,時小姐,雖然我想您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姑且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賀,賀見溫?!?/br>
    “時晚緹?!?/br>
    兩人的手在空中虛握了一瞬,彼此指尖都是冰涼一片,旋即又分開。

    時晚緹自問多少也算外貌協(xié)會一員,但不同于普遍意義上的“看臉”,她更注重一個人的整體氣質(zhì),臉蛋在她這里只占三分。

    面前這位男士,單看五官絕對是穩(wěn)妥的滿分選手,特別是那雙很招桃花的眼睛。

    但這個幾乎把頭發(fā)全都梳到兩邊的四不像發(fā)型,發(fā)膠用太多導(dǎo)致看起來像兩周沒洗頭,客套又過于有技巧的場面話,加上那副架在鼻梁上的細(xì)框金絲眼鏡——

    平光的吧?

    刻意的成分太重了。

    撇開油膩的氣質(zhì)不提,據(jù)她的直覺,加上這人時不時像包不住一樣露出的一點曖昧。

    這類人優(yōu)雅斯文的外殼下,普遍藏著一顆敗類的心。

    蠢蠢欲動,心藏禍患。

    就像她一樣。

    時晚緹微微垂下眼瞼,徹底給眼前人定下了“否”的判決。

    她可以是時家的“車”,這是她一生擁有人上人的優(yōu)越生活應(yīng)盡的義務(wù),但不代表她沒有選擇“將”的權(quán)利。

    至少她沒有和同類人過一輩子的打算。

    “相信我們的事情夫人已經(jīng)和您說得很清楚了?!?/br>
    賀見溫隨手從路過的侍應(yīng)端盤上接過兩只高腳杯,遞到時晚緹面前,“時小姐,不談將來,只敬當(dāng)下,我敬你一杯?!?/br>
    婚是一定要推了的,但在當(dāng)下的場合,這杯酒無論如何也不好推掉,時晚緹接過杯柄,低頭瞄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因為大幅的晃動,酒杯里暗沉的紅色液體表面冒出了幾個浮泡,微微一晃便“噼啪噼啪”悉數(shù)碎了。

    時晚緹腦洞過大的思想里第一時間想的是——有那么些像童話書里,巫婆對 * 著一口大鍋熬出來的毒藥。

    現(xiàn)實一點的話,應(yīng)該說像她此時此刻翻滾的胃液更貼切。

    聞著那股清淡的香氣,時晚緹不太講究地一口飲盡,對賀見溫晃了晃空蕩蕩的酒杯。

    她附在透明杯壁上的指尖帶著一點粉嫩,兩頰染著微醺的淡酒色,配合唇畔若有似無的笑意。

    ——一切看起來是那么乖巧又無害。

    即使她內(nèi)心在罵罵咧咧地喊著“看見沒老娘醉了識相點別再搭茬了哪涼快爬哪去”。

    即使其實再給她灌上個七八杯走路也不會打彎。

    至少表面上是需得這樣表現(xiàn)的。

    然而這位賀先生似乎不是那么有眼力見的人。

    與此同時,大堂中心的提琴樂團也十分沒有眼力見地奏起一支輕快的圓舞曲。

    時晚緹順聲望去,一眼瞧見和樂團負(fù)責(zé)人稱兄道弟的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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