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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林安這點又算得了什么。 張丞冷哼一聲:“你不那么厲害嗎,自己查去唄,我絕對不會告訴你。” 林安沒說話,眼眶通紅地立在那兒,整個人有些可憐。 張丞又說:“對了,他讓我轉(zhuǎn)告你一句話?!?/br> 林安猛地抬頭,眸子都亮了一下,急切地問:“是什么?!?/br> “玫瑰沒了,我們的愛情死了?!?/br> 一瞬間,林安感覺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開,隨后是比方才十倍強烈的疼痛。 痛得他喘不過氣,胃里翻滾著,似乎就要干嘔。 我們的愛情死了……死了…… 他腦子里不斷是這句話,整個人晃晃悠悠地從張丞的家走了出去。 看著林安這樣子,張丞明白了為什么要選擇在最后告訴林安野玫瑰畫的事。 又為什么要加一句——玫瑰沒了,我們的愛情死了。 這是一種懲罰。 給了一個人希望后,再讓他徹底絕望,是很殘忍的一種打擊方式。 林安捂著臉,強忍著心痛。 最后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別墅的。 腳步停在那片花圃前,林安看著半開不開的玫瑰。 那次被□□后,他又栽種了回去,但玫瑰已經(jīng)焉了好些,只剩下很少一部分。 林安蹲下身,指尖顫抖著輕輕拂過玫瑰的花瓣,每一下都很珍重。 玫瑰還在,還在的…… 愛情也沒死。 一股強大的無力感和疼痛感席卷了全身。 他怕疼,他真的好怕疼,現(xiàn)在的疼痛,林安感覺像是把余生的忍耐力都透支了。 但他卻莫名有些貪戀。 因為,如果這些疼,是小朋友最后留給他的東西的話…… 那他愿意夜夜承受。 這一晚,林安在花圃里待了一夜,他看著這些玫瑰,感受著疼痛,想念著祁棠。 半夜風吹過的時候,玫瑰會輕輕拂過他的臉,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責怪他這不及時的情深。 第二天田助理來的時候,看到花圃里的林安,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看到林安在花圃里過夜了。 田助理走過去,頭一次放下了助理的身份,用平等的口吻跟林安說話: “如果覺得自己錯了,就去彌補,如果真的很愛,就去追回?!?/br> 林安抬頭看他:“彌補不了怎么辦,他不接受怎么辦?” 田助理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不管是要彌補,還是要追回,這都是你的事,跟他無關(guān),因為你只是在填補自己的遺憾和空虛。” 林安怔住了。 是啊,這都是他自己的事。 田助理又說:“如果先生每樣東西都要計較得失,那請你放過祁小先生,你們不適合?!?/br> “他能把自己的所有,不求回報地給你,但你不能,從根本上你們就不是平等的。這樣只會傷害他?!?/br> 林安垂著眸,臉色蒼白。 商人的思維讓他每次做事情的出發(fā)點,都是付出了要得到回報,投資了就要收獲利益。 權(quán)衡利弊這四個字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但他怎么舍得這樣去對待小朋友的…… 林安捂住臉,死咬著牙,卻止不住雙肩的顫抖。 田助理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什么也沒說。 半晌后,林安從花圃站起身,又恢復了以往那副高傲不可侵的姿態(tài)。 他拿出手機,翻了很久,終于找到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祁棠曾經(jīng)給他的那幅野玫瑰。 “請最好的畫師,一對一比照畫出來?!?/br> 田助理看了一眼:“可是先生,即便你把這畫還原了,它也不是祁小先生的那幅畫了?!?/br> 林安指尖摩挲著屏幕,眸色溫柔:“我不是要還原。” 他只是想讓他們的愛情活過來,永遠地活著。 田助理沒再說什么,只是聽從了任務(wù)分配。 * 祁棠正在畫室里畫畫,門卻忽然被打開,秦曉蹦蹦跳跳的就進來了。 他回頭看了眼,有些無奈。 似乎熟了后,秦曉在他面前就更加孩子氣了,不過他不討厭,反而覺得很可愛。 因為這份孩子氣,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也充滿了生機活力。 “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秦曉眼睛亮晶晶的。 祁棠溫柔一笑:“你都要告訴我好消息了,就不用問我要不要聽了。說吧。” 秦曉瞪了他一眼,他感覺祁棠總是不接自己的套子,這讓他有些惱怒。 “就,你那個畫,不是給我了嗎?!?/br> 祁棠手下的畫筆沒停:“嗯。” 他在練習,馬上市中心有一場美術(shù)比賽,他打算去參加。 秦曉接著說:“然后我把它投給了法國的一個青年美術(shù)大賽?!?/br> “現(xiàn)在它獲獎了!” 祁棠手一頓,扭頭看他。 那樣子看不出是高興,還是別的什么情緒。 秦曉知道自己背著祁棠這樣做不好,所以有些心虛,微微垂著頭。 但他只是想幫祁棠,想告訴他即便呂亭不要他,他依舊足夠優(yōu)秀。 他就知道祁棠一定會得獎,他想用這個獎鼓勵祁棠。 少年人的心思總之純粹又直白,祁棠一眼就看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