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書迷正在閱讀:拯救男神計劃、強取豪奪后我?guī)蚺芰?/a>、這個醫(yī)修有點料、讓我輔助,我?guī)эw[電競]、霸總他原來是綠茶[女A男O]、離婚?免談![娛樂圈]、豪門聯(lián)姻后假少爺天天裝乖、學霸寫了我倆的同人文、渣渣、他悄悄地親吻過
陸廷理失魂落魄地看著她,不知該說些什么。 這時突然一個念頭涌入腦海,讓他全身發(fā)冷,臉色慘白。 兩個人和離了,他和葉從容的牽絆是不是就會消失了? 葉從容這時嘆了口氣,重新拿起了筆。 陸廷理惶恐不安地想去阻攔她,卻依舊撲了個空,只能眼睜睜看著葉從容在和離書上一筆一劃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陸廷理連呼吸都不敢,一動不動地感受著那股牽絆,像在感受自己的生命之源。 直到確定那牽絆依然還在,他才如劫后余生般悄悄松了口氣。 剛才那一瞬間他就像又死了一次,此刻身體還如同石頭一般僵硬。 葉從容這時將其中一張和離書點燃,薄薄的紙張轉瞬化為了灰燼。 陸廷理明白這是她還給他的那份和離書。 他伸手去接,guntang的灰燼從他指間落下,他明明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人間的任何東西,此刻卻好像真的被灼傷了一樣。 她又將剩下的那份和離書裝進信封里,放到了桌子的正中央。 這是給陸府的。 一切塵埃落定,這場不被珍惜的姻緣終究落下了最后的帷幕。 他終究和她沒有了任何關系。 這一夜漫長又短暫。 天還沒亮的時候,葉從容就已經(jīng)梳洗完畢,她和藍竹拿著行李邁出了房門。 這些天來天氣炎熱,很久沒下過雨,院子里的老槐樹葉子都蔫得有些耷拉,葉從容拿著水壺給老槐樹澆了些水。 然后她輕撫著老槐樹的枝干,輕聲說道:“嘿,老伙計,再見了,你要珍重啊。” 說完,她轉過身毫不留戀地走出了院門,再也沒有回頭。 院門被人輕輕地關上,樹影被晨曦的日光拉長,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 陸廷理依舊留在庭院內(nèi),用最后的時間無比認真地環(huán)顧著這里的每一個角落。 葉從容三個月前住進來的那一天仿佛還歷歷在目,這個本來有些破舊陰冷的小院在她的打理下一天比一天鮮活熱鬧。 可一夜之間又沉寂了下來。 他突然想起和葉從容的第一次見面。 他當時莫名其妙就被逼著成了婚,又在所謂的新婚之夜被牢牢地綁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 披著紅蓋頭的葉從容被侍女送到了床邊,他的心里滿是抗拒與排斥,一眼都不想見到她。 他不想當然也不能為她掀開蓋頭,就在陸廷理以為他們會這樣互不打擾地枯等一夜時,葉從容卻毫不避諱地自己將蓋頭掀了下來,露出了美艷絕倫的容顏。 陸廷理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但還是被那一驚鴻一瞥所驚艷。 但很快心底涌上來的是的深深的自我厭惡感,他沒想到自己會那么不堅定,單單只一眼,心神就開始搖擺。 他不愿違背年少的承諾,也不想妥協(xié)于這段被逼迫的婚姻,于是他抗拒著她的接近,不斷克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悸動。 可還沒等心情平復下來,他就感受到一縷絲滑的長發(fā)劃過他的手臂,隨后一股清淡的香味也在他鼻間搖曳。 他不自覺地睜開眼,就看見葉從容正伸手想為她解綁。 理智與感情互相拉扯間,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是一句冷冰冰的“別碰我”。 葉從容卻不為所動,她嘗試了一會仍解不開結實的繩結,就砸碎了交杯酒的酒杯,割開了繩子。 酒水灑在她鮮艷的紅裙上,酒香摻雜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使得他身體生出一種無端的燥熱。 他身上的繩結被她解開,心上的繩結卻纏繞得更深更緊。 他想離開房間,門窗卻都上了鎖,這時一個如玉石般清脆的聲音敲擊在他心上:“你睡在床上吧,我可以睡在外間的踏上?!?/br> 她越無辜越善解人意,他越覺得不安和煩躁。 他用一旁的椅子砸著窗戶,發(fā)泄著自己的無名怒火。 葉從容沒阻止他,也沒再說話。 而他也一言不發(fā),幾乎像是落荒而逃般跳出了窗戶,沒敢再回頭看一眼。 新婚之夜就被他丟在了房間里,他根本不敢想象葉從容那時是什么心情。 那些被壓抑的感情在此刻終于完完全全地從他心底顯露出來。 他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愛上了葉從容。 手臂上仿佛還殘留著絲滑的觸感,清淡的香氣久久不散地縈繞著他,出現(xiàn)在他一夜又一夜的春夢里。 只是他從不敢承認。 他八歲那年,有一日陸夫人和于夫人相約一同賞花,閑聊起城中一個書生高中后單方面撕毀了從小定下的婚約,轉而另娶了一個官員的女兒,那女孩想不開上吊自殺了。 兩人言語間充滿鄙夷與厭惡:“真是個背信棄義的無恥小人!” 她們又罵了幾句,于夫人這時對陸廷理開玩笑似地說道:“廷理一看就不是這種人,你無論如何都會娶你月巧meimei的,對不對?” 陸廷理看著她期待的眼神,認真地點了點頭。 不過兒時的一句戲言,可能誰都沒有當真,陸廷理卻真真切切地記到了心里。 他與于月巧雖從小就有婚約,但見面的機會并不多。 他們那時候年紀都還很小,若說會生出什么愛情那真是不切實際。 --