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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掛斷電話后韓秋時頹廢地坐在路邊的公共座椅上,滿腦子都在思考,林見也這樣想嗎?林見也在生他的氣嗎?林見到底知道了什么?林見……林見為什么不親自接電話,是因為知道了什么,于是對他厭惡到連他的聲音都不想聽見。 是嗎?是這樣嗎? 他很想很想再打過去問一問,可他又做不到完全屏蔽符飛白說話句句帶刺,也怕聽到這個問題的肯定答案。 當(dāng)一個問題尚且還有一絲希望的時候,有些人想快速得到答案,把希望變現(xiàn);有的人卻想這個問題永遠(yuǎn)也不要出答案,至少不至于連那僅有的一絲希望都沒收。 在過去的二十年里,韓秋時似乎永遠(yuǎn)都是前者,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對志在必得的事情沒什么要憂慮。這大概是他第一次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他第一次這樣希望一個問題永遠(yuǎn)不出答案。 過去覺得逃避是弱者的行為,他有千萬種瞧不起。 現(xiàn)在他卻縮進(jìn)了自己的殼,一邊期待一邊逃避。 這一通電話他忍了一整天,晚上幾近忍不住,就拼命給自己找事做。 甚至連試圖灌醉自己來約束自己。 事實證明當(dāng)一個人心心念念都是一件事的時候,酒精麻痹了精神麻痹不了內(nèi)心—— 那一通電話還是被他撥了出去,他坐在床腳下,背靠著床側(cè),雙手捧著的手機(jī)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發(fā)出刺眼的光,韓秋時打了一個酒嗝,瞇著眼睛一瞬不停地盯著屏幕看,他在等,在期待,林見會接他的電話嗎? 屏幕上突然跳轉(zhuǎn)—— 通話中 00:01 韓秋時的大腦一瞬間發(fā)蒙,但行動卻敏捷,一聲:“喂?林見?”已經(jīng)早早說了出去。 對面很安靜,像是個惡作劇電話一樣安靜。 但韓秋時這邊也很靜,靜到他可以聽見對面輕弱的呼吸聲,他只能借此判斷電話對面是有人的。 而這個人不說話,韓秋時覺得是林見,只不過是一個不想理他的林見,不是原來那個對他滿心喜歡的林見。 “還沒睡嗎?”韓秋時一句話脫口才注意到自己問的有多小心有多溫柔,他都很少見這樣的自己。 “……” “挺晚了,我……我想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真的接了?!表n秋時說。 “……” “你是不是生氣了?” “……” “也許我問出來會顯得很愚蠢,但我實在不知道,所以我還是想問,你因為什么生氣?因為我沒有在你需要的時候陪著你,還是因為……名單?!?/br> “……”電話對面是久久地沉默,韓秋時卻覺得對面在聽到他這句話時呼吸重了幾分。 “對不起……對不起林見,我當(dāng)時太生氣了,我沒有想到會……” “嘟——” 被掛斷了。 韓秋時捧著手機(jī)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一句情真意切的道歉,真心實意地解釋都還沒有說完,林見居然就這樣掛斷了? 怎么會…… 以前林見和他打電話,明明永遠(yuǎn)都會一直等自己先點掛斷。 現(xiàn)在不僅掛了他的電話,還是在這種時候,在他一句道歉進(jìn)行了一半的時候—— 從頭至尾都一言未發(fā),卻好像對這句道歉有百般的不屑。 韓秋時吸了一下鼻子,不信邪地又撥了過去—— 他沒有等到再一次出現(xiàn)的“00:01”,耳邊只有萬年不變的女聲說:“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br> 他又被拉黑了。 看來就算是他自己親自去買的電話卡都不頂用,老天看不上他這點誠意,他居然還是被拉黑了。 韓秋時突然覺得手機(jī)發(fā)出的弱光十分刺眼,他看久了眼睛酸脹不已,起連鎖反應(yīng)的還有泛酸的鼻尖和為了避免什么而緊咬著的后槽牙。 * 符飛白不可能放任林見天天這樣放縱下去,那天之后他每天一大早就跑來,到了上班的點就把林見抓去跟自己一起上班。 哪怕看著林見坐在旁邊玩手機(jī),都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家里。 林見是常客了,雖然看著多少有點高冷,沒幾個人主動來找他打過招呼,但到底樣貌扎眼的人容易被人留意到,同樣是??偷牟簧偃硕紩⒁獾矫刻熳谀且粍硬粍拥牧忠?。 他連姿勢都很少換,而且坐在那里幾乎從不抬頭。 旁人自然是不敢多問的,但任憐敢。 她察覺到林見的反常時,直接坐在林見旁邊,強(qiáng)行和他搭話—— “最近怎么天天來啊?符飛白給你也介紹來當(dāng)教練了?”任憐的語氣很熟稔。 這讓被問到的林見心里稍微舒緩了一些,他扯出一個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笑:“沒有,我太久沒出門,他怕我在家憋壞了?!?/br> “多久不出門呀?” “半個月吧。” “在家干啥呀能半月不出門?我可不行,我七天必須逛一次街,不然就渾身不舒服?!?/br> 林見笑了一下,點點頭:“挺好?!?/br> “什么挺好,我問你在家干啥,打游戲嗎?”任憐用胳膊輕輕撞了撞他,似乎是責(zé)怪他審題不清。 林見不反抗,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是僵硬地點頭,說是。 “那你來這兒也是玩手機(jī),在家也是玩手機(jī),沒啥差。符飛白怎么把你當(dāng)不好好在家寫作業(yè)的兒子一樣,走哪還恨不得栓褲腰帶上實時監(jiān)控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